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人许以高官厚禄的诱惑,又哪会有人拼命去干这种诛九族的事儿?
郁心兰悠悠一叹,皇位啊,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弄得父不父,兄不兄,弟不弟,子不子的。当皇帝的人也挺倒霉的,枕边人居然都有这么居心叵测的,他到底还能相信谁?
赫云连城才刚跟明子恒谈论完案情,实在是不想再说,便拉着她问起日常的饮食,顿了顿忽然道:“对了,今天子期告诉我说,淑妃去替你嫡母求了情,想在年底接她回京。你五妹明年年初便要出嫁了。”
郁心兰怔了怔,“是求的皇上么?”
“嗯。”
“那皇上答应没有?”
“皇上说,这种事儿由皇后管。”
“那就一般不会答应了。”
“不知道,淑妃娘娘今日去找了皇后,皇后只说,你五妹还在宫中学习礼仪,万一王夫人的癔病没好,反倒给郁府添乱。”
郁心兰点了点头,大约从国体上来说,和亲队伍出发之前,也会要让王夫人露个面的。毕竟郁琳是她的亲生女儿。
只是,若是以郁琳出嫁为借口将王夫人接回来,应当在和亲的圣旨下达的时候,就开口才对。
淑妃现在替王夫人求情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上回没在我这儿占到便宜,想让王夫人来教训我?
郁心兰想了想,王夫人就算回来又有多大的用处?温家已不是从前的平头百姓了,王丞相又似乎忙着帮永郡王,也不会总为了女儿出头。再者说,以前娘亲还只是姨娘的时候,我就不大听王夫人的教训了,现在就更加不会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按说,淑妃应当对王夫人没那么深的感情,非要替其出头不可,王夫人也没那么重要,淑妃非要倚重不可,莫不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赫云连城瞧她眉心拧得紧紧的,不由得抬指帮她揉了揉眉心,轻声宽慰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回来了,你现在怀着身子,以后还要坐月子、带孩子,也不用回门去拜见。”
这倒也是。
郁心兰便丢下这种烦恼事不去想,与连城一个看书,一个做针线。
赫云连城看了会子书,抬起眸来,见小妻子低着头,细细缝着手中的小衣裳,眉眼舒展,神态安详,不知怎的,就觉得特别安心。
有她陪在身边,似乎他总能特别的安心,同她在一起,他可以完全卸下面对旁人时的冷漠和警惕,可以信任的将后背和最柔软的内心,都毫无保留的呈现给她看,尔后享受那份爱恋的甜蜜,和极其轻松舒心的温馨。
看着小妻子在自己面前,用心地做着小孩子的衣裳,赫云连城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就忽然被触动了,有一种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无法言喻,只想这样陪着她,看着她,和她一起直到地老天荒,这感觉来得太快太浓太密,瞬间就丝丝缕缕的缠绕满了心间。
赫云连城唇角含着微笑,轻轻地倾过身去,低头吻住了郁心兰柔软光滑的嫣唇。
他忽如其来的柔情,让郁心兰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便闭上了眼睛,安心地靠在他的怀中,享受这夏日午后,带着热度和激情的美妙。
晚上起了丝凉风,郁心兰心情极佳,便邀请赫云连城与她同榻而眠。因为身子重了,孕妇又特别怕热,自进入盛夏后,小夫妻一直是分床而眠的。虽然还是在一间屋内,但是,是郁心兰睡床,赫云连城睡榻。
难得佳人邀请,赫云连城兴致勃勃地躺到了小妻子的身侧。
对郁心兰来说,两人能躺在一块,闲闲的说两句话,听见枕旁有另一人的匀净呼吸,等待周公的召唤,这是一种幸福。即使是午夜梦回时,有些惊怕的心,也能瞬间平静。
可对于赫云连城来说,却不是这样,温香暖玉近在眼前,但只能眼观,手却勿动,这简直就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尤其是下午时才享受了那么美妙甜蜜的亲吻,心中的火都给烧了起来。
他躺了一会子,便催促着郁心兰,“别说了,快睡吧。”
偏偏郁心兰今日聊兴颇佳,大有不多聊一会儿,就不入睡的架势,赫云连城只得强自忍着内心的煎熬,陪她说话。
说着说着,郁心兰噗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昂头吻住他的唇道:“你还真能忍呀。”
那带着清香的唇一触上他的,赫云连城体内就仿佛被火药给炸了,浑身上下都是烟花和热火,他赶紧推了推她,“别……”
郁心兰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笨蛋,不是告诉过你,偶尔为之,是可以的吗?”
赫云连城闻言又惊又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微扬,轻声道:“多谢娘子的关心。为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宝宝受苦的。”
说着,他便飞速地解开她的小衣,小心地抱着她坐了起来……
第二日休沐,连城没有上朝,到习武场练完剑回来后,郁心兰才睡醒过来。
待丫头们服侍郁心兰梳洗更衣完毕,他才过去牵了她的手,乘无人注意,悄声问,“身子还好吧。”
郁心兰红着脸嗔他一眼,却不回答。
赫云连城却是个实心眼,非要她回答不可,郁心兰只好点了点头,他才松了口气,坐到桌边用早饭。
喜事嬷嬷捧上来几只小巧的玉碗,里面装的,都是郁心兰每天必须吃下的补品。每种的份量都不多,可种类多呀,郁心兰瞧见就犯怵。
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