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孩子在肚子这么久了,黎塘竟然有这种念头。简直最毒妇人心,豪门的女人可真够有手段的。
如果她是剧本里的配角,嗑瓜子的哥们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我也是嗑瓜子中的一员。
好好的当年放着风度翩翩亿里挑一的惠雾里不要,偏偏跟了他老爹。不是自作自受自找虐么?明明是自己脑、残,爱慕虚荣。
我当即冷了眼,拍拍身上的灰尘打算离开。
假装没听见她对我说的,“凤梨,我要是撑不住自杀了,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帮你继承家产吗?
我摔了门,去人气最火的甜品店买了一个大蛋糕,走上楼梯没多久,又下楼买了杯热牛奶。
听说吃甜品能让人心情变好。听说牛奶安神。
推进门之前,我的手抓在把手上,整个人犹如坠入黑窖。如果推开门,是一尸两命……想都不敢想。
脸上迅速地扯出笑容,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者说,成年人比较擅长伪装。
黎塘在沙发上拿着画笔描彩,画画涉及隐私,我不好凑过去看热闹。于是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我买了蛋糕,你吃吗?”
“喏,还有牛奶。”
她接过去,打开来抿了一小口,缓缓抬起头,抱歉地看着我:“刚刚,我、把鸡排扔掉了。”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听见她说:“再堕落也不要吃辣、不要做不喜欢的事情。”
黎塘眼睛红红的,语气却很是坚决。
我的视线飘到她的小腹上,忐忑地问道:“你是决定……不要留下他了?”
她摇摇头,“没有。”
“我打算生下来。”
“好呀。”我咧着嘴,“你吃蛋糕。”
并不是什么很伟大的“孩子是无辜的”的言论,只是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莫名觉得,应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对她而言,如若果断,也不至于纠结那么久了。
“凤梨,你知不知道,我……”黎塘话还没有说完,门铃就响了。大晚上了,难道还有来串门的。
我极其不情愿地起身,朝着黎塘问:“你说谁啊?大晚上的,还跑到酒店来。找你吗?”
我惊恐地张大嘴,“不会是犯罪分子吧?”
头上被敲了一头皮,“说什么呢?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我赶紧抱住黎塘,吓得屁股尿流:“我胆子也小。”
俩人面面相觑,帘子下黑黢黢,恨不得拔了电源钻沙发底下去。最近刚接触好几起命案,万恶的薛养伍还用电脑合成了尸骨的模型,一起起案件在脑子里晃荡而过。
拽着黎塘衣袖的手抓得越来越紧,“塘塘,你说,不会是鬼来索命的吧。”
“如果是,我就跟他走了。”她好笑得看着我,“许是我们家老头。外面混累了肯定还是家里的好。跟他,我算是听话的一个。外面不少有闹心的。”
“你是在安慰我吗?知道我怕,故意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黎塘不再回答我,按了开门解锁键。
石门缓缓拉开,光线比我进来的小门口不知道亮多少倍,照过来有些刺眼。
“我猜是你家那位。”黎塘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
但是当黑色皮鞋踏进来的时候,我和她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