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满眼泛着猥琐的笑意,虽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但还是听得滋滋有味,甚至手伸向门锁,想打开门缝偷窥一番。
“你在做什么,嫌命长了是不是?别听了,赶紧走!”
张贵见陈扬鬼鬼祟祟趴在门上好一会儿,刚一走上前去就看见他正想打开房门,慌忙压低声音喝止住。
“别介啊,你也来听听,里面玩的老欢了。”张扬对着后面挥挥手,招呼他一起偷听。
“我说张扬,你想抱四少爷大腿我不拦着你,但也别给我惹事!大少爷是你我能招惹的吗?”
“行了吧你,别装孙子了,老拿大少爷压人干啥玩意儿!”
被打断好事的陈扬边走边骂骂咧咧,突然脚下一顿,眼中一丝算计的光芒闪过。
“张贵,你在这里继续盯着,我去小解下,憋死了快。”
“赶紧回来,回去跟四少爷禀告下就能收工了。”
张贵没有陈扬的心眼多,还真以为他只是去方便了,哪里会料到人家一个转身,就跑去跟韩志远邀功请赏了。
“还想跟我分功?美得你!”
陈扬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随便应付了下便立刻往走廊某处方向跑去。
张贵留在原地继续监视,此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半时分,走廊内的壁灯忽的‘滋’的一声,灯光闪动,随即刮过了一阵阴风。
“大吉大利,百无禁忌,都说大少爷是煞星转世,连鬼怪都要禁忌三分,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怕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张贵想到了之前的传言,整个人瞬间不好了,浑身汗毛直直竖起,脊背一阵阵发凉,闪烁不止的灯光加速了他内心的恐惧。
黑夜的渲染出诡异的气氛,耳边‘呼呼’直吹的阴风好像是有人附耳低语一般。
“嘻嘻嘻……”
像孩子嬉闹的笑声由远而近的传来着,翻飞不止的窗帘布不断拍打着窗户玻璃,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妈呀——!有鬼啊!”
张贵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浑身直打哆嗦,任凭额边冷汗不断留下,映入眼帘的,只有静静站在不远处,一道黑发披面,衣袂飘然的白色人影。
“啊……别,别过来,有,有鬼啊!救命啊……”
灯光猛地全数熄灭,他清楚的看见那道人影根本不是用脚走路,而是悬空飘来的。
张贵面色惨白,双唇打颤,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字——
跑!
“桀桀桀……”
传在他耳朵里的不在是孩子般的嬉笑声,而是如同厉鬼勾魂般的催命曲。
张贵拼了老命的往前跑,可越是关键时刻腿不给力了,他扯开嗓子的嗷嗷的叫喊,希望能够招来救兵,但今晚韩墨撤走了所有的看护以及佣人,诺大的院子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来……跟我来……”
白影从半空中降下,堵住了张贵的去路,吓得他脚下一个不稳瘫坐在地。
“啊……求,求求你,放,放过我吧!这辈子我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别找我啊……”
张贵对着白影跪下求饶,舌头打结似得,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嘻嘻嘻……来,跟我来……”
婚房内,孟可可打开着手机,里面正播放着一部充满了想象力的爱情指导动作播音,正是不久前通过搜索音频找到的资源,她戴着耳机跟着里面的鬼吼鬼叫乱喊一通,双手还偶尔拍着着桌子,因为据说这是所谓的‘桌咚’。
直到嗓子喊的快冒烟似得才停止,孟可可脸不红气不喘的摘掉耳机,连喝了两大杯子水才觉得解渴。
“人应该走了吧?”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见没什么动静后才放心下来。
“呀呼!完成任务!终于可以试试贵族的床垫了……”
孟可可正想奔床的方向走去,灯光急促的闪烁了几下,一阵阴冷的风从窗口灌入房内。
“有情况了呢……”她抬眸望向窗外夜空,小脸上面色一凝。
明月被乌云遮挡原本属于很正常的气象,但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点上,结合刚才的异象已经说明问题。
孟可可急速走到门口处,想也不想就要打开门来,但师傅告诫过她的话又重新在脑中响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听师傅的话好了。”
好奇害死猫,她不是无所畏惧的人,也不是为自己独活,在没有拿到孟厉想要的东西之前,她必须为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保护好自己。
“啊……”
在她纠结犹豫的时候,凄厉的喊声突然传来。
“忍不了啦!人命关天的事情,师傅知道了一定也会支持我的!”
这声音成了击破她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孟可可抿紧了双唇,转身从桌上抓起手机就往外跑。
可走廊外,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我太累幻听了?”
孟可可挠挠头,望着长长的走廊有些狐疑说着。
往前走了几米后,就在她想放弃倒回走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走廊的墙角边上有一只皮鞋放在那里。
她精致的秀眉轻蹙起,双脚已经朝着皮鞋的方向走去。
“咦~这味儿真是……”
孟可可伸手捂住鼻子,嫌弃的拎起皮鞋看着。
“43码的男装牛皮鞋,鞋面上还有温度,鞋底上的泥土应该是昨天下雨天沾上的,那么问题是……”
“它的主人在哪?连鞋子掉了都来不及穿上,看来真的走的很匆忙啊……”
推理,这是她每每遇到疑点时自动产生的习惯,并不是光靠女人的第六感当做全部依据,最好的证明就是寻找真相!
这时有脚步声从前面传来,孟可可水眸一眯,往周围看了看后,拎起皮鞋就往暗处躲了进去。
“张贵?张贵?”
“哼!还以为你张贵有多老实,多正气,我才走开一会儿你就先跑了,肯定是去老爷那邀功了吧!呸,什么东西!”
陈扬一路都没有见到张贵的身影,还以为也跟他一样跑去禀告了,站在那里嘲讽了几句后,又原路返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