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白灼一行人抵达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
临城。
刚入城门,白灼就好奇的撩开了车帘。
“似乎与定城也没什么不同。”白灼兀自小声道。
安御信端起茶杯,沉声道,“再往里面走走你就知道了。”
白灼放下车帘,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盯着安御信。
安御信不动声色的喝着茶,半晌后,他被盯的有些不耐烦了。
“什么事儿?说。”
白灼凑了过去,眨着眼问道,“王爷,这都到临城了,您还是不肯告诉妾身,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安御信抿了口茶,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
“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便是,无需知道太多。”
白灼正色道,“王爷,您说的自然是有道理。但是您想想看,若是因为妾身不知情而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那可是大大的丢了王爷您的脸啊。”说完谄媚的一笑,“所以,妾身觉得王爷还是稍微透露一些内幕的好,毕竟妾身可不愿意让王爷没了面子。”
安御信又居高临下的斜了白灼一眼,随后清冷道,“此行前往临城,本王是受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办事。之所以带上你,也是皇上的意思。至于相关细节问题,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其他的,你无须再多问,本王亦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白灼无奈的歪了歪头,随后了然道,“是,王爷,妾身知道了。”
安御信吸了口气,继续喝起了自己的茶。
周围逐渐嘈杂了起来,小贩们的叫卖声,车水马龙的喧嚣声勾引着白灼好奇的探出了头。
“这就是临城。”白灼不禁小声叹道。
马车正好沿着一条河道行驶,白灼看着河岸边郁郁葱葱的树木配上蜿蜒写意的河道,竟恍惚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之中。
安御信随意的瞄了眼白灼,当看到她似乎有些闪闪发光的眼神时,竟不自觉也勾起了嘴角。
白灼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她低声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她的声音如同围绕着临城大大小小的河道一般,清澈而又平静。安御信感到周身变得轻松了起来,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王爷,到了。”
白灼哼着小调的声音戛然而止,安御信有些不悦的睁开了眼睛。
掀开车帘,发现已是到了目的地。
临城的三四月是婉约的。
白灼抱着酸辣鱼坐在一旁,看着玉离儿手脚麻利的整理铺床。
安御信推门而进。
“还在整理?”
玉离儿停下福礼道,“是的,王爷。奴婢正在整理,很快就好了。”
“白灼。”安御信转头看向她,“用过午膳后本王要去办些事,你自己好好呆着。”
白灼点头,随后问道,“那妾身可否逛逛临城?”白灼细细查看着安御信脸上的神色,随后又补充道,“妾身就在周边转转,绝不会走的太远。”
安御信淡淡道,“随你。莫要惹出事端就好。”
“谢王爷!”
目送安御信离去后,白灼抬起头,挥舞着拳头愉快道,“顺利!”
玉离儿无可奈何的继续整理着被褥,“王妃,咱们这一路也是挺不容易,不知秦公子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
白灼想了想,“也是。午膳后咱们就去约定的客栈瞧瞧,看看他们有没有顺利抵达。”
燕来晚客栈内。
秦偏寒人仰马翻的躺倒在床榻上,嘴里小声叨咕着,“不行了……我是真的不行了……不行了……”
顾饮木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好心的问道,“秦公子,要不我去为你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秦偏寒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请容我拒绝!”
“可是,你这样着实有些……”
秦偏寒努力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些不雅。不过你要相信我,这只是一时的,只要我再休息一晚,明天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顾饮木摸着鼻子有些尴尬的笑道,“唉,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秦偏寒叹了口气,随后正色道,“顾公子,既然到了临城,你可要先回家去看看?也不知令妹身体如何了。”
顾饮木的神色变得有些黯然,“家中其实早在几日前就来了书信,飞絮的身子似乎是一日更不如一日了。”
“竟有这般严重?”秦偏寒感觉有些震惊,“这相思病说起来也应该是心情郁结所导致,一个心理方面的病症应该是不至于让令妹的身体糟糕至此啊?”
顾饮木拧起了眉头,缓缓道“飞絮她从小就听话懂事,家中长辈都喜欢她。我与她自小感情就好,有时候看着她,我都觉得世上女子不会有比她更完美的人了。知书达理,温婉可人。”顾饮木的语气很轻柔,似是陷入了回忆中。
“飞絮她就是这样女孩子。在我眼里,她应该找一个与她家世相当,才华相配的如意郎君,从此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可是,谁曾料想……”顾饮木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
秦偏寒感到背后一寒,照顾饮木这个回忆进度,马上就该跳跃到顾飞絮害上相思病奄奄一息了。秦偏寒可没忘记,自己在他眼里还是造成这一切痛苦的罪魁祸首。于是他适时的打断了顾饮木的话,摆出一脸好奇的问,“顾公子你的父亲是飞絮小姐父亲的哥哥么?”
顾饮木愣了愣,随后答道,“确是如此。”
“那顾公子是家中独子么?不然怎么会与飞絮小姐这么亲近?”
“并非如此。”顾饮木摇了摇头,“我还有一位兄长。”稍微顿了顿,“我与兄长并未特别亲近。”
秦偏寒也没深究,只是淡淡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吧。”
顾饮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兄长是父亲的长子,也是整个家族的继承人。自小父亲花在他身上的心血就要多一些。我对经商之事并无天赋更不感兴趣,所以和飞絮自然就亲近了一些。”说完后,顾饮木转身打开门,“秦公子,你先休息一下吧,到了午膳时间我再来叫你。”语毕,阖上门,离开了。
秦偏寒听着顾饮木的脚步完全消失后,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就又倒回了床上。
揉着自己饱受痛苦的双臀和大腿,秦偏寒欲哭无泪的在心里呐喊,二灼啊!你苦命的大哥已经到了临城!你现在,又在何方?
“啊楸!”白灼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这冷不丁地,是谁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