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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伦子制止已经站起身来的友子,自己站了起来。这个病房,医生所负责的患者是固定的,但护士并没有特别分定。门诊护士除外,只要是负责病房的护士,空着手时,任何人都有义务去照料病人。因此,由藏并不专由伦子照料。然而,因为由藏的主治医师是直江,而且伦子在直江查房时准跟在后面,于是,由藏有事时,伦子去的时候自然要多。

来到病房时,由藏仰卧在床上,右手握着呼救铃的一端。

五分钟前,护理人到护士值班室来告知说要去买漂白布,三十分钟期间病房里没有人。

“什么事,老爷子?”

由藏一看到伦子的面庞就像放心了似的,他松开了呼救铃的一端,把手抬到脸上来。

“这……”

手一边抖动着一边徐徐向下指着下半身说。

“要尿尿?”

光是手势,伦子就能明白。尿瓶在床下用一块布片盖着。伦子把尿瓶拿在右手,用左手轻轻掀开由藏的毛毯。

“刚才不是尿过了吗?”

由藏左右摇晃着头。

由于长期卧床的缘故,由藏的裆间有种异味。这是汗味和尿味以及干巴了的死亡气味。

“那么,等一会儿!”

解开贴身汗衫前襟,把尿瓶塞进已失去营养的干瘪得像木乃伊样的两腿中间,位置确定后,伦子把由藏的那个装到尿瓶口里。

“好啦,可以尿啦,老爷子!”

停了一会儿,稀稀拉拉尿出了几滴,还没有五毫升。

“尿完啦?”

由藏点头。

“也没有多少啊,尿不多时要忍一点嘛!”

伦子说着,便想撤回尿瓶,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左手被抓住了。

伦子感觉到抓住她手腕的是只细瘦的干瘪的老人的手,可又不像是躺在身旁,裸露着下半身的由藏的手。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由藏一伸手便可抓住她,但伦子有种奇妙的错觉。

“放开我!”

当她回身想把手撤回时,伦子才发现抓住她手的正是由藏的手。那是一只一敲即断的手,但却像爬山虎一样缠着她。

她欲抽回胳膊,可老人满是皱纹的手抓得更紧了,最后连他的上半身都拖带了起来。

“别这样,放开我!”

见了这只伸过来的“爬山虎”,伦子想起了爬虫类的皮肤。

“救人哪!”

她奋起全身之力把伸过来的手甩开,瞬间,由藏像棵被从根砍断了的枯树一样,扑通一声,头落到了枕头上。

由于力的反作用,伦子仰面朝后,一直退到病房门前。

“哎呀,天哪……”

伦子倚在门上,瞪眼看着由藏。由藏把小脑袋埋在枕头里,床边上耷拉着刚才抓伦子的手。再也看不出这就是刚才蛇一样的死死抓住她胳膊的手,它又细又苍白,就像一节枯枝摆在那里。

“不要紧吗?”

伦子悄悄喊了一声,由藏闭着眼,微微张着嘴。

“老爷子!”

用手搭在他肩上摇动了一下。于是,由藏的嘴上下轻轻动了动。确认他没事之后,伦子放下心来,把尿瓶从腿间拿了出来,为他盖好毛毯。

“不要紧吧?”

由藏什么也不回答。但肯定还活着。

伦子的后背上有股凉气,仿佛被蛇缠过一样的恶寒还留在身上。她打算尽早离开这里,便将由藏伸到外面来的胳膊塞到毛毯之下,想一走了之。

这时,伦子发现由藏的眼窝闪着亮光。他闭着眼怎会这样呢?

伦子再度观察他。

从闭紧的眼睑间渗出了白色水珠。是眼泪溢到外面,不多时集聚多了,又缓缓流向两颊。

“老爷子!”

在淡淡的冬日阳光映照下,由藏的颧骨显得特别高,使周围形成了一片阴影。

伦子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泪呢?是被斥责后的悲哀吗?是被挣脱胳膊的怨恨吗?是被甩到床上感到窝囊吗?伦子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坏事,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本来,坏事的起因是由藏,但现在立场逆转了。

伦子拿起只有那么一点点,刚能盖过底的尿瓶。轻轻施了一礼,放轻脚步退出病房。

回到护士值班室时,护士长来了。她从架子上取出两三份病历。

也许因为护士长在场的缘故,亚纪子和友子两人的饶舌也暂停下来,只管叠纱布。

“什么事?”

“没什么……”

对于亚纪子的问话,伦子支吾搪塞过去,坐到了两人中间。中央的盆子里刚刚洗过的纱布堆得像山一样,她们要把它一枚一枚地展开拉平,然后叠成四方形放进消毒器里,以便再用。使用一次就把纱布扔掉,医院经营就会陷入困境。

伦子用手向上拢了一下头发,伸手去拿纱布时,亚纪子说:

“哎呀,你怎么啦?手背出了血!”

经她这么一说,伦子看了看自己的手。从手腕到手背上有条带状红色血痕。因为伦子的皮肤很白,手背上最易留下痕迹。

“被什么划着了吧?”

“嗯,稍稍……”

难道她们能看出那是指甲的划痕?伦子心慌了,但感到若把伸出去的手再缩回也是荒唐的。不得已,伦子换了另一只手拿纱布。

“不疼吗?”

“没事!”

三人仍旧默默无声地做着手中的活计。

他从哪儿来的那股劲儿呢?

伦子一边看着红色伤痕一边担心起倒下去的由藏。

“志村小姐!”

护士长叫。

“到!”

伦子拿着纱布抬起头来。

“你来一下!”

护士长拿着三四份病历走出值班室。究竟是什么事呢?伦子离开两人来到走廊里。

“有几句话要说,能到更衣室来一趟吗?”

更衣室在三楼杂品库的隔壁。室内摆着各人的衣柜,再往里摆着沙发和一面大立镜。天花板上扯着铁丝,上面挂着袜子、白大褂的腰带等小杂物。

护士长先走进去,弄清屋里再没有别人时,便关好了门。这是护士长说她个人秘密话时常用的手法。

“什么事?”

伦子慢吞吞地坐在护士长身旁。

“是关于注射的事。”护士长把夹在腋下的病历放在膝上,拿出一张表。那上面写着石仓由藏的名字。

“给石仓老人时常使用麻药吧?写的是:‘本人诉说:背部痛。给予奥匹斯丹制剂一A’,这倒可以。”护士长把病历拿出来让伦子也能看得到。

“这一周,昨天和三天前的周一,隔一天一次,那老爷子最近那么痛吗?”

“夜间常常喊痛。”

“夜间喊痛的事我倒听说过。不过,平常不用麻药,只用镇痛剂也能止痛。例如:前天是诺布伦镇痛剂,往前是维他命,没有使用过麻药。”

护士长一张一张地翻阅病历。

“可是,一到你的班就准打麻药。”

伦子大体上明白护士长想要说的话了。

“还有,这药方都是直江医师开的。”

“那么,您的意思是要怎么办呢?”

“并不是要怎么办,只是我认为用得过度。”

“这种事我管不着,请直接去问直江医师吧?”

“当然我要去问,不过,想事先向你了解一下。”

在病历上之所以由伦子来记载麻药使用情况,是因为直江和伦子在值班时总是编到一起的。而且,在白天注射麻药时,直江也固定让伦子去做。然而,一到夜间,不知为什么,直江总是说“我去打”,就自己去了。这对不十分愿意接触患者的直江,也算稀罕事。

大约两个月前,伦子察觉了这件事。第一次时,伦子慌忙起身说“我去”,可直江说“麻药本该由医生去打”,硬是走出值班室,伦子从后面跟了出去。直江说:“打针时不必每次都跟来!”硬是把伦子赶了回来。

伦子现在回想一下,认为直江从那时起是不是就时常使用麻药了?表面装作是给患者使用,也许把它的一部分留给了自己。

到直江住处时,曾看见麻药针剂瓶,伦子也想过:“会不会……”况且,说是感冒却打了麻药,岂不怪异。这样看来,那些药剂是直江趁那些机会从医院扣下来的。

“这些患者也是如此。”

护士长又拿起另一份病历,是一个五十二岁的再生不良性贫血患者。

“虽然没像石仓老人那么频繁使用,但也是直江医师开的处方。”对这个患者也是在伦子值班之夜,直江一个人去打针的。

“我问过小桥医师,他说这人比石仓老人痛得轻。”

这些话是出自小桥医师之口吗?如果是,那可就糟透了。因为护士长不像护士那样可以轻易蒙骗过去。伦子觉得直江已被步步紧逼,走向无形的罗网里了。

“直江医师是不是很喜欢打麻药?”

护士长盯着伦子问。

护士长究竟能知道多少呢?

伦子被护士长盯着,心里在想。如果说漏了,就会要直江的性命。

“是不是禁止用麻药?”

“上次来检查麻药使用情况时,主管部门说咱医院使用得过多,应当注意,所以,我一直很注意。”

最终是护士长发现了异常。伦子觉得必须尽早把这事告诉直江。

“我以为问一问你,可以了解出一些使用情况来。”

“很对不起……”

老实说,伦子知道直江使用麻药,但她也只是前几天奉院长夫人之命去探望直江时初次看到的。那时刚刚知道,也没法询问以前是否用过,是否经常使用等等。

直江对患者使用麻药比较频繁是从大约两个月前开始的。如果说他本人也使用,顶多是从那一阵子开始的。再说,同直江一起值班时,整晚也没发现他因犯瘾而痛苦,也没见他打过。即使他用上一点,也谈不上成瘾——伦子自我安慰道,但心里仍然不踏实。

“那么,现在已发生了什么问题?”

“照目前的情况看,没有更大的问题。不过最好尽量不用。第一,像那样虚弱的老爷子这么打麻药,无异于加速他的死亡。”

伦子也曾这么想过。从这点看来,护士长也许还没察觉直江打麻药的事。

“总之,希望你也能协助劝告他一下。”

“是。”

“还有,这件事我只是对你一个人说的,注意别对其他人说。”

“这我明白。”

护士长眼看伦子点头应允之后,才满意地走出更衣室。

四点钟,伦子从三楼的值班室来到门诊室。下午没有手术时,直江在门诊室或在院部。

因为下午患者不大来,所以直江和小桥两人都等在门诊室里没有必要。如果有必要诊察住院患者时,他俩便轮换到门诊室,而其他时间多是小桥待在门诊室。

伦子到院部看了看,直江不在那里。她想也许在门诊室,便走下楼来。

在医院里同直江两人单独交谈是非常困难的,但要借口谈患者的事就不那么显眼了。刚才,那个因震颤症住院的患者说腰痛得厉害,伦子立刻抓住这个好时机赶到门诊室。

一点不错,直江在门诊室里。一个人,小桥不在。直江把他的长腿架在患者看病时坐的圆椅子上看着书。在旁边陪伴他的是护士中西明子。她无事可做,脸朝窗户摆弄着头发。这时正是门诊室最清闲的时候。

“大夫……”

伦子走进来了,直江将目光从书本上抬起。

“403号的川崎先生说头痛得厉害。”

“是吗?”直江好像在想什么,眼珠朝上看了一下,问,“不发烧吧?”

“不发烧。”

“今天先给他六片奥派林,然后,让他去照腰部X光片,诊察需在材料齐全后才行,明天再诊断吧。”

“奥派林六片。”

伦子拿起直江旁边的处方笺,写上药名和数量。其实,她不当场记录也不至于忘记,只是想利用这个时间问一问今晚能不能相会?

中西护士好像已经觉察到伦子的心情,仍旧看着窗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伦子看准时机马上在处方笺背面写上——今晚能会面吗——几个字递到直江眼前,瞬间直江的视线落到纸片上,他一把抓过揉成团丢到痰盂里说:

“不行!”

直江的声音惹得朝窗外看的明子转过身来。

刹那间的机会失掉了。

伦子无奈,只好说:“好吧,我去送药。”立刻把话题转到患者身上,然后走出门诊室。

当她刚要推开门向外走时,律子夫人尖声笑着从外拉开门走了进来。

夫人看见伦子在这里,顿时一愣,但又立刻恢复笑容说:

“大夫,洗出来啦!”

律子夫人身后,X光技师泽田正捧着一个大搪瓷盘,水里漂着胶片。

“让您看我的骨头,多不好意思。”

夫人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显现出她害羞的神色。泽田朝写字台的荧光板上把刚刚冲洗完了的夫人的腰部X光片胶片甩掉水贴好。

一直呆呆站着的中西和将要回转的伦子都像被它所吸引了似的围上了荧光板。

“怎么样?”

夫人的声音有些娇媚。她的手虽然没有触及胶片,可前额几乎碰到了凝视着荧光板的直江的脸上。

看了这些,伦子的头就发热了。如果情况允许,她真想把夫人撵出去。

从两个相连结的圆形构成的半圆中间,像积木一样堆积着五六个骨节。而每个骨节又像触角一样向左右延伸。这个半圆形便是骨盆,在那上面堆积着的便是腰椎,伦子有这些常识。

直江看完骨片的正面像后又看了侧面像。骨盆周围有一排钥匙形白色阴影。

“哎呀,这是什么呀?”

“您穿着紧身胸衣照的,那是按扣。”

“哎呀呀,到底现了原形!”

夫人不顾伦子在场,欢快地大笑。

“啊?大夫,怎么样啊?”

瞧她那个浪样儿!前天晚上肯定出了点什么事?伦子心里波涛起伏,但直江表情上毫无变化。

“哪里也没有病,是副漂亮的骨架。”

“是吗?那可太好啦。”

夫人像少女一样,在胸前拍着手并环视周围的人。

“若是骨病的话,那可怎么办呢?”

“这么漂亮的骨头没问题。”

直江说完,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光板。伦子一边看着从荧光板里反射出来的直江的侧面像,一边回忆在直江房里看过的X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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