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阴谋,在好久以前设下的。他们仅仅是努力演好了一场戏,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欢笑而矣。
然而,他们得到的远远比他们付出的要多得多。
商城的人,并不是最会做生意的。
他这样想着,吹起了箫,那几个胖大的人就站在他所在的房子的脚下,那箫声的确可以让人驻足,他们停在那里,那个乞丐打扮的推了推胖的贵妇打扮的女人,让他看涉涧。
“很漂亮的小家伙。”她那样说着,于是放下了手中推着的用来盛载金银珠宝的车子迅速的冲上去。
涉涧依旧在吹箫,似乎,这些人也是不存在的。
于是有人愤怒了,是一个脸上有一条大大的斜着的伤疤的男人,他拿着一把菜刀,看他的油乎乎的大脸,应该是一个屠夫的身份的人,他手中拿着刀“霍霍霍”的舞着刀凑近涉涧的跟前,“小子矣!老爷子跟你说话怎么不吱哇一声!”
那刀就架在涉涧的脖子上,他不动声色地将箫背向自己的身后,声音停住了,可是另外的几个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声音里面。
“余音绕梁兮,三日不绝。”贵妇风情万种地道。
“三月不知肉味哉……”乞丐道。
“要你三个月不吃肉还不谗死你!”屠夫没好气地回过头骂了他一句,然后“呸”地朝地上吐出一口浓痰。
贵妇上前去挡开屠夫的刀,“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小间乐家……”她不无妖娆的声音让屠夫退后了,不是因为美艳,多半是因为恶心。
“这里似乎没什么东西嘛,我们走吧。”丫环道,原来她的有一只眼睛是瞎的,里面放了一颗夜明珠,在黑漆漆的房子里显得有一丝可怕。
于是那一伙人便簇拥着往下去了,那贵妇分明不舍得丢下涉涧走掉,可是无耐自己的同伙毫不客气地将她推了下去……“他可以敌过你们这一整车子的财富了!一起不识货的蠢蛋!”
那是唯一一处没被大火焚烧的房屋。
然而,楚家的财产依旧是没有了,因为,这一种个城市的钱财都在银庄里存着,让那一起人首当其冲的,当然也是钱庄了。
就是在那些人走后,涉涧看到陆续的又有几队人走了过来,他们看到那些人下去过后在门上划的红十字便不再往屋里去了,那个记号是“已洗劫”的意思。
于是他的箫声又响起,他轻轻的踏着木板的楼梯走下去,走到和江南一起居住的小屋里亲吻江南的那把由于自己起床起得太过匆忙而忘记配戴的小银刀——就是自己用来划伤手腕的那一把。
亲爱的哥哥,这是涉涧与你的告别。
希望,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你还会偶尔想起我来……我今天,就要随着木船离开——我要到另外的一个世界里去。
另外的一个世界,那里没有江南,没有这个吵闹的城市,可是,会有一些别的、新的东西。所以我要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