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陨已经无法理解了,为何见到他脸上的木然时,她的心竟那样的痛,她不想让那张不是很英俊的脸庞始终带着与世无争的木然。
那样冰冷的语气,她完全可以想象那样的痛苦,她迫切地想看到那双猩红的瞳孔中露出别样的光辉,而不是现在的空洞寂寞。
“你就是……北、思、飘?”月陨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满满的温柔,看着北思飘的眼神陌生的可怕,也残忍的可怕。
北思飘漠然地站着,空洞的眼神带着执着的火热,却很好地被掩藏起来,“是,你是?”
“我叫夏侯璧月,很高兴认识你。”月陨面带笑意地推开抱着她的郝连狂风,站起身来,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她和郝连狂风的亲密。
“夏侯璧月?”北思飘喃喃地念了出声,想要从月陨的脸上找出答案。
她还记得她的名字,那她怎么会忘记他?难道她受制于义父,所以再麻痹义父,寻找机会脱身?但是……她的神情,却丝毫没有让他信服的迹象。
郝连狂风打断两人的对视,“都坐下吧,这里的点心也不错。我记得飘儿以前可是很喜欢那种特别酸的食物的,这个白玉豆腐肯定合你的口味,月也很喜欢,是不是?”
迎着郝连狂风宠溺的视线,月陨点点头,“没想到北思飘和我的口味一样,我也喜欢酸的食物,越酸越好,这个白玉豆腐可是极品,你尝尝。”
月陨有些讨好地夹了块豆腐放入北思飘面前的玉碟中。
难道她这是后母的心理在作祟吗?月陨暗中咒骂自己,不就是一个义子吗?干嘛搞得像是丑媳妇见公婆啊!她才是长辈不是?
北思飘碎裂的心像是找到一抹曙光,拿起玉箸夹起面前的豆腐。
月陨专注地盯着北思飘的嘴唇,看着他咀嚼着她夹得的豆腐,心里竟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蜜。难道这就是……母爱?
一桌饭宴,气氛越来越怪异,至少这是月陨的感觉,但是郝连狂风和北思飘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
郝连狂风放下一直给月陨夹菜的筷子,看向对面的北思飘,问道:“飘儿,这六年我和……你义母一直都在闭关,你过得怎么样?会不会怨义父将那些事情交给你?”
北思飘在郝连狂风说义母这个词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努力压制要将他一直尊敬的义父痛扁一顿的欲望,回答道:“飘儿一切安好,五行大陆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做这些事情都是我自愿的,不关义父的事情。”
“嗯,飘儿从小可是个好孩子,是义父不好。”郝连狂风露出让北思飘揪疼的后悔之色,“现在我也出关了,而且我已经找回了月,那些事情就不用继续下去了。飘儿以后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回你自己吧。”
“已经太迟了。”北思飘对郝连狂风的温润言语毫不在意,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既然已经满手血腥,我也没有想过再有所改变,也没有改变的必要。义父就无需多虑了,飘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北思飘……”月陨心疼地唤了声他的名字,心底有什么将要呼啸而出,“风……那个,总之,这其实不是他的本意,可以原谅他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北思飘难得眉梢一挑,没有过多的言语。
郝连狂风温柔地执起月陨的手,“飘儿,月就是我等了万年的那个女子,再过不久,我就会正大光明地将她迎娶过门,成为你的义母……”
郝连狂风接下去说了什么,北思飘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脑海一片空白,比死还要难过。
成亲?一道天雷劈中月陨。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为何还是像是缺少了什么?
“义母……似乎与飘儿认识的一个人长得有些相似?不知道是否认识一个叫月陨的人?”郝连狂风终于问出心底的疑惑,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月陨?”这个名字不正是风叫她的名字吗?难道这个身体的名字叫月陨?“如果我没理解错误的话,我就是那个月陨了?只是……我并不认识你啊!”
北思飘心口一阵的疼痛,她承认了,却说不认识自己!
郝连狂风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飘儿说得没错,月就是夏国的圣子月陨,只是她六年前闭关,这几日刚刚醒来,记忆有些丧失了,不认识你也不奇怪。”
失忆?闭关?六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查到!他的月儿,他不会放手,就算那个人是他的义父!
“北思飘认识我吗?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世吗?风都不告诉我!”月陨有些怨怼地扫了眼郝连狂风,心中的求知欲被北思飘的话勾起。
郝连狂风为不可见地拧了拧眉,“月,你可冤枉我了,都怪你自己竟然故作神秘,连我都没有查处夏国莲花圣子的背景,现在你自己忘记了,还怨我?你个小坏蛋。”
像是嗔怪似地用指尖轻点着月陨的鼻尖,郝连狂风一点都不在意北思飘坐在一旁。
月陨尴尬地拍开郝连狂风的手指,压制住想要看北思飘表情的冲动,“正经一点,不要打扰我和北思飘的谈话。”
“你想知道什么事情,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去纠缠,好吗?”郝连狂风将凳子移向月陨的身边,单手抱住她的蛮腰,略带祈求地说道。
他有一种预感,决不能让她知道那些消失的记忆,现在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