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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宁静的钟声

“当!当!”在静溢的清晨,铁艺院门被敲击了两下,再过了一会儿又是两下敲击,陈凯歌连忙去开门。

“哦!你来啦!”陈凯歌在和什么人说话,如黛从床上起来,站到阳台来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

“我来是不是打扰陈总休息了?”是个四十外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来得正好,等会儿你熟悉一下环境,从早饭开始工作,也没有多少烦琐的家事,只要照顾好她生活起居就行了,她的眼视力不太好。”陈凯歌关照着那个女人。

“你放心吧!”那女人爽快地说。

“你来上楼和她见个面。”陈凯歌一边招呼着她,一边领他上楼来。

“如黛!过来,这位阿姨要来陪伴你。”他说,如黛倔犟地站在那像似往外观赏风景,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哦!”

“她叫如黛,你姓什么?”陈凯歌问那个女人。

“呵呵!我因为长得比一般人黑,我们村的人都叫我黑妈妈!”女人自我介绍着,听她的语气,如黛感觉到是个坦诚爽快的农村妇女,不由得心里对她从敌对转变为好感来,她掉过头来朝这个女人的方向瞄过来。

“啊!如黛姐姐长得真标志!”女人脱口而出。

“以后就叫你姐姐吧,你比我女儿大三岁左右,我就以女儿来称呼你吧!”

陈凯歌吃完早饭走了,剩下如黛,黑妈妈,还有西莱。

“哈!这一家日子过得挺服雅啊。”黑妈妈一边打扫着狗宅,一边自言自语说。

“黑妈妈!有人要狗吗,把西莱的孩子送出去吧,物多为患。留下那只象妈妈的送我妹妹。”她连忙说。“知道了!”黑妈妈有事没事地和她主动搭讪着。“什么动物也没有这狗懂人性,养好一条狗,等于多一个亲人。”她因为农活的缘故,整个脸晒得黝黑。她的脸上两眉之间有很深的川字纹。黑妈妈初来乍到有点生疏。说话都是小心奕奕的看着如黛的脸色。而如黛在头一天几个小时内对她也保持着一种戒备,但是在和她的接触中很快她就喜欢上了这位来自农村的妇女。如黛能肯定她是一个没有心计很热心肠的人。

黑妈妈的到来,让如黛孤寂的生活增添了点生趣,如黛不至于一天到晚没有开启嘴唇说话的机会了,她也知道陈凯歌的‘好心’,也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一方面是为了如黛的眼睛,一方面也是她能够脱身的办法,他可以随心所欲按着他一陈不变的方式继续下面的生活。

日子在伤痛与纠结中无奈地向前移过,幸福的滋味只有在那亮着星星灯火的城帮存在,寂寞孤独的西堤永远是清冷的。

瓜熟蒂落,猪秧子艰辛的十月怀胎终于孕育出一个新生命,当如黛得知她和石桥喜得爱子,她不顾自己的行动不便,让黑妈妈带她去医院看望猪秧子母子二人。上午的医院人影绰绰,一派匆忙和窒息的气氛,然而,再往产区走时,却是那样的神秘、自由,一切都沉浸在新生命诞生的和谐之中。

“猪秧子!石桥,祝贺你们!”如黛和黑妈妈推门而至时。

“如黛!”猪秧子和她紧紧相拥。

“如黛,你好!”一个磁性的男声在和她招呼着,怎么这样熟悉。

“啊!赵睿医生,你怎么也在?”如黛吃惊地问。

“哦!赵睿是我表哥!”石桥连忙说。

“是啊?怎么优秀的男生全都到你们家族里去了?”如黛调侃着。

“哪里!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赵睿关切地询问着如黛。

“还好!听你们的治疗方案,勿焦勿躁,利用良好的心境来辅助药物疗程。”

“对!要真正能够做到,遇难事不要烦燥,‘心清水沉月,意定天无天’,要保持内心一点杂念没有,心清了,你的视力会随之光明!”赵睿说。

“如黛!快来看你的小侄子!”猪秧子幸福地倚躺在床上,指着旁边的摇篮里的新生儿说。“呵!小家伙你好呀!我想抱抱他。”黑妈妈帮着忙把小家伙抱到如黛手里,如黛抱着小家伙,捧在手心里,虔诚地极其温柔的用脸靠近着他。“宝贝!你的命真好,修得来这样一对活宝爸妈!”如黛笑着说,房间里都洋溢着赵睿、石桥、猪秧子的开心笑声!

告别石桥一家人,赵睿、黑妈妈、如黛一起走出房间,赵睿和如黛并肩走在医院的花埔旁边,他在分析着病理给如黛听,如黛点头倾听着,黑妈妈尾随着其后。

回别墅的路上,黑妈妈说:“赵大夫的妈妈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位儿子呀!这赵大夫不但长得英俊,还有一身的才华,烧得哪柱香修来的呀!”如黛在一旁暗暗发笑,黑妈妈自怜自叹。“黑妈妈!你看来也要多烧香烛,修得将来象赵大夫一样的女婿不就行了吗?”如黛笑着说,但是在瞬间她的心情又忧伤起来。

“话说回来,人的命真的是靠烧香得来的吗?那是碰!老天能让你碰到如意郎君就会安排机缘给你,老天让你碰不到,就是盼瞎了眼也不会碰到。”黑妈妈突然怪自己说错了话,伤到了如黛。

“呸!呸!”黑妈妈难为情地看了看前面的如黛,责怪着自己肆无忌惮的话。

“不要紧!黑妈妈你的话真的说得有点禅机呢!”如黛漫不经心地说。

“如黛姐姐!你先看好眼睛,菩萨会看到你的善良纯真的,会来救你的!好人好报。”黑妈妈安慰起眼前这位可爱的无助的受伤的女人。

出租车到银杏林停下来了,如黛要在银杏林步行回别墅,他们走在树林织成的阴凉下,日光云影在树梢上,从树梢又滤过一点淡淡的日光呆钝的风无定向地刺激着银杏树叶,间歇地发出轻柔的声响。

如黛孤独的时光里有了黑妈妈,有了弥散熬中药的味,她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淡忘这肝肠寸断的情感。“静心”也是疗程中的一剂药方。

喝完黑妈妈熬好的中药,西堤的四周非常的静溢,昨夜的一场暴雨洗涤了万物红尘的尘埃,西堤别墅、银杏林,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明净、清爽,那寺庙里的钟声如期而至,往日的钟声好像离别墅有段距离,而今天的钟声却是如此的宁静而致远,晨祷的声音也好像飘荡在西堤上空,如黛安静地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心里也默默祷告着。在这个宁静致远的境界中有股神奇的力量,指引着她的灵魂。她脱口而出赵医生的一句话:“心清水现月,意定天无天。”对陈凯歌的痴情已经造成的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爱恋还是搁一搁吧,不要再怨恨,不要再强求,还有什么比拥有一双明眸善睐的双目更珍贵的呢。必须脱胎换骨地去改变自己,让自己从那苦闷无奈的子里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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