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听了PL的话,都围在桌子上旁边,大眼瞪小眼,他们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们在那边也没跟什么人结下梁子,如果说是报复,那还是跟陆骁风脱不了关系。那个时候,也只有他有合乎情理的动机。”李东升思索着说。
“我明白了!他是既想害我,又想挽回如云,所以才和江宏合演一出大败曹军里的反间计,骗我们入局,又在周年庆典上设下鸿门宴,既挽回了面子,又顺理成章地洗脱嫌疑。……好一个周瑜、黄盖?好一个鸿门庆典!陆骁风!我们走着瞧?”傅一凡领悟过来,一把捏碎手中的茶杯,咬牙切齿地恨道。
“这家伙就交给建军了,我们去城里找江宏、陆骁风算账去!”何涛一听,立即站起来说。
“这么个大活人,怎么看?又不能跟劳改犯似的把他关在猪笼子里?”罗建军为难地说。
“那就把他交给如云的爸妈看着吧?反正他们俩又不种田,你让他们甭对这家伙客气,只要不饿死就行了。”傅一凡气狠狠地说。
冬婶两口子一听原因,也气得要命。莫有福怕他偷跑,把他家猪镣给他拴上了,还警告他说:“狗日的!敢害我女婿?……晓得不?我是圈猪能手,所以他们才放心让我带着你?以后就跟着我,我到哪里你到哪里。你要敢跑,逮回来就只有跟它睡了?”莫有福一指猪圈里的猪说。
PL虽然听不懂地方话,但看举动也知道他在说什么,慌忙摇头叫道:“no!no!我不要跟它睡!”
“哀?你怎么知道我家猪圈常漏的?”莫有福惊奇地看他一眼,又翻了翻眼说,“不过现在不漏了,放心!”说完,就牵着锁链的另一头,把他拽到桌边吃饭,还不高兴地叨叨:“我们家猪都比你好带,拴几天就不跑了!你还不知道要拴多久?”
“女婿还说不能把他饿死了,白养个仇人多闹心?……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以后再敢害人,就咒你吃饭拉肚子,走路夯(ben)腿(夯腿:房言,夯:指力气过大,反而显得笨拙。这里指诅咒讨厌的人走路的时候,自己跘自己腿摔跤。)子,睡觉尽梦厉鬼追!”冬婶也只得气呼呼地瞪着PL,骂骂他出出气。
PL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哪还有心情吃饭,坐在桌旁跟自己怄气。
小天天见他不吃饭,就抓了个鸡腿,自己啃一口,又塞给PL嘴里,忽闪着明亮的眸子,咧着油乎乎的小嘴说:“腿腿好吃,你吃。不吃饭不是好孩子!”
“吃吧,不说你了!……看我孙子多懂事?”冬婶也往他碗里夹了筷子菜说。然后抱过天天,给他擦擦油嘴油手,又喜爱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孙子真乖!”
“你要是不逃跑,我以后也就不拴你了。”
唉!冤有头、债有主,总这么拴着他也不是个事?所以莫有福也说。
他现在这种情况又能跑到哪里?反正自己又不是主谋,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Pl看看他们,这才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江宏的小区里,这天来了几个陌生人,有收破烂的,也有找事做的。
江宏晚上应酬回来,晕晕乎乎把车开到地下车库里,他停下车,刚开门出来,就见从黑暗出飞过来几个人,一把把他塞回车内,开着车就走。
江宏本来还点儿晕乎,经他们这一吓,反而清醒了!感觉自己这是被绑架了。他冷静地一面暗暗摸着手机,一面责问:“你们什么人?要干什么?”
“别跟我们耍心眼?”坐在他身边的那人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气呼呼地警告他说,“你别管我们什么人,到地你就知道了!……你还是乖乖坐那里不要乱动,否则有你苦头吃?”
江宏只好照他们的话坐着不动,暗暗想着脱身的办法。
“江总,你还是少动歪主意?……”坐在侧面的那个人看看他又冷冷地告诫说,“人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你躲得过初一,还能逃过十五吗?”
什么?他们什么意思?……难道是傅一凡他们找上门来了?……江宏心里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如果真是他们,我该怎么办?……咬口不认!无凭无据,他们也不能奈我何?……他们可能是掌握了一些证据,否则也不会找来?……那他们要一再追查怎么办?到时候查到是陆总主使,这笔合作就得泡汤了!……对!这件事只有我担下来才是上策。如果他们要真告上法庭,就连HODA公司都会受到影响。决不能让他们追查下去。……江宏想到这里,定了定心,安然看着前面飞过的道路,脸上露出坦然的表情。
车在一片植物林区停下来。车上坐在江宏身边这两个人一人架住他的一条胳膊,把他拖进树林里。
树林里通向院门这段没有路灯,熄了车灯就是一片漆黑。等过了园门,就隔不多远就有一个路灯,虽然有点暗淡,但还是能看见前面的物件。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开阔的地方,还有一个亭子,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面向亭子站着,透过他身前冒起的那一圈圈呛人的烟雾,看出来他在吐着焦躁与不满。
“总经理,人带到!”这俩人把他往地下一扔,禀告说。
这人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来,朝后面摆了摆。这两个人一看,转身退走。
“你是……?”江宏有点惶恐地问。这就是做贼心虚的后遗症,所以感到忐忑不安。
“江经理,你让我好找?”这人缓缓转过身来,冲他一龇牙,又立马收拢,对着他怒道:“说!为什么要害我们?”
“傅……傅一凡?……”面对傅一凡气暴得有点狰狞的面孔,江宏还是胆怯了,战兢兢地疑问。他多希望这不是真的,哪怕真是劫匪,他都有办法去应对,可他是傅一凡,差点被他害得死的傅一凡!他怎能不愧疚?不战栗?都是为一己之私欲,何至于如此?本以为这事就这么了结了,没想到……?还真应了一句古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在临头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任打任罚也就是了,就是不能说出陆总,否则事就大了。……想到这里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佯装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提起勇气、装作气呼呼地责问:“傅一凡!怎么是你?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