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胸脯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她心神未定,喘着粗气。“我是这座公寓的服务员,来帮你们打扫房间的。”
夏啸宇和袁帅这才看见女人手里拿着一块抹布,门外的地上还放着一个吸尘器。
“谢谢!我们的房间不用打扫。”夏啸宇微笑着说。
“即使不用打扫,也不用装神弄鬼地吓人呀!差点被你们吓出心脏病来。”说着女人把头探进屋里四处张望。
“没事你就走吧!”袁帅毫无礼貌地将门关上。
两个人听到女人脚步声在楼道里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夏啸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住进这座公寓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从来没有人来打扫过房间,可今天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拿着钥匙的服务员来打扫卫生。
“喂!你想什么呢?”袁帅见夏啸宇正在发愣便问道。
“你不觉得刚才那个女人有些奇怪吗?”
袁帅不以为然,“他们这里的女人长得都很奇怪,没一个顺溜的。”
“切!我没问你她长得奇不奇怪。我是问你她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奇怪?”夏啸宇真是不敢恭维袁帅的领会能力。
袁帅一只手托着下巴,“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奇怪。她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紧张,但她的眼神里却没有惊慌,还不停地打探着屋里的情况。”
“算你小子不傻。”夏啸宇也发现了这个女人游离的目光不停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咔咔咔!
正当两个人聚精会神地分析之时,又有人在外面开门了。两个人立刻停止了对话,像刚才一样紧贴在门两侧的墙上。
吱——
门被推开了,同样是一只女人的脚迈了进来,紧跟着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裙女人的半个身躯。袁帅心想看来真的是有人要对我们下手了,他二话不说一把搂住女人的脖子。
这个黑衣女人也不含糊,虽然被突如其来的人锁喉,她并没有很慌张,而是用肘部猛地向后一顶,正好杵在袁帅的肚子上。
“住手!”夏啸宇制止了两个人。
袁帅定睛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人是安澜。他心里有些纳闷,明明记得安澜出门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长裙,要不然他也会认错人贸然出手。
安澜摘掉脸上的面纱,狠狠地盯着袁帅。“睁开你的大眼睛看清楚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这,这不怨我。谁让你换上了一身新衣服?”袁帅瞪着无辜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我还要问你呢,你到底是去寻找线索了,还是去逛街买衣服了?”
安澜不紧不慢,先是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然后慢慢地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吹散水的热气,抿起小嘴喝了一口。
“别着急,我半天没喝一口水了,还裹着两层密不透风的衣服,让我休息一下。”
“你真是急死人不偿命呀!”袁帅看着安澜慢慢腾腾地喝着水,心里急得像烧起了火。
“就是要你这个锤子着急。”安澜仍旧慢条斯理地喝着水,“本来我是想说的,可哪里想到人家辛苦了一天,不但没人问候一声,还被你这个锤子一把锁住脖子,差点被勒死。”
袁帅自知是自己得罪了安澜,而且又斗不过她,只好主动上来认错。“大人不计小人过,美女肚里能撑船,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快说吧!”
“你说谁肚子里能撑船呢?”安澜反问道,“我是美女这个不用你说,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见,我的肚子里可撑不了船。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我就是个小人!”
夏啸宇见安澜真的和袁帅怄气了,赶紧解围:“别跟锤子计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这副德行。”
袁帅竟然看不出个眉高眼低,竟然话锋一转,质问道:“我是哪副德行?难道在你们眼里我连一泡狗屎都不如吗?”
噗嗤!安澜被袁帅的话逗得转怒为喜。“那倒不至于,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
“比如什么?你快说!”袁帅急于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有哪些优点。
安澜却突然不说话了,把袁帅急得直想拿头撞墙。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比如,唉!你的优点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袁帅瞬间像霜打的茄子,立马蔫头耷脑。
安澜见袁帅受了刺激,也不再逗他,赶紧言归正传:“你们看看这条裙子有什么特别?”她站起来指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这条裙子。
“挺好看的,我说了你是美女,即使穿着乞丐服也难以遮盖你无与伦比的气质。”袁帅转变攻略,开始拍马屁。
“废话,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这条裙子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安澜又重复了一遍。
夏啸宇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这条裙子,然后摇摇头说:“没看出来,这不就是一条普通的黑色长裙吗?满大街的女人几乎都穿这么一条。”
“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黑色长裙,而是沙漠毒蝎组织的内线亲手交给我的。”
这句话让夏啸宇和袁帅的眼睛瞪大了一号,他们两个围着安澜一圈圈地来回打量,可就是看不出个门道来。
“我还是看不出什么区别,难道情报就藏在这条裙子里吗?”夏啸宇百思不得其解。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自己也没发现这条裙子有什么特别。不过秘密一定在这条裙子上,咱们再仔细看看。”安澜自从把这条裙子穿在身上起就一直在琢磨,可至今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有了,有了!”袁帅突然冒出了惊喜的眼神,“你快把裙子脱下来。”
“脱下来干什么?”安澜不解地问。
“放到水里泡一泡,说不定就出现情报了。”袁帅为自己想出的好主意洋洋得意。
“我看你是弱智电影看多了,以为用水一泡就会出现文字,简直是做梦。”安澜虽然不相信这些老土的方法,但还是把黑色长裙脱了下来。
袁帅早就乐颠颠地端来了一大盆水,他迫不及待地将长裙泡进了水里,使劲儿地揉来揉去,然后拿出来仔细观看。黑色长裙并没有像袁帅想象的那样出现文字,只是盆里的水变得黑了一些,因为衣服略微掉色。
“我早就说过了,这种老土的方法在上世纪都快没人用了。”安澜无奈地拿起长裙,突然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这条黑色长裙是针织面料,应该不褪色的,可是水为什么会略微变黑呢?这说明长裙是新染色的,或者某些部位是棉布材料,因为棉布极易褪色。
安澜再次从上到下地观察长裙,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将长裙翻过来查看,这次却有了收获。安澜发现用来缝制这条黑色长裙的线是棉线,而刚才退掉的黑色便是这些棉线的颜色。
更加奇怪的是,一条黑色的长裙本应该用黑色的线来缝制,而安澜发现这些线并非是黑色的,而是后来被涂上了黑色的白线,所以用水一泡很容易褪色,从而露出原来的白色。
“看来问题就在这里。”安澜指了指这些还没有完全褪色的白线,“快弄些热水来。”
“用热水做什么?”袁帅蹲在原地不肯动。
安澜歪头看来袁帅一眼,“热水会让棉线的褪色加速。”
袁帅一听这话立刻站起身来,从卫生间提出一壶热水咕咚咚地倒进了盆里,然后抢过长裙继续在水里拼命地搓揉。当裙子再次从水里拿出来时,白线的颜色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
三个人把长裙翻过来平铺在地板上,仔细观察这些白色棉线缝制的痕迹。白色棉线留下的针脚令人匪夷所思,时而密集,时而疏松,有时小的像一个圆点,有时又变成了一条短线。
看着这些长长短短的针线痕迹,三个人的脸上逐渐展露了笑容。毫无疑问,这些看似没有规律的缝制痕迹就是一个个代码,它们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串串密码情报。
“锤子,这次还真被你这只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夏啸宇兴奋地拍着袁帅的肩膀。
袁帅顿时神气起来,“这是什么话?刚才你们还隔着门缝看人,把我看扁了。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白痴。”
“谁说你是白痴,我跟谁急。”夏啸宇笑呵呵地说,“你可是咱们雪豹小队的武器和救护专家,谁都离不开你。”
“这回算你说了句有良心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以后谁要是再敢蔑视我,我就放出来给大家听。”
夏啸宇和袁帅正高兴得合不拢嘴。破译密码的工作自然交给安澜来完成,她正盯着这些密码进行在大脑里进行快速地转换。这些由针线缝制的痕迹组成了莫尔斯电码被安澜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翻译出来。随着这些符号变成了文字,一个惊天的秘密展现在大家眼前。谁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原来大家早就被设计进入了一个圈套,一个跳进去就别想再爬出来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