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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迷城

胖子盯着林子里看了半天才坐下,嘟囔道:“这也没什么啊!怎么就把他们吓跑了呢?”

“你们先歇着,我进去看看。”瘦猴子自告奋勇去打探情况。

“我跟你去。”大石说道。

“也好。”胖子点头答道,又转而问我,“你在他们的部落里没看见小哥?”

“没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被他们关在一扇大石门后面,什么人也没有,后来的情况你们在上面也都看见了。”我回答道。

“那就怪了!这小子跑哪去了?”

“会不会是他知道目的地在哪里,自己先动身去了?”

“不会,小哥肯定不会扔下咱们,另外,没有石鸟,他也找不到方向。”

“石鸟!”刚才光顾着跑路了,早把石鸟忘在脑后,现在胖子说起来我才想起这件事情还没跟他汇报呢!“对了,石鸟掉进那个水潭里了。”

“什么?”胖子目瞪口呆地问道。

“刚才我捧着石鸟在水潭中让他们膜拜,胳膊都酸了,也不敢放手,后来你喊的那声吓得我一哆嗦,石鸟就脱手滚进水潭了。”我窝窝囊囊地回答道,现在一想起来我还不禁要说自己怎么那么笨呢!

胖子看着我自责的表情,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在水潭里也不会丢,找个机会拿回来就行了。”

虽然胖子笑呵呵地和我说了这句话,但却掩盖不住他心里的着急。这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没有石鸟我们就等于失去了方向,如今白脸君也不知所终,我们几个连去哪都不知道。去拿回来说得容易,事实上肯定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我低着头没说话,听见瘦猴子在树林里面喊道:“胖爷!你们快来,有新发现!”听声音他很是兴奋。

瘦猴子并没有走出去太远,我和胖子还有小石快步来到他身边,只见他蹲在地上,前面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倒在地上。听见我们的脚步声,瘦猴子回头指着前面说道:“胖爷,张珣,你们看!”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大发现,瘦猴子指的东西正是一个大号的九尾玄鸟,虽然它大部分都被埋在土里,但是这露出土面的一张诡异的女人脸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看着眼前的石鸟,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和这片区域联系在了一起。大石所说的怒墟山在部落的北面,部落里的人对我手中的石鸟万分尊崇;虽然刚才逃跑的时候没有注意方向,但是大概方向是部落的北面。口诀,石鸟,我们所有的线索都在这一南一北之间得到了体现。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就是说目的地会在这一带呢?”可惜我们的石鸟掉在水潭里了,要不然拿出来看看它是不是有异常的反应就能进一步确认了。兴许眼前的大石鸟是它妈也说不定。

胖子蹲在大石鸟旁边,用手抠了抠埋着石鸟的淤泥刚要说话,鸟头却突然滚到了一边。胖子打消了说话的念头转而取出铲子挖了几下,泥土很松,在专业的工具的帮助下很快挖好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

直挖到硬土层胖子才停手说道:“看来这里只有个鸟头了。不过鸟头上有淤泥,说明是昨晚的大雨把它冲过来的。”说着,胖子慢慢地把目光投向远方,“看,是水流的痕迹,鸟身肯定还在上游。说不定咱们的目的地就在那里。”

“对呀,胖爷!你可以当侦探了。”瘦猴子惊呼道。

鸟头面向我们,脖子指着的方向有一条干涸的小水道,水道边缘还有绿色的断根植物,一切都表明最近有水流过。胖子的推断一点没错,我也跟着兴奋起来。

大石小石压根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就一直好奇地在后面跟着,他们两个是被我们连累的受害者。

沿着水道向上游走去,水流过的痕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走了不知道多久,经过了很多断墙塌房,却始终看不见对我们有用的线索。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疲惫不堪的时候,我们喜出望外地在一棵大树的根部发现了石鸟的身体。它被水流冲进一棵大树洞中,被泥沙掩埋了只露出一点黑色的翅膀,要不是瘦猴子去小便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

也正是因为瘦猴子去小便,所以挖掘的活就落在他身上了。

胖子还打趣地说他亵渎神物小心被神物诅咒。这种时候,也只有胖子还有心思开玩笑了。

石鸟已经破旧不堪,一只翅膀和九条尾巴被水流撞断,看样子也是被水流从上游推下来的。胖子望着上游准备继续往上走,瘦猴子说道:“胖爷,不对呀!如果石鸟是一个单独的雕塑咱们也找不到它的根基呀,肯定早被泥土埋了。”

“你没看见这个废城里所有的建筑都是白色的吗?石鸟偏偏是黑色的,那就说明这个石鸟是稀有的,所以说它肯定是一个重要建筑上的装饰,这个建筑肯定很显眼,找到它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还是胖爷脑袋好使。”瘦猴子尴尬地说道。

“少拍马屁,机灵点。”

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这里的地面建筑的颜色全是白色,只有石鸟是纯黑色的,两者都没有一点杂质,不知道是建造者的个人喜好还是有其他的象征意义。

走到后来水道渐渐变成平地,只有树根上淤积的泥土和草根能勉强指引方向,但过了一会儿我们发现这招好像行不通,因为几乎所有的树木根部背面都有淤泥,我们只能向地势相对高一些的地方走。

眼见着太阳已经偏西,我们却迟迟没能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堆破旧的石砖石瓦,连个完整的建筑都没有。我沮丧地说:“胖子,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片废墟里什么也没有呢!”

“是啊!时间太长了,我都不敢确定了。按理说我的推测没有错啊!”胖子环顾四周,缓缓地说道。

“那里!”瘦猴子突然叫道。我和胖子马上紧张起来,手按在匕首上望向前方。瘦猴子胆怯地伸出右手指着前方说道:“你们看,那个是不是我刚才挖的石鸟的身体啊?”

我们在瘦猴子的指引下看见一个黑色的物体就在前面不远处,一只黑色的大翅膀被支着朝上。我们几个对视一眼马上跑过去,因为如果是刚才那个石鸟的身体,这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结果在预料之中,却让我们心惊胆战。石鸟断翅根部朝下,翅膀尖向上,这是刚才瘦猴子故意摆的,周围的树木也似曾相识,甚至那棵大树洞下还有瘦猴子的尿迹。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个地方我们刚才来过。

“咱们明明是顺着流水的痕迹走的,怎么走回来了啊?”瘦猴子骂道。

胖子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我也是心急火燎,线索没找到不说还把自己搭进来了,真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大石小石倒是没有慌乱,在四周摸摸树皮踩踩泥土,半晌,大石才说道:“我们在山里走了这么多年,很少会迷路,至少不会因为树木迷路,我觉得是这些石墙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这些石墙是一个迷宫?胖子不是说这是一座废弃的城市吗?谁会把自己生活的城市建成一座迷宫啊!”我焦急地说道,言辞有些激烈。

本来我希望他们会给我一个解释,但却发现他们两个低下头不说话了,像两个说错话的孩子。我感觉自己有点过分,毕竟走到现在的地步都是因为救我,“对不起啊!我太着急了。既然你们经常在山里穿行,刚才的过程中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大石小石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倒是胖子说道:“也许就是个巧合,咱们再走一次。我看咱也别找什么线索了,这回往回走,趁着黑夜拿回石鸟再想办法找到小哥。”

目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我们转身往回走,边走胖子边在树干上划出痕迹说可以帮助我们指路,但是林子里高大的石墙使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一直看到标记,甚至刚做完的记号就被高大的墙体遮住,绕过去之后又看不见了。瘦猴子偶尔跳上石墙指挥,也只能保持一段距离而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温度和亮度一并落了下去,而我们还在山林里穿梭更或者是绕圈,尽管肚子叽里咕噜地乱叫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其间大石小石还琢磨着去猎一只山鸡当晚餐,但很快我们就发现林子里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没有昆虫的鸣叫,寂静得可怕。

能见度已经缩小到不及五米,我捅了捅瘦猴子说:“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好像这里除了咱们几个就没有其他生物了。”

“是啊!那群土著居民的恐惧肯定不是没有根据的,这林子有蹊跷。大家都小心一点。”

正说着,大石突然停下看着一旁的大树说:“这个地方咱们来过。”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这里的树长得都差不多。如果绕回来了,附近的某棵树上应该有咱们做的记号啊!”

“如果我没记错,树的那边不出十步就是鸟的身体。”大石肯定地说。

“没错,咱们又回来了。这棵树的那边就是挖出石鸟的树洞。”小石应和道。

我们将信将疑地绕过那棵树,打开手电筒,石鸟的躯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而另一边的树干上明晃晃的是胖子刻下的刀痕。

这一下全体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情况。胖子蹲在石鸟旁边看了看,叹了口气说:“没有动过的痕迹,咱们又回来了。”

“那怎么办?虽然路线不可能是笔直的,可也不会是在原地绕圈啊!”我惊恐万分地说道。

“看样子这是一片不祥的林子啊!怪不得那些人到废墟的边缘就都回去了,他们肯定知道进来之后就出不去。”瘦猴子说。

“有道理。但这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们真的是害怕进来之后会迷路,那就说明曾经有人从这里出去过,警告过他们不要轻易进来,也就说明还是有出去的办法的,只是目前咱们还没想到。”胖子无奈地看了看天色,接着说,“总之天无绝人之路。天都黑了,咱们今晚就在这扎营,明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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