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我和芊桦长得很像,所以你才会带我回来?”我问白桥禛。
“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对你很好奇。”白桥禛转过头对我说。
我垂下眼帘,看着冰棺里的这个人,为什么我们会如此相像呢?
白桥禛走过去,抬起芊桦的左手,指着芊桦左手腕处的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说:“这是芊桦的胎记。”
“可是我没有那个胎记。”我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说。
“是,”白桥禛点点头,“我早就注意过了。”
“芊桦……她是你的恋人吗?”我问白桥禛。
白桥禛点点头:“是的,芊桦是五王爷的女儿,是京城的郡主。那时,我爹是魔教的教主,因为魔教总是被世人看不起,所以我总是不愿意呆在伏地宫。一天,我在京城里闲逛,竟然遇到了火焰坛的人,火焰坛也是江湖上一个声名鹊起的派别,只是在青羽山庄和五彩堂之下,那火焰坛的那群人知道我是魔教未来的继承人,便想杀我灭口,于是他们跟着我到了一个巷子,便动手杀我,那****没带武器,只得空手和他们对打,我被一个人刺中了右臂,我只得逃跑,没想到他们紧追不舍,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我遇见了她——芊桦。她坐在珠帘轿子上,貌若神妃,她见我流血逃亡,便叫婢女扶我上轿,就这样她带我回五王爷府疗伤,我也摆脱了火焰坛的人的追杀。”
“后来呢,你们相爱了吗?”我问白桥禛道,其实他和芊桦的故事使我想起了顾翌晨,我也是濒死的时刻遇上了顾翌晨。
“嗯,我们日渐相处,后来便心生爱意,但我是万人唾弃的魔教中人,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五王爷极力反对,并且勾结起火焰坛的人想要杀我,芊桦知道我是魔教中人,却死心塌地愿意跟我远走高飞,于是,在一个黑夜里我带着芊桦私奔到了伏地宫,我祈求父亲让我娶芊桦为妻,没想到我爹得知芊桦是郡主的身份,硬要赶走芊桦,说芊桦的到来会为魔教带来祸端。那时候的我,觉得爱情是充满光芒的,从未看清现实的黑暗。”白桥禛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眶红红的,他一眨眼,竟然流出两滴泪,我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递给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白桥禛擦了擦泪水,才缓缓开口:“三日之后,五王爷集结火焰坛、青羽山庄和五彩堂,又号令宫廷兵马,活力十足攻上伏地宫,我爹只得带领魔教弟兄们应战,在激烈的斗争中,芊桦为了救我竟然中了五王爷手下的毒箭,五王爷见芊桦中箭,这才收手,可是,芊桦却……我爹为了保护魔教的众多弟兄,也……”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竟然掉了下来,原来,爱情,并不是两个人相爱就能走到一起那么简单的事。
“那你恨那些人吗?”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恨,但我更恨我自己,如果当初我不要那么执着,而是放手,芊桦也不会……”白桥禛伸出手,抚摸着冰棺里芊桦的脸。
我摇摇头:“不,也许你放手,会让芊桦更加痛苦。”
白桥禛抬起眼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所说的话。
“如果芊桦很爱你,那么你们不能在一起,你选择了放手,她却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忘记你,岂不更痛苦?”我对白桥禛说。
“也许吧,但是不管怎样选择,都是痛。”白桥禛闭着眼说。
是啊,那样的局面,那么无能为力,怎么走,都是受伤。
“芊桦的尸体为什么没有腐烂呢?”我低下头,注视着芊桦的尸体,她的皮肤还是一样的水润,妆容还是那样的华丽,一点都不像死去的人。
“你知道七夜吗?”白桥禛忽然问我,我一惊,握紧裙裾,对着白桥禛点点头:“我知道,他是一个恶魔,他偷过九天玄月,为江湖带来了一场巨大的腥风血雨。”
“对,就是他,他拥有一张永远不老的容颜,是因为他练的驻颜术,他还懂丹药,曾经炼制了两颗丽颜丹,一颗他自己服下,另一颗几经周转,到了我们魔教,芊桦之所以尸体不腐,就是因为服用了这种丹药。”白桥禛告诉我。
就在这时,五毒王的声音从冰窖外传来:“教主,你在里面吗?”
“你在外候着,我马上出来。”白桥禛吩咐完,抬起手一推,冰棺便关上了。我这才想起,晚上我还需要迷药,便拉着转身要离去的白桥禛道:“白桥禛,我需要一点迷药或者能让人说实话的药,你看,一会能不能从五毒王那里弄点儿给我?”
白桥禛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我:“你又想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今晚要去接近周魏,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拜托拜托。”我可怜巴巴地看着白桥禛,白桥禛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丫头!”说罢,便大步流星出去了。
“喂,白桥禛,喂,你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我追在他后面问他,他没搭理我,径直走出了冰窖,五毒王已经候在门口了,一见白桥禛,立刻俯了一下身。
一见五毒王那弓着背的身子和阴险的面目,我便自动离开了,回到了我的房间,婢女们送来了糕点和茶水,我却没心思吃,心里想着,白桥禛会不会带迷药来给我。
待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白桥禛终于出现在我的房门口了,我激动地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角:“迷药呢?”
白桥禛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布袋,我刚要去拿,他便把手抬高了不少,让我扑了个空。
“你干嘛啊?”我不满地撅撅嘴。
“这个东西呢,叫绿苏萝,”白桥禛摇了摇手里的小布袋,“它的功效呢,就是人一旦服用了它,就会进入昏迷状态,但是神经却是通的,你问他话呢,他都会一一作答。”
“哇,这么神奇!”我伸手便抓住了他手中的小布袋,开心地把小布袋塞到了自己的怀里,“白桥禛,谢谢你。”
白桥禛一挑眉:“还叫我白桥禛,这么见外啊。”
我笑道:“好啦,那我就叫你桥禛哥!谢谢你啦,桥禛哥。”
说罢,我便跑了出去,白桥禛追出来递给我一个烟火筒,嘱咐我道:“万事小心,早些回来,若是有什么危险,就用这个传信息给我。”
我点点头,跑出伏地宫,飞轿子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飞轿子送我到了北荷花池的后面,我便翻墙进去了。没想到这个荷花池这么美,正是荷花开的季节,碧绿的湖上全是粉嫩娇艳的花朵。湖中间有一个圆圆的木头搭成的舞台,中间的木桥连接着这边的看台,看台的座椅和宴席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女子还在准备着水灯,放进了湖里。天色渐渐黑了,不过,宾客还没来。
我在湖边溜达了两圈,看了看这里的地形,没想到竟撞上了一个老妈子,她一见我便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闲杂人等,胆子也太大了,今天这里是青羽山庄和五彩堂的老爷包的场,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干道这儿来?”
我正想回骂这个劈头盖脸的老太婆,没想到一个粉衣女子挡在我前面:“吴妈妈,别生气,她是我们舞团的人,还是新人,第一次来表演,不懂规矩,请见谅。”
那老妈子瞪了我一眼,才扭着屁股离开了。
粉衣女子转过身,竟然是紫星。
“紫星?”我惊讶地看着她。
“嘘……”她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拉着我到了舞女们的更衣间。
紫星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纱裙递给我:“换上。”
“啊?”我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紫星无奈地看我一看,开口道:“我和风大哥把一个舞团的人迷晕了,找了我们玄月山的女子来扮舞女,你来当主角。”
“我当主角?”我张大嘴巴,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我可不会跳舞,我当不了。”
“我们的节目是舞剑,你只用把你的剑术改得柔软一点就行了,到时候,你再带一枝玫瑰在身上,舞快要结束的时候抛给周魏,他到时候自然领会,你就带着他到我们准备好的房间里,风大哥会暗中保护你的。”紫星一把拉开了我的腰带。
我急忙护住:“你干嘛?”
紫星阴沉着脸问我:“你到底想不想报仇?”
“想。”我点点头。
“那就对了!”紫星三下两下扒去了我的衣服,给我换上了那条白色纱裙,我欲哭无泪,紫星真的是个女子吗,为什么这么粗暴?
换好纱裙后,紫星给我化了妆,还给了我面纱,她说这样才有朦胧感,她还嘱咐我,让我好好想想舞剑的动作,她们跳了一半我再飞进去,这样才有视觉冲击感。
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道爷爷教我的剑术,其中有个剑术叫“青花剑术”最为柔美轻盈,我就用这个稍稍改变一下舞剑好了。
拿上剑,我走出更衣间,刚把门拉过来关上,身后便有一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我一惊,手肘向后打去,那人这才松开了我,我抬起脸一看,又是那个可恶的拖油瓶。
“拖油瓶,今天你可不要拖我的后退!”我叉着腰对他说。
“喂,我看你才是个拖油瓶吧,一会对付周魏可要小心点,那个周魏可是个大****。”楚南风忽然板起了脸对我说着。
“我知道!”说罢,我便向舞台那边走去了,心却久久不能平复,这个楚南风每次对我动手动脚的,上次还亲我……哎呀,我不要想了,烦死了!
这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紫星她们也已经开始跳舞了,我躲在湖后面的竹林里,蒙上了面纱,看着紫星她们的舞蹈。这个紫星,平时凶巴巴的,竟然还会跳舞。
待到她们围成一个圈的时候,我踩上竹林前的大石头飞了出去,准确地降落在舞台中央,我把剑拔出鞘,开始舞剑。我只是把“青花剑法”改变成了柔软的不伤人的剑术,加上了一些柔柔的动作,不料,下面的人竟然看得很是认真,看来我的舞剑还是成功的。
一曲终了,我和其他玄月山的人扮的舞女们一同谢幕,走上了木桥,经过看台的时候,我把玫瑰丢在了周魏怀里,并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只见周魏摸着下巴笑了笑,似乎是会了我的意。
还未走到我要带周魏去的房间,周魏就已经按捺不住跳了出来,搂住了我的肩膀,我急忙对周魏说:“大爷,别急嘛,这里人多眼杂,不如到我房里喝一杯。”
周魏笑着答应:“好,好,好。”
就这样,我带着周魏到了紫星他们安排好的房间,楚南风应该潜在这个房间里,我走进去倒了一杯酒,拉着周魏坐到了圆桌旁,“大爷,您喝一杯吧。”
“姑娘也喝一杯啊,让大爷我瞧瞧你的样子。”周魏笑眯眯地拿出另一个酒杯,满上后递给我,我只得取下了面纱。
正在担心周魏会认出我是青羽山庄那个臭气熏天的丫鬟或者是玄月阁出现的蓝公子的时候,周魏已经扑了过了,按住了我的双肩:“小美人儿,没想到你这么美,还喝什么酒啊,我们直接办事吧!”
这个周魏的记性也真够差的,不过这不在我预料中啊,他这是饿狼扑食啊!
“大爷,您不喝酒就是不给小女子面子,喝了酒,我好好陪你啊。”我把手指浸在酒杯里把酒杯端了过来,我的指甲盖里早就藏了“绿苏萝”。
“哈哈哈,行啊。”周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喝完酒,周魏直接抱过我,把我抬到了床上。
“大爷,您别急!”我向后退了退,这个“绿苏萝”怎么对周魏不管用呢?
这时的周魏哈哈大笑起来:“小美人儿,你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呢,是不是觉得为什么我没晕倒呢?”
我大惊失色,这个周魏知道我给他下了毒!
“小美人儿,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我告诉你,大爷我吃过一种药丸,除非是特别猛烈的毒药,否则,对我是无效的。”周魏坏笑着凑近我。
“你……”我抓紧衣角。
“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这么美丽,如果我不好好爱你那我岂不是亏了吗?”周魏勾了勾我的下巴,一张丑脸向我亲了过来,他的一只手准备拉开我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