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甜大脑仍然在自己的世界里跑马,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一切,当她感到面前有一团阴影的时候,司诺言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柳心甜注意到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紧盯着自己,有一些的慌乱,她张望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厅里只有她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了。
“你想干什么?”柳心甜咽了口唾沫,防备地问司诺言。
是啊,他想干什么,这也是司诺言同样问自己的话,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带她离开,带她离开!
司诺言猛地拉起柳心甜的手,不等她有什么的反应,走身就走,“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
柳心甜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敢对她这样,“你想干什么,你疯了,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喊人了!”因为紧张和害怕,她的声音听上去异常地尖锐。
司诺言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拉着她继续向门口走去,柳心甜想求救,可是她环顾四周,方维敏办公室的门紧闭,着空荡荡的屋子根本没有人能帮助她,“求求你,别带我走,如果你要钱,我给你,别伤害我。”说着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她把我当成了一个坏人,一个抢劫犯?司诺言听着柳心甜带着哭腔的声音,转身看着柳心甜,看到她那张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脸,她被自己吓着了,司诺言的心有些疼,但他仍然没有放开柳心甜的手,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手掌心里,微微有些颤抖,没有一点温度。
“不要害怕,如果你稍稍留意过,你就会发现我并不陌生,我是维敏的朋友,时常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这里的人都认识我并且都很乐意跟我交朋友,我根本不是什么恐怖分子,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给我点时间,可以吗?”司诺言快速地向柳心甜解释着,因为他觉得如果再不让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她很可能会晕倒。
“方维敏的朋友?他找我做什么?”根本没有给柳心甜更多的考虑时间,司诺言半是强迫地把她拉出了公司。他不可能给她考虑的时间,因为他知道,如果给了她考虑的时间,他唯一的机会就会失去,而且以后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机会,到时候柳心甜会象躲开洪水猛兽一样地躲开自己。
看着司诺言把柳心甜拉出了公司,方维敏长长地唉了口气,他有些不了解他的这位好友,感情的道路有好多条,他偏偏总是去选最难走甚至是最难有结果的那条。
司诺言带着柳心甜去了他最常去的一家咖啡馆,一路上,柳心甜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偶尔用她那疑惑地眸子看一下司诺言。看着那个同样一语不发的男人,柳心甜的心朦朦胧胧地有一些明白,可是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的,自己是个结了婚的女人。一想到自己的婚姻,柳心甜的心再一次地疼起来,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想那些呢?
“你总是这样吗?”看着坐在对面的柳心甜又进入游离状态,司诺言问道。
“嗯?”柳心甜似乎没想到司诺言会开口说话,显然被吓到了。
“总是这样若无旁人地把自己藏起来,总是这样把身边的人当做透明人。--喝咖啡还是果汁?”
“哦,不好意思,一杯咖啡,谢谢。”
柳心甜这才开始静静地打量对面的那个男人,一头浓密的头发,眉毛很浓,双眼皮。柳心甜一直认识双眼皮是女人的专利,从来没有发现,男人的双眼皮也是会给那张脸加分的。眼光坚毅,鼻梁直挺,紧抿着的嘴唇告诉别人这个男人几事不服输,不轻言放弃的个性。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司诺言感觉到了柳心甜对自己的观察,“前些日子,有一天傍晚,下了很大的雪,我差点撞到你,不,确切地说是你差点走到我的车上。”
“哦,是吗。我感到很抱歉。”柳心甜看着诺言说。“我想我是不记得了,这位先生--”
“司,司诺言,请记住我的名字。”
“好的,司先生,你的名字并不重要,我想,我记得不记得都不重要,我想,或者我知道你这么唐突地带我出来是因为什么,或者,或者我只是自作多情地那么认为,”柳心甜顿了顿,她不敢看司诺言灼灼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咖啡,“我猜想,既然你和维敏是朋友,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我是结了婚,有老公的,请你以后,你以后,不要这样--”
“为什么?”没有理会柳心甜结巴的言辞,司诺言忽然问到。
“什么?”柳心甜被这样一句没头脑的问话弄的停住了话语。
“你过得不快乐,这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你看上去苍白而消沉,绝望而无助,是什么让你象一缕幽魂地一样地行走于人群之中,你过的并不象大家看上去的那样,你过的不好,是吗?”
柳心甜盯着司诺言,由于激动和愤怒,使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出现了异样的红晕,“你有什么资格去刺探别人的内心,你是我什么人?而我竟然象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听你说这样的话!”说完柳心甜站起身象躲瘟疫一样地逃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