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事了,梅儿不会出事的!”昭刚瘦弱的身躯,却发出不妥协的吼声。
芙蓉见状责怪着,“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看着昭刚脸色更加不好看,忙宽慰着,“你别激动,她不会有事的!”
霸道的芙蓉,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还真让人不习惯,燕儿以为出现错觉了,难道梅儿的失踪真的跟她没关系?一旁的翠儿怕被薛大小姐认出,趁机溜掉。
碧春被昭刚和芙蓉一阵骂,心里憋屈,她现在是大小姐无需再受他们的欺凌,望着一边的三郎,她簌簌眼泪落了下来,“我不过是担心梅儿嘛!又没说错什么,她如果没出事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果然三郎忙上前一阵安慰说,“好了,好了,别哭,你们也别责怪香儿,她当然也不希望梅儿有事!”
一旁的昭延万分鄙夷的看着这出戏,众人皆醉独他醒,真真假假有分真?
“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梅儿人那么好,老天也会眷顾的,到是少爷身子弱,这儿天冷风大,不如燕儿扶你到房间歇息吧!”燕儿一说话,趴在三郎怀里的碧春一下认的了她,顿时怒目盯着燕儿。
云儿认的碧春,可惜燕儿太健忘,完全忘了那日逞一时之快打了碧春一巴掌。云儿不经意间瞥见了碧春犀利的眼神,不禁慌了神。
芙蓉正想和昭刚单独相处,便说,“是啊,天冷容易着凉,虽然有阳光,却也是冷,不如到我房间坐坐吧!”
“燕儿扶少爷过去吧!”昭刚点头,由着燕儿扶着。云儿唯唯诺诺的跟在身后。三郎见状便打圆场说,“昭刚身子不好,就让他先回屋吧,我们三个去别处看看?”
昭延点头,几个人分成了两拨。
寒风飘飘,落叶纷飞,满眼的萧条似那般的痛人心,梅儿才是薛家的大小姐,碧春竟如此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梅儿所拥有的一切,尽情的享有着三郎对梅儿的爱,如此这般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虽然百花凋零,但在薛家的院子里,却如春日般万紫千红。碧春像以往一样挽着他的胳膊,昭延心里则有了疙瘩,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的眼里忽然变得很假,很不自然,“昭延你怎么呢?”她问。
他微微一笑,装作没什么,便将从身后拿出笛子递到她面前问,“碧春,你不是喜欢海棠花吗?来帮我闻闻这上面是不是有那个香味儿?”
她狐疑的接过来,闻了一下,摇头说,“不是海棠,像是好多种香混合而成,闻起来怪怪的!”
“怪怪的?”
“我看是你怪怪的!”碧春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还像平常那样肆无忌惮开着玩笑,昭延故作微笑,暗想,“我倒想看看她还能装多久?”随即弄开了她的双手,吟了一首诗,“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纠缠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是想借这首诗说什么呢?碧春只听到了还君明珠四个字,心里不禁发慌,莫不是我刚刚说错什么,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三郎则以为是他对碧春的婉拒,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好兄弟,他夹在中间也不好说什么。便故作微笑说,“这里寒风萧瑟,不如到我屋里坐坐吧!”
“好!我正有此意!”昭延潇洒的说,忽而低头附到碧春耳边,“这是药香,解百毒的!”
“为……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有些怕了。
“开玩笑的,别当真!”手中的折扇一挥,潇洒与三郎走了。
且说方夫人百般不解,找着空档质问碧春一事,“姐姐,你还想玩儿什么花招?香儿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要利用她!”
“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碧春就是香儿,是三郎找到的,你不知道就给我闭嘴!若不是你三番四次冲动,昭延怎会发现我!今日你没看到,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似乎杀了我!”
“哼!还怨我?你三番四次派人杀他而不得暴露你的行踪!”方夫人也是气愤。
“上次若不是三郎突然出现,他早就没命了!实话告诉你,这个香儿是她亲自送上门的!如今我和三郎的关系缓和了些,你以后不要再大惊小怪,我做事有我的分寸!”薛夫人懒怠和她多说话,气愤地拂袖而去。
而门外的墙角下,翠儿吓得浑身发抖。
芙蓉的房间有炭火,很暖和,昭刚一进门,对着房间里挂着的鹦鹉有了好奇心,“这只鸟真可爱!雪白雪白的!”
“是哥哥送的!”芙蓉得意于三郎的用心,不自觉的盯着昭刚看,瞧他那阳光般的面容若春风的暖,虽然脸色有些不好,却也难遮住俊美的脸庞。
“赶明儿我也养一只!”昭刚出神的摸着鹦鹉雪白的羽毛。
芙蓉高兴着他学着自己养鸟,正想说把这只送个他,话还没说出口,竟听到他喃喃的说,“我要让它带着我去找梅儿!”他的痴情,芙蓉心下愤恨不已。
燕儿借着机会将云儿叫了出去,到了墙角僻静处,燕儿指责她,“刚刚在园子里的时候,发什么疯?平时也不见你说话积极,怎么今儿的就积极起来!你我都知道她对梅儿恨之入骨,你今日的言语,分明就是故意的!”
云儿也失去了平时的懦弱,善良的眼里多了些读不懂的闪烁,“我说的都是实话,若不是梅儿,少爷怎会生病?还有,你我都是少爷的丫鬟,以后别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讨厌!”她的眼里燃烧着愤怒,燕儿目瞪口呆,泪光点点的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已经变了,变得陌生,变得恐怖。
寒风吹得人发冷,翠儿脸色苍白,走起路来左右摇摆,两位夫人的对话她听得格外清楚,原来要杀少爷的是她们?她环抱着自己,望着阴沉沉的天,骤然觉得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