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爱她,我不会让她跟你走。我不想伤她的心,你走吧。”慕容鸣轩说完,手起刀落,割断了若霖身上的绳子。
“我不会放弃她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若霖恨恨地说道。
云欣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病倒了,全身高热,烧得迷迷糊糊。
慕容鸣轩并没有停止赶路,换上宽敞的马车,他紧紧搂着云欣宸,赶着回京了。
他搂着她,亲吻着她眼睛、脸脸颊,她却始终不肯睁眼。
慕容鸣轩说:“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我放了他,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如果你为他而死,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他。”
云欣宸无力回应,也不想作出任何回应。一路上,慕容鸣轩精心照顾着她,她都知道,他喂她喝粥,芳香四溢,闻着有点淡淡的清香,她本能地张嘴咽了下去。
“宸儿,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慕容鸣轩亲吻着她的额头说道,他吻上她的唇,她气息被他吞没,她喘不过气,神智渐渐模糊,无力地闭上眼,昏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他的抚弄逗醒,她看着他,他眼里尽是柔情,她一时有些恍惚,他不是很恨她吗?怎么会用这样的温柔的眼神看她?
她不禁想:我肯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云欣宸又再昏睡过去,就这样一路昏睡,连进了宫都不知道。
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云欣宸终于慢慢好转了,她睁开眼,看着屋里曾经熟悉的一切,她知道,她又回来了,这里是昭阳殿。
“宸儿,你醒了吗?你看看,谁来了?”慕容鸣轩笑道。
云欣宸没有出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他闪到一边,他的身后竟然站着绿荷。
“小姨……”云欣宸喊出声,眼泪也下来了。
“宸儿。”绿荷上前抱住了云欣宸。
“你把我小姨抓来干嘛,放了她。”云欣宸随即冲慕容鸣轩嚷嚷道。
“我是接小姨进宫小住,她随时可以离开。”慕容鸣轩一脸的笑。
云欣宸吃惊地看着慕容鸣轩,她确认她的耳朵没有出问题,慕容鸣轩叫绿荷小姨,他把她的小姨当成自己的小姨,他真以为,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你不要让我更加痛恨你。”云欣宸冷冷地说。
“你们聊吧,我还有很多奏折等着批阅,这段时间,小姨就好好陪陪宸儿吧。”慕容鸣轩道。
“恭送皇上。”绿荷行礼道。
慕容鸣轩一走,云欣宸马上问:“小姨,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害你。”
“宸儿,陛下并没有为难我。你看看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绿荷心疼地轻抚云欣宸的脸。
“我没事儿,小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的生母到底是谁?”云欣宸追问道。
如果真如芳心所说,当年,芳心奉甄太后之命,抱走瑾晴皇后的儿子,而将甄太后的女儿送到瑾晴皇后身边,那么她的生母应该就是的甄太后。
可是,云欣宸始终不肯相信,她会有那样的母亲,她不相信,自己竟会是心狠手辣的甄太后之女。她喜欢她的母后,瑾晴皇后是那么温婉美丽的女子,她的母亲怎么会是甄太后呢。
“芳心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绿荷问。
“是,她说我是甄太后的女儿,若霖哥哥才是我母后的亲生儿子,小姨,你告诉我,我的生母到底是谁?”云欣宸追问道。
“事到如今,我就如实告诉你吧,反正甄太后和臣相都已经死了。当年,姐姐与高盛两情相悦,情意深厚,可是皇上看上了姐姐,硬是棒打鸳鸯,要接姐姐进宫。当时姐姐求我,代她进宫,可是皇上不同意,如果姐姐不同意,我们一家,还有高盛也会受到牵连。”绿荷说道,想起当年的事,全是心酸的眼泪。
“后来母后就进宫了,母后跟高盛到底有没有私通?”这才是云欣宸最想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是私通下的产物,只是她想知道,她是瑾晴皇后与高盛私通生的,还是甄太后与高盛私通生的。
“姐姐进宫以后,皇上很宠她,册封她为皇后。但是她并不快乐,她回家省亲的那天,天降大雨。在庙里躲雨的时候,她悄悄溜走了,跟高盛见面,后来就有了你。”绿荷说道。
“那我是母后的女儿对不对,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是太后的女儿。”云欣宸有些欣喜地说。
“当年,甄太后身边的贴身婢女金娥,与侍卫私通生了一个女儿,但是这件事情被臣相知道了。臣相觉得可以用这件事威胁金娥,还买通了稳婆。你出生以后,稳婆告诉芳心你母后生的是皇子。芳心抱着你送给了甄太后,甄太后服催产药生下若霖,当时已经昏迷了。金娥从芳心手里接过你,天亮以后又将你交给芳心,带回昭阳殿了。然后告诉甄太后,孩子已经换过来,其实,根本就没有换,芳心晚上送来的孩子和第二天抱回去的孩子都是你。也就是说,若霖才是甄太后的亲生儿子。”绿荷将当年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若霖哥哥太可怜了,甄太后也可怜,算计一生,连自己也被算计了。”云欣宸叹气道。
突然地,她觉得很对不起甄太后,甄太后把芳心放在她的身边,并不是为了监视她,而是照顾她。
甄太后一直把云欣宸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云欣宸的生父高盛却算计了甄太后,这件事情里,说不上谁对谁错。
甄太后害死了她的母后,高盛害的甄太后母子失散,若霖险些命丧甄太后之手。
一连很多天,云欣宸都不言语,她坐在昭阳殿的露台上,看着荷叶慢慢长出来。
“宸儿,我今天听到宫人们都在议论,说皇上想册封你为皇后,怎么还哀声叹气的?”不知何时绿荷走了过来,她看了云欣宸的哀怨模样。不禁摇头不已。拿起一件暖氅,“小姨,你怎么还没睡?”云欣宸回眸一笑,笑中有着纤柔之美。
“我是准备睡了,去你房里见你不在,就猜你在这里,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绿荷道“我没有。”云欣宸垂首道。
“是不是在想若霖!”云欣宸被慕容鸣轩强行带进宫,绿荷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小姨……”云欣宸欲出的话语全梗在喉间,终于忍不住地失控低泣出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样对你和对他都好,你们在一起,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绿荷用手绢拭了拭云欣宸带水的芙蓉面;紧蹙的眉心依然带着一抹掩饰不了的哀愁。
慕容鸣轩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露台上相依偎着的两个人,她们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他知道,云欣宸不可能那么快将若霖忘记,他会给她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