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防队长邱凤臣被带进了审讯室，主审是偏远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刘俊峰。邱凤臣对联防队横行乡里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然而，对其他的提问邱凤臣却闪烁其词。邱凤臣的举动让审讯人员看出了端倪。这里边有文章。但是再审邱凤臣却是死鱼不开口。
于是，公安局又一次提审了吴文义。吴文义也是闭口不谈。为此公安局决定，分头审讯，一方面加大对吴文义、邱凤臣的审讯力度。一方面加大李秀英的审讯力度。力争从李秀英这里进一步打开缺口，从王万发案突破疑点。
临山日报记者由兵结束了在二里沟的采访，来到了偏远县城。他也采访了县公安局的有关领导。当他听到要审讯李秀英时，就和公安局请示，经过公安局的批准，由兵来到了看守所审讯室旁听对李秀英的审讯。他找了一个靠近被审讯席不远的地方坐下，并准备了一台小型录音机和十几盘录音带。主审还是张雷。今天中央联合调查组副组长，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吴茂林，中央联合调查组副组长，公安部行动技术局局长张朝刚和几个工作人员也参加了旁听。
连日来，李秀英的心情就像冬季灰蒙蒙的天空一样，极其不好。恶梦不断纠缠着她，梦中王万发的冤魂一遍遍向她索命，使她无法入睡。凡是往拘留所送人，警笛声一响，她就心惊肉跳。她曾经下决心交待出一切。然而，她又否定了交待一切的念头。她想，如果真的交待出去了，她是必死无疑。但是良心一次次的谴责着她，特别是她的儿子牢帮，更牵动着她的心，使她犹豫不决。
张雷喊了一声：“把犯罪嫌疑人李秀英带上来！”
两个民警将李秀英押进了审讯室。李秀英看起来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进来后自己就主动的坐在了被审席上。
由兵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细看李秀英。只见李秀英面容焦脆，可能在看守所里的缘故，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异常的苍白，并有点浮肿。她坐在那里后，抬头望了望栅栏外边的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张雷说：“李秀英，让你回想的问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秀英似乎在想别的，没有立即回答张雷的问话。
张雷又问：“李秀英，你想得到宽大处理吗？”
李秀英终于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张雷说：“想！”
“那么，你把你们如何密谋杀害王万发的事儿交代清楚！”张雷看着李秀英说。
一阵惊恐的表情爬上了李秀英的脸颊。看得出，她有些慌乱。但是，她仍然在哪里静静地坐着，仿佛是个呆子。
“李秀英！”张雷又喊了一声。
李秀英打了一个寒颤，怯怯的回答了一声：“唉！”
“刚才和你说的话，你听懂了吗？”张雷问。
“让我说的什么？”李秀英仍然是怯怯地问。
“把你们如何密谋杀害王万发的事交代清楚！”张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李秀英还是低头不语。
张雷耐心地说：“李秀英，你注意听我说。要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李秀英又一次抬起头来注视着张雷，并点点头。
“你愿意杀死你公公吗？”张雷问。
李秀英随口说：“不愿意！”
“那么说你公公让长虫吃了魂，是谁出地主意？”张雷跟上了一句。
李秀英又一次沉默。过了好长时间仍没说话。审讯室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张雷又问：“李秀英！”
“唉！”李秀英还是怯怯地回答。
“你必须考虑清楚。如果你提供不出其他线索。那么杀死王万发就是你出的主意，因为，你是一心想害死你的公爹？”张雷看着李秀英说。
“不不不！不是！”李秀英那惊恐的眼睛盯住了张雷。她的身体也不断的颤抖。从她的语言中仿佛把她要把主谋这个说法推掉。
“你说不是你出的主意，那是谁出的主意？谁出的主意你是知道的，希望你向公安局说清楚！”张雷步步紧逼。
李秀英仍然不回答张雷的问话，她又低下了头。
这时，中央联合调查组副组长，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吴茂林给张雷递过了一张条子。张雷看后冲着吴茂林点点头，然后说：“李秀英，现在看起来杀死你公公出主意的是你，主谋也是你。因为你恨你公公，你公公活着，影响了你找其他男人。所以，你设计圈套把他杀死。”
李秀英说：“不不，不是。”
张雷接着说：“你既然不说，那我们就定案，你就是主谋。主谋的下场，不用我说，你是知道的。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既然你是主谋，那你就给你公公王万发偿命。”
听到这里，李秀英的身体向旁边倾斜了一下，并颤抖得更厉害了。两只惊恐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看着张雷。
张雷说：“好了！你既然愿意给你公公偿命。那我们就不审了。带下去。”
“我说，我说。”李秀英终于软了下来。
“好，那让她说。”张雷说。
李秀英低下了头，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停顿了片刻，终于开口了。
张雷暗暗地向中央联合调查组副组长，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吴茂林伸出了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