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爷盯着她,她也盯着司爷,本能地不甘示弱。
前世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征服了许多同道中人,让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哥们都被她的眼神所震慑住,一提起她就摇头:“那女人的眼神比男人还狠!”
可是寇珠忘记了一点,她此时已经不是那个在黑道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一个没几两肉的瘦弱丫头,眼神再凌厉也出不来那种想要的效果,看在司爷眼睛里,杀伤力就顿减。
不过能和司爷对视了这么长时间也没露怯意,已经是奇迹了。
阿九敬佩的目光就说明了这一点。
司爷也满意地颌首,抬手拍拍她的肩说:“寇家的曼珠,我的确知道,虽然我不喜欢你父亲,丫头能做到这样,也不错了!”
寇珠挑眉,司爷这算是认可自己了?
“嗯,听阿九说你识得我那对福寿玉镯,老夫这次又带回了一桩宝物,丫头要能识得,我把那对福寿玉镯送给你怎么样?”司爷问道。
寇珠还不怎么样,翡翠和齐天佑顿时睁大了眼,他们两人当日在玉碗,都知道福寿玉镯的珍贵,见司爷一句话就送给寇珠,两人都难以置信。
齐天佑心下更是波涛汹涌,寇珠竟然是那天在玉碗的黑脸男人,她当日只动动嘴就得到了价值六万的玉坠耳环,如今价值上千万的玉镯司爷又要送给她,她到底走了什么****运啊?
翡翠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紧张地看着寇珠,忽然想起出来时寇珠说的话,没银子我给你赚,开心就好!
啊啊啊,没想到她家小姐这么能赚,翡翠两眼放光,无法想象上千万的银子堆在一起有多少啊!
寇珠挑眉,笑道:“能不能识得,也要看了才知道。司爷现在就说这话,这可是让寇珠成众矢之的呢,也许在座就有许多人不服气呢”!
她用下颚指了指那边坦然‘偷听’的齐天佑,嘲讽地扬唇。
司爷也看到了,笑了:“曼珠说的对,老夫也不能偏袒你!这样吧,在座的都听好了,后天就是司某的生辰,会在此举行寿宴,欢迎在场的人都来参加。到时老夫有一样宝物会展示给大家看,如果谁识得那是什么东西,老夫会把一双价值二千万的玉镯当场送给他……”
这话一出,酒楼里一片喧哗声,寇珠淡然一笑,坐了下去。众矢之的的机会她才不要,谁有本事谁把玉镯拿去吧,她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寇小姐,为什么你自称寇珠呢?你不是叫曼珠吗?”阿九不请自坐,给自己倒了一盅酒才好奇地问道。
“喜欢!”寇珠不好赶他,索性让小二再添了一副碗筷,给也脸皮厚厚地坐下的司爷。
翡翠见司爷一落座,吓得赶紧起身站到了寇珠身后,殷勤地接过酒壶,给司爷倒酒。
将臣也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立在寇珠身后。
寇珠眼一瞥,见翡翠倒酒的手都是抖的,抖了半天洒了不少,愣没把酒盅斟满,不由无语地接过酒壶:“我来吧!”
她稳稳地给司爷倒了酒,双手递给了司爷,似乎浑然不觉周围有许多目光看着自己。
司爷赞赏地接过酒盅,笑了:“丫头,不认识你的话会觉得你是混我们这行的人……不错,定力有大将风度,真不愧是寇相养出来的!”
寇珠挑了挑眉,指了指阿九:“你孙子?”
阿九立刻笑道:“怎么看出来的?我和他不像啊!”
“大手大脚的毛病一样,真不愧是一道门中出来的!”寇珠撇撇嘴。
司爷和阿九一愣,随即异口同声地笑起来,阿九指着寇珠笑骂道:“寇珠一点亏都不肯吃啊,爷爷,这次你遇到对手了!”
司爷一出场就是毒舌,说的太子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现在被寇珠将了一军,忍不住也笑了,斜眼看看还没走的齐天佑,说:“寇珠睚眦必报,那在某人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又该如何呢?”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寇珠淡然地说着,也跟着斜了一样齐天佑。
齐天佑捏紧了拳,狠狠瞪了一眼寇珠,不想给自己再添堵,拔起脚冲司爷拱了拱手:“司爷,晚辈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他带着那群人离开,刚才说女人是老虎的小女孩呵呵笑着叫道:“太子爷,回去记得离老虎远点,否则下次又要掏酒钱了!”
众人又是一片嘻笑声。
太子头也不抬地走得更快了,小女孩摸了摸下颚,对同桌的青年男子说:“北齐太子就这德性,难怪这几年越来越不如南齐呢,小叔叔,我看我们要找的人一定不在北齐,我们还是去南齐吧!”
青年男子瞪了她一眼,嗔道:“你又乱说话了!”
小女孩嘟了嘴说:“本来就是,那人那么厉害,要呆的地方应该是强者之地,呆在这种地方只会辱没他的智慧,又怎么可能在这呢!”
青年男子无奈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宠溺地说道:“行了,知道你聪明了,赶紧吃了回客栈吧!”
寇珠看到司爷放下手中的酒盅,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看小女孩,转头对阿九使了个眼色。
阿九会意,放下酒盅走过去笑道:“小妹妹,你们到北齐找人吗?不知道要找什么人,哥哥我认识许多人,说不定能帮你们呢!”
小女孩瞟了他一眼,板了一张小脸说:“你偷听我们说话已经不对,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别以为你长了张桃花脸就到处吃得香。我师傅说了,天下以色侍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走开了,才不要你帮忙!”
阿九的脸色顿时很精彩,也很无辜,不过就好心地问了一句,怎么就变成非奸即盗,以色侍人的人了?
“殊儿不得无礼”!
青年男子起身拉了她一下,转头对阿九和蔼地说:“多谢兄台好意,我们要找之人可遇而不可求,兄台帮不了忙。我们告辞了!”
男子说完不顾殊儿反对,半拖半抱地带着她走了。
阿九摇摇头,转身走回来。寇珠眼尖,看到小女孩坐的位置下掉了一个香囊,就示意翡翠过去捡过来。
翡翠递给寇珠,寇珠看到上面绣了红色的忍冬,心突然跳了一下,将香囊随手就装在了袖笼里,起身说;“一定是那小女孩的贴身之物,我追上去还他们吧。司爷,阿九,后天我会来的,告辞了!”
寇珠匆匆追下了楼,翡翠和将臣也追了下来,路上已经不见小女孩和青年男子。
“分头去找,看到他们住在哪里回来告诉我!”
寇珠不由分说地命令翡翠和将臣去找人,自己也寻了一条路追了下去。
追到街尾也不见人,寇珠想着自己走岔了,又重新找了条路追下去,还是不见人。
她放弃了,帝都这么多街道,她总不能一条条找下去吧!
她找了个人少的小巷角落,掏出香囊,香囊一边绣着红色的忍冬,另一边绣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文字的字。寇珠端详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什么字,她把香囊举到鼻子边,嗅了嗅,有种淡淡的香味。
她很想将香囊撤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忍冬花,又忍住了,如果找到小女孩,还要问问关于红色忍冬的事,损坏了香囊,到时不知道怎么向小女孩交待。
她将香囊重新塞进袖笼,转身就找路回家。
才转过拐角,就撞进了一个怀抱中,那有些熟悉的强硬胸膛撞得她鼻梁发痛,猛地抬起眼,瞪着这个突然冒出来撞痛自己的始作俑者,咆哮道:“莫玄战,你故意的!”
莫玄战搂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倒,看清她眼睛里因为鼻梁被撞痛不自觉泛出来的泪花,心一动,低声呵呵地笑:“虽然女人是老虎,可是我食髓知味了怎么办,干脆你再让我吃一次吧!”
他说着搂着她贴向自己,一个旋转,就带着她闪回了小巷里,寇珠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压在墙上狠狠地吻住了。
他的身子不容反抗地压着她,修长有力的腿抵进了她的两腿间,支持着她的重量,将她举到和自己平视的高度吻着她。
他的舌霸道地撬开她的唇,吸吮着她的舌,像个贪婪的孩子,狠狠地吸吮起来。霸道强悍的男性荷尔蒙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全部灌进了寇珠的鼻间口间,熏得她瞬间就着魔地昏了头,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血液流动也加快……
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只有两个字:疯了!
对,这男人疯了!
这是古代……而且还在街上,她没闭上的眼眸可以看到外面巷外走过的人好奇的张望……
她不是古代人,也在现代的街道上见过当街拥吻的人,可是她还是本能地感到了羞耻……因为自己不是自愿的,是被强迫的……被强迫的!
“寇珠……你喜欢别人叫你寇珠对吗?”
莫玄战吻得她快窒息了才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说话的呼吸都喷到了她脸上,怎么看怎么暧昧……
当事人却没有这样粉红色的想法,从莫玄战有些不稳的呼吸中她听出了一些不悦的警告。
“自己的小名逢人便说,你就喜欢这样?”莫玄战低头重重咬了一下她的唇。
寇珠反应过来,气急:“你刚才躲在哪偷听的?”
难道自己一出来他就跟上来了?那么自己寻找小女孩的一幕就全落在了他眼里?
“我躲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话问你!”
莫玄战另一手抚上她的脖颈,暧昧地摸下来,停在她高耸的胸部上,有些狠却又有些霸道地说:“你找那小女孩做什么?香囊有什么不对吗?”
寇珠脚不能落地,以脆弱的姿势被莫玄战顶在墙上,他恶魔般的手还按在自己胸膛上,似火般的灼烤就算隔着衣服也能让她感受那高温,她又羞又气吼道:“没什么不对,我喜欢上面的花,想让她帮我绣个不行吗?”
“是吗?”莫玄战一手抱着她,一手摸进她的袖笼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寇珠浑身紧绷,足尖都卷曲起来。
该死的食髓知味……她突然恨透了这个词,她的身体竟然如此敏感,一碰就想起了和他之间的纠缠,那种热血澎湃的高.潮在诱惑着她,她的皮肤都记起了抓住他强壮手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