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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很喜欢李商隐的一首诗呢。”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诗念给你听,也是念给我自己听。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白安娜,你该醒醒了。

你对他,只有恨。

因为爱,而恨。

“噢。”他浓眉一挑,玩味我这首诗。

忽然,我看到了舞台的角落有一架钢琴,我走了过去,打开琴盖,试了一个音。

叮咚--

清脆的声音在剧场里面回响着。

我坐了下去,十指放在琴键上,黑白分明的琴键,烤漆的钢琴面印着我的倒影。

微微一笑。

十指开始在琴键上跳动。

轻轻地闭上眼睛。

用自己那跳跃的手指弹奏触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渐渐,进入高潮,原本欢快、柔和抒情的曲调突然间随着左手流畅的伴奏中显得非常激昂。我从容地弹着,聆听自己的音乐。

钢琴的音色是单纯而丰富的,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无底的力量漫向天际。

手指飞快地在琴键上跳跃。

这首是《致爱丽丝》,是我学习的第一首钢琴曲。

一曲毕。

我换了一个姿势,手指重新放到琴键上,这次的曲调变得更加抒情了。

朱唇微张,缓缓地唱道: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

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尽成秋色

无边细雨亲吻我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

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尽成秋色

无边细雨亲吻我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

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尽成秋色

无边细雨亲吻我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婉转的她不懂说话

窈窕的她从来无话

蝶恋花翩翩飞舞未归家

每晚每天仍期待身边解语花

花偏爱假装哑巴

每晚每天仍期望她肯先说话

盼蝶儿不要害怕

暖暖春天匆匆去吧

转眼之间长长炎夏

蝶恋花偏偏只会围绕她

每晚每天仍期待身边解语花

花不爱假装哑巴

每晚每天仍期望她敢先说话

盼蝶儿不再害怕

片片秋风飘飘降下

冷冷秋意明媚如画

蝶恋花终殉爱伴飞花

每晚每天曾期待身边解语花

花偏爱假装哑巴

每晚每天曾期望她肯先说话

盼蝶儿不要害怕

每晚每天曾期待身边解语花

花不爱假装哑巴

每晚每天曾期望她敢先说话

盼蝶儿不要害怕

最后一个音符在我手指中消失,我张开了眼睛,眼眶中的湿润被我掩饰住了。

“啪啪啪--”

背后响起一阵掌声。

“唱的真好。”他看我的眼神中,不再是那种戏谑了,多了一份欣赏,多了一份不一样的喜欢。

随即,他走过来,依靠着我坐下。

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白皙的颈分明的锁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会弹钢琴的手指,指甲总是修的很干净整齐。修长的双腿,每一个关节都是无暇的。

他也把十指放到琴键上。

好熟悉的样子啊,他以前每天下午都会去琴房练琴,那个时候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趴在窗口上,偷偷地看着他练琴。

那个时候,黄昏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整个人看上去美好的不容亵渎,就好像是天上的天使来到了人间,为人间的悲欢离合歌唱葬歌。

他的脸色平时总是冷冷的,臭臭的,只有在练琴的时候才会缓和下来,才会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我总是在想象着,他是为我而弹琴的,即使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外面。

自作多情不总是坏的,起码它给了你美好的感受,给了你希望。

“安娜?”他轻轻地呼唤了我一声。

我从回忆里面醒来,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头。

“我来教你一首歌吧。”

“是什么?”我故作好奇地问。

“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了,知道哥哥吗?张国荣。”

他没有继续说,手指灵活地一动,忧伤的音符缓缓地溢出来。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

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敬京……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你觉得记着过去是一个很愚蠢的行为吗?是不是过去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放弃的东西?

你对曾经,真的就那么不在乎吗?

那我现在还念念不忘的情绪在你眼中,是不是很可笑?

他望着我,深情地唱道: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忘了你?就没有痛?

古敬京。

你永远都能以最简单的方式伤我最深。

曲毕,他依旧深情地望着我。

“恩,好好听啊。”我用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喜欢就好。”他柔声地说。

沉浸在回忆带来的悲伤中的我,没有发现,今天的古敬京特别温柔,不过,也许是因为有了钢琴的原因吧,他对钢琴永远都是温柔的,不管身边坐的人是我还是璟藤。

“曾经,有一个女孩,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她很漂亮,很美好,感谢上天让她留在我的身边,让她可以陪伴我。我很珍惜。”

说完这番话后,他就轻轻地覆上我的手背。

“来,我来教你弹奏这首歌吧。”

你说的,是璟藤吧。

我不美好,你不曾珍惜过我。起码在我用小米的身份出现在你生命中的时候,你就没有珍惜过。

可是那个时候的璟藤就陪伴着你,她一直都很温柔,和你看上去是那么般配。

你会和她温声细语地说话,你会关心她,你甚至为了她而对我……

不!不能想了。

我努力地忍住泪水,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亲吻她的时候,那样努力地忍住泪水。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

追问我的消息

……

剧场内传来悦耳的琴声,还有一个怎么也藏不住悲伤的歌声。

我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确认明天我和古敬京去服装店试装。

因为我们演得是莎士比亚的那个时代的戏剧,所以衣服都是要用古老的欧洲宫廷装。

约的是在人民公园的喷泉处。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创作背景时间是1594,即16世纪,那时候欧洲服饰的面料自给,纹样端丽,织物风格偏向厚重;而且造型夸张,尤以西班牙风格最为极端,填充、束身、撑垫等塑形手法广泛使用;装饰繁复,多刺绣、切缝和金银珠宝,总体风格浓重奢华;品种多样,从礼服长袍、帽子头饰到手绢丝袜,应有尽有。

而男装以用花边、刺绣和纽扣等作为装饰的裘斯特克尔的长度至膝、紧腰张开下摆的大袖口外套、以纱及 薄锦织物制成的极优美的纽结装饰物--领结、配有多粒纽扣的威斯特、齐膝短裤配刺绣长袜、带装。

不过,尽管这种华丽的服装满足了当时富有阶层的需求和理想,也体现了手工艺人的劳动和智慧,却总是被道德家们所诟病。他们批评夸耀的服饰,认为是浮华虚荣的东西,呼吁不要把过多的财富浪费在个人修饰上。英国的亨利八世就曾引入过节约的法律,但他似乎并不对自己执行。事实上1599年后,法国的奢侈禁令就不断推出,禁止从意大利、西班牙进口丝绸、蕾丝等高级织物,禁止在服装上装饰金银丝织物、金银细绳、天鹅绒和金线刺绣、滚边,规定按身份等级来使用缎带和丝绸等等。因此,文艺复兴丝绸服装的这种过度奢侈的特点,在以后的时代中再没有出现过。在现今的时装舞台上,作为法国的时装文化传统,依然可以看到极尽装饰、烦琐奢丽的高级女装,比如克里斯汀·拉克洛瓦的作品,就能够让人回味起那个疯狂攫取与炫耀、却又无比光辉与灿烂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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