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有东西掉了,我回来找找!”紫夜不好意思道。
两个小宫女倒是热心,“是什么啊?我们帮你找?”
“哦,不用了,我自己找找看吧!你们忙你们的!”紫夜还是不想透露金钗的事,但愿她们还都没发现。
紫夜走进蓉缀阁里面,柔婉仪已经歇下了,紫夜也不敢打扰。外屋此时没有人,紫夜自己在绣架边看了看,还是没有。这下,心里更不安起来了。
最后,左思右量,想来只能先去问问苑彩了吧。紫夜掉头走出了正屋,到后面想去找苑彩。而苑彩的房间此时亮着灯,却没有人在。紫夜也不好随便翻看,正想走,忽然注意到了一样东西。
在苑彩屋子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火炉,上面有一个小铁盘中如今正在烤着什么东西。那个铁盘上是一些透明的水,其中已经由于炙烤,析出了许多的白色粉末。紫夜靠近,只觉得那些粉末有很微弱的特殊味道,但是说不清是什么……
紫夜心里觉得蹊跷,这是什么,干什么用的?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而还待查看的时候,忽闻外面有脚步声,紫夜马上远离那个小火炉,作势要走,果然进来的人便是苑彩。苑彩在看见紫夜的一瞬间,脸色陡然一变,一种惊慌的神色一转即逝。
紫夜小心的寒暄,“苑彩,我才进来要找你,看你不在还想找人问呢!”
“哦,怎么了吗?”
“我今天做活儿的时候似乎不小心把我的金钗弄掉了,那是我母亲的遗物的,对我很重要。不知道你有没有捡到啊?”
“金钗?没有啊,我没看见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呢。”苑彩说这话的时候倒不似在扯谎,紫夜无奈,只得道:“那便算了,我再在路上找找吧!”
“哦,你放心吧,我回头再帮你问问别人。如果是落在蓉缀阁了,肯定丢不了的!”苑彩笑着揽下事情,打帘让开了门。紫夜也不敢在留,只得出了门,告辞离开了。
走是走了,但是紫夜不知为什么很在意那看见的苑彩房中的东西。那些白色粉末是什么?很显然苑彩是想通过火烤的方式将那些液体中的水分蒸发掉,将其变为粉末来用的。紫夜心里狐疑的很,一边低头找金钗,一边心里百转千回。
“站住!那个宫女!”就在紫夜快走回永巷的时候,突然有侍卫在紫夜身后大喝一声。
紫夜好奇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啊?叫我?”
一个打头的走过来,看了看紫夜,“你是司彩司的紫夜是不是?”
“是啊……”紫夜不解,侍卫找自己干什么?
“就是她,抓起来!”打头侍卫一挥手,一群人冲了上来,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就绑起了紫夜。
紫夜一阵错愕,这是怎么回事?前阵子刚刚逃过一劫,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紫夜慌乱的一边被侍卫拖着走,一边询问身边飞侍卫到底为什么抓自己。可是侍卫每一个回答的,只是推推搡搡的直把紫夜带到了祁阳殿。
这次紫夜可是傻了,祁阳殿,这可是皇上住的地方……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皇上想起紫夜上次顶撞他,他越想越生气,要整治自己了?不会这么背吧……
紫夜跌跌撞撞被推进来皇上的书房,跪倒在地上。而此时这偌大的书房里倒是热闹非凡,人很多。在自己右边的,是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柔婉仪,还有一边低着头的苑彩。而面前的靠窗小榻上,坐着两个正在对弈的人,其中一个是皇上无疑,而另一个居然是十九王爷。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还有神奇的就是,在皇上身侧立着的居然是纪落寒……
紫夜看见这个纪落寒就觉得自己很难逃过这一劫了。他基本就是紫夜倒霉的前兆。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紫夜这时有注意到了一个很恐怖的画面。那就是跪在那里的柔婉仪手上抱着一样东西,竟是这些日子紫夜她们在赶制的那幅刺绣,而之所以说恐怖,是因为如今那幅白色绸缎的刺绣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烧毁的小洞,一个个的分外惊心。
正不解之时,皇上一枚棋子清脆落下,抬头对对面的纪逍远道:“老十九,你分心了!”
纪逍远看了一眼棋盘,放下棋子,“是棋艺不精了。”
而皇上一笑,只是摇头。转过身来,看了看跪着的人,然后对紫夜道:“没想到你这小小宫女,气性还挺大!”
紫夜脑子里已经迅速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立直身体,谨慎道:“奴婢就是个宫女,任打任罚的都惯了,哪里会有什么气性。奴婢不知皇上是何意,还请明示。”
皇上一笑,抬手对柔婉仪道:“给她看看。”有太监上前拿过了柔婉仪手上的刺绣,递给紫夜。紫夜打量一眼,便抬头道:“奴婢知道皇上深夜抓了奴婢来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这不是奴婢干的。”
“你这么冷静,不是更可疑?”皇上阴冷的望着紫夜,那目光似乎能看穿人一般。
而紫夜此时只觉得悲从中来,冷冷一笑,“我做的这么明显,不是太傻了?”
“你也先别分辩,听听她们怎么说。”皇上止住紫夜,看了看一旁跪着的苑彩。苑彩此时跪行上前两步,叩头,垂泪道:“皇上明察啊!这刺绣在凤掌彩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后来紫夜又自己跑了回来,说是让我帮忙找金钗,我当时就觉得她遮遮掩掩的。她离开后,我好心帮她寻东西,却忽然发现那刺绣变成了这个样子,而这期间就只有她来过了!我还问了宫里的其他宫女,她们都可以作证,这段时间,就只有紫夜进过屋子,靠近过绣架啊!请皇上明察!”
一番话下来,紫夜只觉得心都凉了……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紫夜跪在那里,只觉得是兜头一盆冷水浇得个透心凉。她觉得很可笑,这些人到底想怎样,出了事,不由分说的怪给了她,也不想想,如果自己不想干,何必坚持到了现在。那幅刺绣也有着自己的辛劳在其中,自己凭什么这般来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