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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往事如尘  

人情冷暖,利欲熏心,让我的心越来越冰硬。为了活下去,为了能接近仇人,我上了京都。一路上除了我自己行乞,唯一主动给过我银钱的就是李雍。当时我真的很感动,虽然他只是顺手。

西秦重女色,所以我选择了倾城苑。起初妈妈是不要我的,但我洗干净了脸,她就留下了我。我待在倾城苑里一直不声不响,只练着琵琶。但随着年岁的增长,我的容色越来越难掩饰。姬人一般十三四岁就会被豪客买去初夜,我好不容易混到十四岁。当时我想,自己跑出倾城苑不难,但一个孤女能以何种身份接近西秦权贵?最恰当的是成为名姬,下策则是寻个高枝。我不想一双玉臂万人枕,我选择了李雍。若能成为李雍的妾室,我就有了一个能接触西秦上流贵族的身份。

“后来你都知道了。”

西日昌无语,再次搂紧了我。

一早,陈风敲门,送来了西日昌的朝服。我亲手帮他穿了,曙光穿射窗格,投影于斑驳的玄金朝服。他的长发极其柔韧而润泽,一手抓不住,千丝万缕柔滑顺畅,我几次握住却没抓牢,长发顺着指间滑出掌心。他在铜镜前微微笑,我一把抓狠了,他仿佛不吃痛,面色丝毫不变,由我揪住绾上,发簪插过。

戴上朝冠,他起身。我伫门前相送,他就跟着陈风大步而去,头也不回,也不道一声“我走了”。我自嘲了一下,何时心软了,对他依依不舍?

我关上门。这祸害祸害我了。

上午匆匆而过,下午却过得无比漫长。罗玄门的唐长老带了我半日。我没有带上“永日无言”,月照宫里若传出琵琶声的话,宫人会以为贵妃的鬼魂来了。

唐长老没有与我比武切磋,也没有探讨武学武道,他居然让我陪他下了半日的棋。我虽会下棋,但棋力极弱。开首第一局没落几子,唐长老便了然了我的棋艺。他拢了棋盘,重分黑白,而后和蔼地对我道:“我们下另一种棋。”

我应声,心思罗玄门的武学也有下棋的吗?

听了唐长老接下去说的另一种棋规则,我觉得额上仿佛淌下汗来。这所谓的另一种法子根本不是下棋,而是赌子。

首先唐长老用白棋在棋盘上搭了个圆,但这个白子大圈在赌棋中,我很长时间都没看明白,似乎就像摆设虚晃一招。跟着唐长老与我分别抓九枚黑棋,在双手内捣鼓,然后互相猜测对方手中几枚棋子。

第一回,我们都没猜中。我猜九他猜无。第二回我依然没猜中,但他猜中了,五枚。我停了停,心想,最初我们选择的分别是最大和最小,那按照正常思维顺手便捷,第二回次大和次小及居中就最有可能。

唐长老已经抓好了第三回,我思来想去,再次抓了五枚在手。结果我再次猜错,而他微笑道:“五!”

唐长老取了一枚白子放中间,两枚白子放右手边,标记输赢情况。一和二负,我。

我觉得有些古怪,跟着又连错三把。而唐长老右手边的白棋数增为五枚。

时间流逝,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唐长老案前中间的白子只增加了十枚,而他右手边的白子却几乎倾空了棋盒。至于他左手边,一枚都无。

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我一回都猜不中,他却老猜中?只听唐长老道:“日头西下之前,你还不能猜中一回,那么今晚就到未央阁上站一宿反思。”

他还笑得温煦,但我觉得这笑和赌棋一般莫测高深了。为什么他总能猜中?而我一直猜错?

又猜了几回,我仔细观察他,发现他不时瞟一眼白圈,又偶尔嘴唇翕动。我暗思,难道说,这缘故与白圈有关?赌子能计算的吗?

时间又过了半个时辰,我发觉,若我胡乱放子,唐长老就百分百猜中,刻意为之,还能偶尔不被他料到。而唐长老除了盯白圈,还盯我的眼神。这样想来,他必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算计我的棋数。

我分心二用,手上胡乱动着棋子,眼盯着白圈,他依然接连猜中。

我再次停顿,倒想起刚才几回被他猜中的数字,这才猛然惊觉,白圈绝不是个幌子,它应该是个计算工具。

唐长老摆放的白圈用棋子不多,恰是十枚。若将组成这个圆圈的每枚棋看作十个数字,那么将我先前的几个数字依照对应的位置连起来,就能构成无数条线。单一的直线组成无数三角,继而演变无数的图形。再往下想,我头大了。要从中寻出规律,谈何容易?

唐长老忽然放下掌中棋,对我微笑道:“看来你已然发觉了。”

我诧异地凝视他,只听他问:“气发丹田,气出尺关、肘寸——你知道气劲有多少种运行方式吗?”

到此时,我终于明白他要教我什么。

若能预料对手的气劲运行方式,便可百倍重创对手。加之我天一诀所修特殊的音武,几乎可一音灭敌,料精准了,任凭对手修为再高,也是绝杀。若习得唐长老这门绝技,即便再遇上葛仲逊,我也有放手一搏的资本,并且极可能出其不意,重伤他甚至杀了他。料敌制先,西日昌、苏世南,他们都会,应该多少接触过唐长老这门绝学。

我隐隐兴奋起来,但唐长老一语泼醒了我。

“你能看出白圈的用意,说明你能学这门心法。但这门心法不仅难修,还不属武技。你愿学否?”

我顿时犹疑起来,不属武技的心法,修了对天一诀音武毫无帮助,但它又是那么独特,学会了它可增加自身立于不败之地的砝码。世事果无两全。

赌棋,果然是赌。赌武道修为,赌成败。

考虑半日,我沉吟道:“修个大概可否?”

唐长老反问:“若对敌之时预料错了怎么办?”

我笑道:“那还不是跟平常一般打?”料错了是会吃亏,但相比一点摸索不到对方的气劲运行方式,能料就不吃亏,料准了就赚便宜。这其实还是赌。

唐长老一直微笑的面容僵住了,我疑惑地望他。但见他忽悲后喜,嘴中振振有词,“是啊,多么简单的道理,只要本身修为足够,对方气劲料错了又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这么多年想不透?哈哈……现在明白也不迟。”

我哑然。若说唐长老没有智慧,那不可能,只是聪明人有时最会钻牛角。长年隐居,不与人交往的唐长老一味想着精修自己的绝技,可世间哪有百发百中的绝对预测?老想着全准,全胜,太过保守。即便这门绝技练到顶,在远胜自己的强大武力面前,料准又有何用?

唐长老笑罢后,对我道:“西门,你的音武不拘形式,平常打也与我们这些拿惯刀剑的不一样,所以并不在意对敌料错中吃亏。老朽若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这么多年也不至于白白耽搁了……”

以唐长老的年龄和身份,对后辈能做到如此坦然,令我心生敬意,然而听了穷他毕生心血的心法后,我更是五体投地。

人的智力是有限的,当一个人将有限的所有智力和生命倾注于一件事上,那他就能达到一个领域的巅峰。

唐长老的心法名为万象诀。万象诀一半基于算术,而唐长老精通的推测算术,光种类就上百,难怪他道这门心法难修。除了繁复多种的演算方式,此心法还详细概括了气劲的修炼基础、修行方式、施展过程和运用效果。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再度感叹罗玄门之博杂,也只有罗玄门人才能创研出万象诀。想到此,我立时联想到西日昌的手印,便问道:“那陛下当年修炼过万象诀吗?”

唐长老感慨道:“他倒是借了我的笔记,看一日后归还,说是无暇修炼。”

果然如此。我哦了声,却听唐长老又叹:“西日门主是位奇才,任何武学看过之后,他都能学,就是修不修的事了。”

我心一惊,原来祸害是个极厉害的模子,见什么就能刻什么。这么一想,确实合他性情,想变什么就变什么脸,想做什么人就什么人,武功也一样。而最关键的是,祸害也没有选择浪费大把时间在万象诀上。可叹的是,他却没对唐长老明言,导致这么多年唐长老拘泥于万象诀狭小又广义的圈子里。

唐长老开始正式说武,我正听得兴头上,陈风受命而来,西日昌召我入昌华宫。

跟着陈风去了,还未入昌华宫偏殿,就听着西日昌在骂人。

“她当她什么人?正宫娘娘?太后?还是太上皇?跑大杲宫廷撒野,都到朕地盘了,小命都捏在朕手心,什么东西!”

苏堂竹怯道:“师兄,就改个地阶,要不我们就改了吧?犯不着气,现时凑合凑合算了。”

西日昌冷冷道:“什么叫小人?小人就只会得寸进尺。你让着哄着,她蹦得欢。你凶她,她马上给你滴几滴眼泪,好像委屈到天塌了,你再一哄,给她台阶她也不会下,只会蹦得比先前更欢!小竹你凶不出来,我换个人去对付。”

陈风走到殿门口就止步,我独自入内。西日昌缓了面色,低声道:“算了,你说得对,犯不着跟小人唧唧喳喳,咱们等着瞧!你去吧,与陈隽钟说下,把鸾凤宫的地阶改下,只要她们在鸾凤宫,就算把殿顶拆了,都照办。”

苏堂竹领命而去,我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对我点点头,我来不及示意,他已经过去了。

我走到西日昌身旁,祸害已经换回人畜无害的面容,拉着我的手道:“你来啦?”

我微一皱眉,这是句废话,显然他心境还没平。我缓声问他:“怎么啦?生哪个气?”

他眉一挑,答:“俗话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徐端己是个软柿子,但她带的那贴身侍女比鬼还难缠。成天挑三拣四,要这个要那个,要到了还说她南越的好。我叫苏堂竹天天陪着逗她们玩,这不,今天玩到要把鸾凤宫的地面都掀了,换成她南越的木地,好叫妃嫔们都脱了鞋光着脚进去觐见。”

我不禁摇头,确实过分。

西日昌薄唇浮出一抹冷酷,“我倒是玩得起,她拿什么玩?”

我心道,暗地里除掉不就得了?而这想法令我觉得自己可怕。那人****何事?当下,我再次摇头,问道:“你这时候唤我来,什么事?”

西日昌的冷笑变暖,骚着我的手心反问:“你说呢?”

我极正经地道:“吃饭?”

西日昌笑出声来,“好,先吃饭。”

果然是吃饭,只是吃着吃着吃出别的味儿。他摘了我的面纱,与我对坐,眸光不时晃来瞟去。我装作没看到,吃我自己的。酒是温的,饭是热的,菜是香的,人是好胃口的。因为,很饿。

用完晚膳后,西日昌暧昧地道:“我们去做一件有趣的事,如何?”

我迟疑了片刻,点头。

西日昌起身拉我走,与我想的不一样,我们出了宫。在宫外等候的马车里,我们换了夜行衣。

我问:“什么事有趣?”

西日昌微笑道:“听床角。”我觉得很无趣。

扮作车夫的陈风驾车,七转八拐地到了座豪宅后门。西日昌拉着我的手下车,下车后放开,低声道:“不能老让我抱着,得自己走了。”

我心道,我可从来没让你抱着走。

跟在他身后,我们飞身上墙,潜入豪宅。他仿似熟门熟路,估摸帝皇偶尔也无聊,爱听床角。避开宅内侍从,我们潜到主院。未进院我便感知里面有戏,而且戏很夸张。西日昌回头瞄一眼我,他黑色蒙巾上的一双丹凤夜色中如狼眸发出幽光。我斜他一眼,他幽光流转,极细地问:“有趣吧?”

我不理他,掠过他身侧往前,换作他跟我身后。

主院正厅一对男女正在调笑,他们说的话起初听来有点意思,但仔细听来却假得很。两人的身貌一看就不是主子,估摸就是两个幌子。

我们悄悄施展上乘身法从梁上穿过正厅,后厢房才是西日昌真正要听的戏。趋入过道,我们双双止步。不用再潜入,厢房深里的对话以我们的修为都听得到,也不能再进,二人之中一人修为不低。

另一个人是邱腾。听他们言语,似在谈论西秦邱芬。无非是邱二小姐处事得当,善行义举感动了不少西秦百姓。

武者说完邱芬的近况,提及了邱芬的意向。“二小姐请示大人,她能否送一批西秦人入户大杲?”

邱腾当即道:“我搭的钱已经够多了,再弄人回来,得不偿失。再说,要的又不是人!”

武者迟疑道:“说起钱,有个事不知该不该说。”

“跟钱有关的当然要紧,快说。”邱腾的语气与平日每问必好截然不同。

武者道:“不是很确定,属下以为陛下掏不出那么多钱给二小姐。虽然陛下有钱,白家还有小金库,但陛下从周怀梦那里要不到多少,白家更不会白白给我们邱氏做脸面。”

邱腾顿了片刻,问:“那你的意思?”

武者又道:“我们在西秦腹地,隐约耳闻有几家权贵家中失窃。不知是不是陛下干的?”

邱腾哈哈大笑起来,笑罢道:“我就知道陛下手又黑心又贪!好了,这事我们就当不知道。这回不管陛下打什么算盘,对我们有好处就干,没好处的绝对不干。芬儿这下出脸了,可惜这孩子心肠太软,赏人活命饭就够了,弄人回来不值当。”

我看见西日昌无声地握了握拳,估计气了。下面邱腾的话更气他。

“陛下娶了南越公主,太子名分不久将定。以陛下的为人,绝对不会等到把公主弄大肚子再立南越的种。芬儿把陛下的事做漂亮了,又造响我邱氏的名号,陛下迟早会找文人墨客吹嘘,我们自己先吹起来。陛下只会吹他自己,我们抢他前头吹邱氏,到时候他也没辙。跟着雅儿那就有戏了,我看陛下最喜欢的是三皇子,不是白家那两个。唉,就不是雅儿亲生的!先占到位吧。”

听到这里,西日昌拉我走了。

回到车里,他骂了句:“贼老狐狸,幸而我今儿亲自来了一出。”

我道:“那你先吹?”

西日昌考虑了一会儿道:“现如今我立哪个,哪个来日就倒霉。废太子从来都不落好下场。”

我不语,他望着我道:“我很少跟你提这档事,也不让你见着那三个孩子,不为别的,因你无子。”

我也望他,觉着这一刻他的神情是真的。他正色道:“我想要你的孩子,只要一个。”

我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并非骨鲠在喉,而是胸腔堵了。

他忽然转了脸,继而道邱腾:“这邱老贼,每次密谈,门前都要摆几个幌子!这小处仔细,大处脑子从来不用,就是要人,有人了,名才跟着来。”

西日昌娶了邱雅,一直容忍只为自己牟利并无作为的邱腾,令我想到帝皇权术。他不仅笼络了一批死心塌地追随的臣子,还平衡了大杲权贵的势力。没有一枝独秀,白家捞了把蛮申江之财,邱家聚了把西秦仁义;白妃二子,邱氏得了目前似乎最受君王喜爱的皇子。另有无出的柳妃,她从来最受西日昌重视。

再望西日昌,胸口堵得更甚,这个男人黑得越来越漂亮,就像一个无底黑渊,却闪烁着比白昼日中更灼目的光芒。

他发现了我的目光,调笑道:“你这样看我?目光像要吃人。”

我垂目,他在地宫里说每个人心底都有头野兽,他没有说下去。

有的人关不住野兽,有的人根本不关,大多数人在二者之间摇摆。想关又关不住,一直到最后承认。或许这世上有人心底没有野兽,但我所认识的这样一人自身被关押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有些不恰当,但刚好是这情形。和大部分人不同,被称为弱势群体。有的弱势群体明显不被接受,有的受推崇的同时却被人划了界限。知道太好,所以自惭形秽,知道太高,所以望而止步。这就是隔绝,表面的隔绝和内心的隔绝。

堂而皇之承认心底有野兽的人,一种被人不耻,另一种则控制一群野兽。

我被西日昌抱住,马车平稳向前。被揉,揉皱一颗心。

从这夜开始,我的日程调整了。西日昌说清华池离昌华宫太远,还说卫尉的事儿太简单。于是,我挂着卫尉的虚职,一早去月照宫继续研习万象诀,午间回昌华宫跟着西日昌,晚上住他的寝室。

我们之间的关系起了难以言说的变化,有时甚至在午后,他都会求欢,而我有求必应。我总觉着我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而是三千需求在一身。但我已然触及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作为大杲帝皇的他实际乐趣很少。除了权柄、武学,他的爱好就只有女色。诸如乐音、绘画、诗歌等等,他都不喜,而我也比他好不到哪里。

我开始明了,我们都很难找到放肆情感的通道,我们各自背负自己的命运重枷,压抑至极。他让我发现,并且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渠道。俗话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俗话又道,及时行乐。我以为,在我还能拥有还能占有的时候,就尽全力去做。悲伤当放声大哭,欢喜则敞开地笑,释放出所有的情绪。不能所有事都释放情绪,那么就在这个堕落的渠道里爆发。

所以我们都很愉快。从西疆走出后的那么多年,我真正笑的时候屈指可数,可现在我在笑,春风在笑。我不知道我能否笑到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笑容会消失,但我真的想笑,在笑。

我修的万象诀和赌有关联,男女****又何尝不是一种赌?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只有抱柱的傻尾生,痴情绝代都是悲剧,都是死了,死了才被镌刻,活着的是世间寻常夫妻,没文人骚客过多赞誉,有的只是平淡,和他们自己记忆中的永恒深情。所以若赌男女****,毫无赌胜的立场,立于不败之地的是时间和记忆。

笑过,情过,足矣。

春花开了,艳阳渐暖,冰冷不知何时融化于心底。

跟唐长老专心致志地学了半月万象诀,一日接近中午,我辞别唐长老的时候,宫人来报,胥嫔求见我。

月照宫的正殿,我见到了双眼红肿的胥红。一问,原来她不似当日孙文姝有苏堂竹的医鉴,用不着觐见皇后,而现在徐皇后的身边有个能来事的田乙乙。因胥红顶了我独宠之名,田乙乙每次见她都少不了一番羞辱,今儿玩大发了,胥红实在忍不住,跑来找我拿主意。

我温声道:“你受委屈了,是我疏忽。”这些****无暇抽身,又不住原来的地儿,胥红轻易见不着我,我也没往小地方和旁人身上想过。

胥红又抹泪,啜泣道:“大人,她连你一块儿骂了。说大人好大一堆难堪话,苏太医只辩了一句,就被她掐了老半天,我估摸苏太医臂上都是青。”

我问:“她怎么骂的?”

胥红连忙道:“她不知道大人的事,就骂大人混在男人堆,也知道没脸见人,所以成天戴个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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