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三班的?……”傅一凡努力搜巡着记忆,然后恍然说道:“哦……想起来!是听山猴子说起过你?”
见他们聊得这么投机,那中年女人忙说:“既然你们是老同学,那我就不多作介绍了!你们自己聊,我那边还有点儿事,我先走了!”说完赶紧走了。
“陈姨,留下来一块儿吃饭嘛?”
“不了!你们俩成了,以后就专管我饭了!”她回头一笑,又莫头走了。
“算了,她家忙就不要免强了。”刘新荷怕打扰似的帮说,然后又看着傅一凡奇怪说,“听说你在外面发达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结婚?”
“我不着急,你不是也没结婚吗?”傅一凡淡淡笑道。
“我是没遇到合适的,这也许就是咱俩的缘份呢!”刘新荷讪讪笑道。
“你一个知识分子,还相信这个?”傅一凡不禁取笑她说。
“你还别说,这事还真有点儿蹊跷。”刘新荷摆出一副不得不信的表情说,“比如咱俩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走到一块儿?”
“是赶巧了!”傅一凡长叹一声,“若不是找不到她,我也早结婚了!”
“她?谁呀?莫如云吗?”刘新荷连忙问,“她怎么啦?”
“她……家里出了点儿事,离家出走了,至今没有消息,我也一直在找她。可我爸妈为了回迁房的事,非逼我相亲。”傅一凡脸色暗淡地说。
“你……?不是来相亲的?”刘新荷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吃惊地问。
“我们是同学,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只是过来应酬一下,……对不起啊?”傅一凡抱歉说。
“这么说?……你是想找个既不用结婚又能助你拿到房子的人?”
“我还没那么龌龊啊?只是不想违了他们的心意而已!”傅一凡赶紧申明。
“那你搞不定我、不还是违了他们的心意?”刘新荷反问道。
“这个……”傅一凡抠抠头皮,又看看刘新荷说:“刘老师可否赐教妙招?”
“你什么时候学这么酸了?”刘新荷讥笑道,“妙招没有,建议有一条,就是去房产局问问有没有不用结婚也能拿到房子的?”
“嗯。这条建议倒是值得考虑!”傅一凡笑了。
“行,没事我走了!”刘新荷不自在地站起身来说。
“别呀?留下来吃个饭吧!好歹也帮我个忙嘛?”傅一凡挽留她说。
“留下来吃饭就说明双方都同意了!你同意了吗?咱们这算什么?”刘新荷看着他正色问。
“咱们老同学久别重逢,吃个饭有什么?……”傅一凡大方地笑着说。
“我跟你很熟吗?”刘新荷忽地冷着脸问。
“……?”傅一凡尴尬地摸摸后脑勺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好免强了!”
“再见!”刘新荷重重说一声,气鼓鼓地走了。
“不是吧?又伤了一个?”傅一凡懊糟得一打自己的脑袋,“还是听她的,去问问有没有别的办法吧?”
傅一凡没敢直接回家,怕他父母责难,而是叫过来罗建军,一起吃了顿饭,饭后才问:“你房产局有没有熟人?”
“问这干什么吗?”罗建军奇怪地问。
“我被我爸妈逼得头疼,相亲是相一次伤一个,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所以我想去打听一下他们内部情况,看看单身能分几套房子?”
“你在外面这么吃得开,还问我有没有熟人?我一普通老百姓,哪个头头能跟我往来?”罗建军白了他一眼,想想又说,“听说何涛她妹嫁了个好人家,好像是在房产局上班的,你不妨问问何涛,他们住哪里,你可以直接去他们家问问。”
“哦?马屁精?……”傅一凡愣了一下又说,“她是该有个好的归宿,要不然我该愧疚了!我还欠她一份人情呢!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恨我?”
“谁让你那个时候那么猖狂?做事不留后手,说话不顾后果?现在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了吧?”罗建军埋怨他说。
“往事就不提了罢!这事我让何涛去问问总行吧?他可是我老搭档了!”傅一凡边说边拨通了何涛的电话:“喂!何涛吗?听说你妹夫是房产局的,你能不能帮我问……”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头就放炮仗似的一通炸:“傅一凡!你是不是属狗的?到处找屎吃?我这边忙吊得子,你还在那边又开烘干坊又倒腾房地产的?什么玩意儿?他家在无名路2213号,你自己找去!……弄完给我快点滚回来!”说完“啪”一声挂了。
听到何涛一口家乡粗话在那边叫骂,罗建军是憋不住地乐。
“这家伙,胆子肥了哈?敢跟我叫板了?给我等着!”傅一凡抬手狠狠打了一下手机,又向着罗建军自我解嘲地说,“我是洛基亚,他是大哥大,心里不平衡了!”
“难怪人家骂街,合伙的生意,他一个人忙,搁我我也跳脚!”罗建军直替何涛鸣不平。
“你也敢跟我叫板了?反了还?一个个的都当我是病猫了还?”傅一凡故意绷起脸,却又马上放开笑道:“合伙合伙,一个会调合,一个会发火,这样才能搞到一块儿去嘛!……得,看在我妹的情份上,今天放你一马,快回去干活去!”
“你呀!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罗建军指点着他,无可奈何地走了。
第二天,傅一凡买了一大堆东西,来到何香香的家。
开门的是一个烫着一头波浪纹头发、纹眉秀面、脖子上还戴着个手指头粗的金晃晃的项链的女子。她看到傅一凡微愣了一下,然后故意问:“你找谁?”
“我找何香香。请问……”何香香的变化之大,令傅一凡一眼没认出来,他还客气地问。
“傅一凡,你眼够高的昂?这么大一活人你看不见吗?来求人的还这么拽?”对方气呼呼地说。
“你是……马屁精?……啊不!何香香!……你变化真是太大了!我一眼真还没认出来?”傅一凡有点儿意外,又有点儿高兴地说。
“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了吧?还我马屁精?这回我也让你给我好好拍拍马屁!”何香香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