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跟着生病的胡灵,下意识地像个从小被收养的丫环一样沉默着,委屈着。顺从,让软弱一点一点在她的血液里扩散。所以老三的眼睛像条带辐射的激光扫过只刚刚出生的雏鸡,从此她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变了性情的老三本来就让老大像躲仇家一样敬而远之退避三舍,这样一来,每次更让老大印不出水迹的眼睛无所适从。她变得不喜欢和人交往,像个蜷缩得只剩一身刺的刺猥。
用老大肩负起陪病人的义务,胡灵没有对她气使怡指,却也没有和颜悦色,一切静谧地像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高度加压的空气足够让每个正常的健康人不省人事。
就这么毕业了,不知不觉,不痛不痒,来不及反应。
当初所有的豪言壮语都在报考的那一天摔得粉碎,好像我们不曾那样奔放过一般。
我的伟大人生旅途的第一步在高考座万忠墓里被打磨得不再有一点棱角,没有一点青春的气息,仿佛尸肉的一步行走。
那是我的上海,我的上海外国语。那个步伐快到可以步上云端的城市和那个中国语言教育天堂之一的结合,将是多么让人********。还有我和哥哥的约定,也是在那个城市,就是那个城市,带着高考和我的哥哥渐行渐远。我为了满足家里一双小老头老太太选择了一个一本的学校,所以只能做一本里的鸡尾,去了一个离家不远的地方,连省都没有走出去,这是不幸中的不幸。而哥哥却一度为离一本线差了七分而懊恼不已,最终也只好随遇而安,总算进了个二本里不错的理工科,留在了我们那个靠海美丽的城市。他更适合顺从生命的安排,这样的结果也可以让他的家人欣喜一阵了,还宴请了宾客,我也在其中。
造物的变化真的让人哭笑不得。哥哥曾几何时是怎样的天之骄子,来到我们的那个高中,已经是历史的过错,本来以他在学校的成绩和名气,如果可以做到一如继往的话,我们的上海梦可能一直都是襄中之物。但弄人的主,贪心地想让他成为个完美的人,所以让他在术业杰出的同时,又让他是个有感情的人,一个情感王子。可是主它也忘了,有了感情的生物就不会再那么安份地受它控制了,就像亚当和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