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乱是尼姑,但不是全日制卖身尼姑,只是家中希望她暂时清心,找个地方静静,所以才叫她来灵隐寺小住一段时间。韩陆得知之后对于这个美女同事并非长期的深感遗憾,但是一想苏乱还是自己的邻居,心里还是乐的不行。不过他也略有奇怪:“既然是短暂修行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住在灵隐寺呢?”苏乱回答道:“寺庙里太过拘束,我不习惯。”韩陆义正言辞的说:“恩,确实是这样,寺庙里做一些事情一点也不方便。”苏乱白了他一眼,就说:“有什么事情是一点也不方便的呢?”韩陆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会喝酒吗?”苏乱沉默了一下:“会一点。”韩陆立马说:“对吧,在寺院里喝酒是很不方便的,甚至喝点甜酒也算破戒,既然这样,中午我请你去楼下的韩记烧甜酒品尝一下杭州的醉意吧。”苏乱仔细地想了半天:“好。”
这时候胡礼在旁边嘟囔了一句:“人渣。”韩陆对他风骚地笑了笑,没有理他。
不过十分钟后,韩陆就风骚地笑不起来了。这韩记甜酒虽然是烧甜酒,但是它并不以甜出名,而是以酒出名,烧甜酒甘甜却带有辣意,可见这是真正地酒。四个人一人点了一大碗,再配上几盘东北水饺,一大碗水晶粉皮,吃起来也是粗犷豪放其乐无穷。
但是韩陆却乐不起来了。他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开挂的嫌疑,因为四个人中,他的酒量竟算是最小的!此刻他看着苏乱一碗又一碗地喝着劲儿不小的韩记烧甜酒,突然明白了之前她为什么答应自己喝酒前要犹豫一下,然后他又想起了之前苏乱回答的,只会喝一点的酒,心中****异常。于是他问:“你……怎么这么能喝?”苏乱捧着碗看了他一眼,疑惑道:“很能喝吗?家里不让我喝酒,说我是女人,所以我偶尔偷偷地和我妹妹喝一点,所以说就会一点。”韩陆苦笑一声:“好好,好喝你就多喝点。”随即他看到胡途也是一碗接着一碗的时候,心下已有想死的冲动,问:“你怎么也这么能喝?”这时候胡礼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叹息道:“****了吧,我弟弟从小体寒,每次觉得冷的时候家里就会给他喝酒,这么多年了当然比你牛逼不知道多少倍,况且……”他端起甜酒:“这甜酒还真不错!”说完浅浅地喝了一口。韩陆听完,心想反正也是出丑了,那就管******。端起酒对着苏乱说:“来,干一杯!”
苏乱一听喝酒眼中便闪烁出片片神采,用力地点了点头:“喝!”
韩陆仰头一口将酒喝下,又倒了一碗和胡途干了一碗,脸色已经微微发红,头开始晕了。一旁的胡礼看着豪情万丈地韩陆,大叫一声:“好,胡礼大爷今儿就舍命陪小弟了!”说完仰头一口气喝完一碗,转身就向酒缸抱去,韩陆心下大惊,原来胡礼才是真正地高人!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又错了。胡礼径直地向酒缸跑去,一边唠叨一边手舞足蹈,最后看着酒缸,往旁边一倒就翻进了一个空酒缸中。
韩陆在胡途和苏乱的惊叫声中,突然感到一丝欣慰,果然,果然这个世界上不全是大神仙,还有一个小屁孩。
吃完饭后,胡途和苏乱搀着胡礼去了苏乱的新家。韩陆昏昏沉沉地回了自己家,躺倒了床上。揉了揉自己地肩膀,被陈生那一棍子打地还是很酸,所以一切都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韩陆觉得这一系列莫名其妙地事情仿佛都是有迹可循的,半夜被人击晕,那些人为了找什么手稿,第二天碰到个美女尼姑他也说自己有手稿,而且还好心的给自己介绍一个没名堂地工作,碰到了两个小鬼还帮他们打了个群架,又碰到了个神经病更自己说了一段怎么听都怎么像小说情节地情节,然后说是要教他射箭。韩陆迷迷糊糊地想啊想,还是没有想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地大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既来之,则安之?之你大爷的。
可这是事实,韩陆真的仅仅是因为一个巧合,就趟进了一个陌生地水塘。
“将军!小弟你又输了!”一个小屁孩蹲在一颗大树下的棋盘前,对着前面地一个二十多岁地青年嘲笑着。
“再来再来,你之前输给我好几盘的时候你怎么一句都不吭。”青年显得很不服气。
“哇戳大爷输了吭什么声哇!难道要非要我表现出之前地****相?”小孩显得很兴奋。
韩陆叹了口气,苏乱去寺庙后这两兄弟反而在她家住下了,看样子他们之间地关系很密切,这让韩陆很羡慕胡礼,于是当胡礼兴致勃勃地找这个小弟下象棋地时候,韩陆准备狠狠地杀杀他的锐气。韩陆虽然不是国手,与国手的弟弟省手也相差很多很多的档次,但是自信对付一个小屁孩儿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第一局韩陆双炮将军,完胜。第二局卧槽马,险胜。第三局,乱七八糟混乱中再胜。韩陆地自信心无限膨胀,心想小孩就是小孩。
哪知道这时候胡途看到他们在下棋,自然也兴致勃勃地来观战。于是胡礼胡途两兄弟再次合体。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是好话,可惜胡途不是君子,胡礼也更不用说。于是胡途一边骂胡礼一边指点他,胡礼一边反驳他一边听他的话,所以双人博弈最后就变成了以一对二,然后就是二打一,然后就是单方面挨打。
最后韩陆尴尬地站起身来:“好了,今儿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改日再战。”
胡途想了想,表示同意。胡礼一脸地嚣张跋扈,语重心长地说:“小弟,你怎么可能是大哥的对手呢,你虽然棋下的不错,但是从你刚才下棋来看,有时候冲动,有时候犹豫,这是不好的,希望你尽快改正,跟上大哥的脚步。”
韩陆听着这番话,眉头越来越深,越来越紧,然后突然举起一只手,化成板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敲下,哪晓得胡礼早有反应,躲过这招,拉着胡途一边张狂地笑着,一边向家里跑去。
空气中洒下胡礼胡途地放肆地笑声。
苏乱说韩陆要过几天才能正式上班,所以接下来几天韩陆倒也乐的清闲。因为要正式去灵隐寺吹牛的缘故,所以加紧研究了几本吹牛方面的书,什么《抱朴子》《了凡四训》《卜筮正宗》之类虽说没有看透,但也翻了个七七八八。韩陆在读书方面向来是不打折扣的,不管是什么书是否感兴趣,只要是书他就能读个废寝忘食朝生暮死的势头。所以这吹牛的功夫自然而然地也自学了一些,每次看到胡礼蹲在大树的石阶下和胡途下棋的时候总是跑去大吹特吹一番,直到胡礼胡途追在后面赏他炮锤才肯罢休。
人人都喜欢承认自己有天赋,就是这吹牛的天赋,倒是少有人笑纳。
不过韩陆无所谓,笑纳苦纳都无所谓。于是胡礼在旁边嘲笑他是会吹牛的算命先生他也无所谓。苏乱倒是越来越少见了,每次问胡礼胡途管于她的情况的时候,他们也是只摆摆手表示不清楚。
直到有一天晚上胡礼鬼鬼祟祟地跑到韩陆的房间来,又鬼鬼祟祟地对他说:“如果你真想直到苏乱姐姐整天忙什么,那你就晚上有月亮的时候在楼下门口等她,假借询问情况地时候随意关心一下不就行了,以舒缓一下内心强烈的欲望。”
韩陆笑着问:“为什么要有月亮?你不要告诉我苏乱是狼人啊?”
胡礼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地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月亮的时候更浪漫一些!”
韩陆将信将疑:“真的?”
胡礼再次郑重点头:“高官子弟从不骗人!”
韩陆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高官子弟确实从不骗人,高官子弟从来都是吃人。”
胡礼脑袋一摆,转身就向外头走去:“不信拉倒。”
韩陆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准备起身出门。
与此同时,走到门口的胡礼嘴角流露出了坏坏地笑容,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