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帮罗建军说话,傅一凡被他爸爸斥得不敢吭声。
“是啊,小罗,长幼有序,你还是等我们凡凡成亲了以后再来吧?”她妈妈也婉言拒绝说。
罗建军默然看了看傅一凡,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是妈、妈。昨晚上不是说好了的吗?您怎么现在又这样说了?”傅一凡赶忙把他妈妈拉到一边小声埋怨说。
“你不会是糊弄你妈吧?你看他带了多少礼物?而且还是个乡下人?那可是你亲妹妹,你可不能因为你那点儿生意就将她往火坑里推?”他妈妈抬眼责怪说。
“妈,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他的钱都投我厂子里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礼物是我让他少买的,免得让街坊邻居看见,还说咱们家贪人彩礼才让姑娘下嫁的?下放那会儿,还常听您们夸乡下好呢!现在怎么又不好啦?”傅一凡反驳她说。
“那时候是日子难过,现在能一样吗?”他妈妈瞪他一眼说。
“现在怎么就不一样?等我们赚到了钱,再叫他也在城里买套房子,那他不也就是城里人了?咱妹再嫁给他、岂不是里子面子都有啦?关键是——他的经济大权握在你儿子我的手里,您还怕你姑娘将来会吃亏?”傅一凡耐心劝解说。
他妈妈听了这才放心,回来客厅又对罗建军说:“看你们家是怎么办事的?这点礼也能拿来求亲吗?我家小姌也是有模有样、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多少有钱人上门来求亲都让我给挡回去了!……这样,反正你们也都不大,看你人还实诚,就让你们先处着、等过几年再说吧!”
他妈妈也是过台的话,她是怎么也不能让自家姑娘丢了矜持?于是她找好台阶给自己下了!
傅小姌在房里一听,一下子蹦了出来,对着她妈妈嚷道:“你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你要是看他不顺眼,我这就跟他走!”
好嘛!刚竖起来的一点形象,就怎么跌得一塌糊涂!气得她爸妈直翻白眼。
“小姌!”傅一凡一看吓坏了,赶紧把她拉过一边斥道,“怎么跟妈说话呢?我们都交涉好了,你还来搅什么局?是不是不想嫁啦?”边说边冲她挤挤眼睛。
“我……”傅小姌抬眼愣愣看着他,不敢再叫嚷了。
“这丫头太不懂事了!……小罗你先回去吧,等她懂事了再来吧?再说你也不差多等个几年、是吧?我们家内部问题要先解决一下!”傅卫兵还算客气的对罗建军说。
罗建军尴尬地看看傅一凡。
“没事,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找你,我们的事照旧!”傅一凡给他个定心丸说。
罗建军看一眼傅小姌,又对她爸妈鞠个躬,这才惶惶走了。
“小姌,你实话跟我们说,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她妈妈拉过傅小姌严厉地责问。
“没发展怎么样啊?”
“那你还死皮赖脸地要跟人家跑?”她妈妈气道。
“我……我喜欢他嘛!”傅小姌低下头,小声说。
“哦,大至情况我已经都跟你们说了,你们要硬是反对,她也只能这样做了!”傅一凡连忙帮腔说,“你们也不想让我妹这么做的、是吧?”
“凡凡,生意归生意,你可不能拿你妹妹做筹码?”他爸爸盯着他说。
“爸,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舍得让她吃亏?”傅一凡瞄了一眼傅小姌,冲他爸爸咧嘴笑道。
“别老跟我打哈哈!你自己的事怎么样了?”
“哥早有女朋友了!”傅小姌赶紧说。
“那女朋友呢?你倒是带回家来我看看哪?”他爸爸白他一眼说。
“我女朋友也金贵,就咱家小姌、人家压上全部家当,您还不舍得嫁,更何况她是独生女?”傅一凡打着哈哈说。
“独生女?……不会要你倒插门吧?……那可不行啊?”他爸爸慌忙阻止说。
“放心!哥的女朋友失踪了,哥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否则早给您们带家来了!”傅小姌又抢着说道。
“小姌!”傅一凡瞅她一眼赶忙说:“不是失踪,是暂且没找到人,等我下次回来,一准给您带回家来。”傅一凡强作笑脸,心里已是暗然神伤了。
“那好吧!”
知子莫若父,他的刻意隐藏逃不过他爸爸的眼睛,傅卫兵淡淡说一句,然后拉过傅小姌说,“你不是急着要嫁吗?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嫁妆去!”
“真的!”傅小姌大喜!
“真的?那我也一块儿去!”傅一凡也是喜出望外。
“你不常回家,还是在家陪妈妈说说话吧!这也是尽孝!”他爸爸面无表情地命令他说。
弄得他妈妈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刚才还要我统一战线,你这转变也忒快了吧?就算要挑嫁妆,那也该我去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懂女孩子需要什么?……所以她傻楞楞地看着他爸爸。
傅卫兵冲她眨巴一下眼睛,就把傅小姌带了出来。他把女儿带到一个无人的小巷,然后站住,盯着傅小姌看了一会儿说:“你老实回答我,你哥那女朋友失踪多久了?”
小姌被她爸爸盯得发慌,赶紧说:“听建军哥说,她是还在上学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就是莫村那丫头吗?”傅卫兵还记得傅一凡从小就跟莫如云要好,于是问。
傅小姌点点头。(那时候她还小,又在城里读书,如果不是听罗建军说起,她跟本不知道他们当年的那些事。)
“这么久了?……闺女,你哥是犯傻了!你得好好劝劝他,他这样等下去,我傅家就要绝后了呀?”傅卫兵急得不行。
“啊?……爸!有这么严重吗?”傅小姌一听也吓坏了,赶忙问,“那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了!……”他爸爸看着傅小姌说。
“我?……”
“你哥是最疼你的,只要你跟他说,除非他先结婚你才嫁,那他一定会再看看旁人的。不管怎样,先让他结婚了再说!”傅卫兵是急得乱了主张。
“爸,跟不喜欢的人也能结婚吗?”傅小姌不能苟同。
“我跟你妈也没谈过恋爱,结了婚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他也可以先结了婚再培养感情嘛?”
“爸,你们那时候都不会谈恋爱的吧?哥是心里有人了才看不上别人的,你这样逼他结婚,他真的好可怜哦!”傅小姌于心不忍。
“那你是想看到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还是想让他很块忘记痛苦?”他爸爸言明利害说。
“可是,哥说跟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比死还难受……”
“你懂什么?……男人只要跟女人睡一觉,就什么事都忘了!”傅卫兵睺她一眼说。
“这么神奇?”傅小姌惊奇地睁大了双眼。
“……”傅卫兵无语,他自觉在女儿面前说这种话的确有点儿难堪,他转而又羞恼地发火道:“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问这么多问题干什么?”
“哦。”傅小姌正在懵懂中判断正确于否,被她爸爸这一火,吓得赶紧应诺。
再说傅一凡和罗建军把烘干机安装好,然后在门口挂个牌子,“加工,收购稻子。”
考虑到外来加工的农户,炕干了稻子又要拿到别处去卖,这么一折腾累死个人,然后也就不愿来了,所以他们直接联系了加工厂,帮着代购,这样烘干坊才火了起来。
事情一堆接一堆,傅一凡家的老房子也要拆迁改造了,改建部门过来磋商,根据他们的住房面积和家庭成员,给了他们发分安置房。为了多分房,傅卫兵勒令罗建军以傅家倒插门女婿的身份,把户口迁到城里来,也就机会逼傅一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