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可问到坎儿上了!
朱福浑身一紧,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一个娇俏得让他发抖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是妹妹的殷勤侍候很得王爷的欢心,这一去清感寺,来回就是几日的光景,王爷必是舍不得妹妹罢?”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酸呐?不用看,蓝幼兰也知道是谁来了,除了玉如意,她还没机会好好接触殇冥逸别的女人。
脸上挂起十分温顺、讨好的怯笑,蓝幼兰转身,看起来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啊,是玉姐姐。姐姐来了就好了,妹妹正害怕呢。听说姐姐最得王爷恩宠,若是王爷有心责罚妹妹,求姐姐替妹妹说几句好话。”
“好说”玉如意的脸色缓和了些,但也不好看,说话夹枪带棒的:“听说,昨儿王爷在泌香院留宿了。妹妹,说到最得宠,姐姐我自然会数第一。但妹妹说,王爷要责罚你,这话可有些显摆的意思。”
“噢、不!妹妹岂敢在姐姐面放肆!其实王爷他……昨晚王爷他……”蓝幼兰貌似很有难言之隐地附近玉如意的耳畔:“王爷昨儿其实是去抓奸的。幼兰的一个远房表哥昨儿说是要来看幼兰,不知怎的,这事竟叫王爷知道了。姐姐你知道,妹妹的身份特殊。王爷以为此事和国事有关,所以就在妹妹房里耽搁了一晚上。好险妹妹的表哥失约没来,不然,这会儿,呜呜,姐姐可能见不着妹妹了!”
“真的?”玉如意诧异地看着蓝幼兰:“此等重要之事,妹妹如何这般轻易的说与我听?”
“吸、吸”蓝幼兰卷了衣袖,装模作样地试着眼泪:“姐姐一看就是个心胸宽广、和善可亲的人,这事不说与姐姐听,还有谁能替妹妹在王爷面前说得上话?妹妹只求能苟活几日,别无它想。”
看她哭得快要断气似的,不像在说假话。
玉如意眼珠子一转,将信将疑地说:“妹妹要姐姐相信你也不难,你且过来,王爷昨晚与妹妹到底是不是相安无事,姐姐一看你的后肩便知。”
“后肩?”蓝幼兰泪眼巴拉,不知道玉如意又打什么主意。
“普天之下,女子有以朱砂点为记,以示贞洁者”玉如意笑得很阴毒:“而璃国女子,则以凤仙纹肩。若女子肩后凤仙未退,则代表此女子仍是完璧之身。”
她的肩后面还有凤仙花吗?以前洗澡的时候,怎么不仔细检查下背?
蓝幼兰趁擦泪的空档,偷偷对春红挤挤眼睛,对自己的后肩歪歪嘴。春红眼睛瞪了老大,不过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按理说,身为公主,又是从小住在万恶旧社会的皇宫,应该不会婚前失身才对。
心里有了底,蓝幼兰也不管在场还有朱福这枚大男人在,凄凄艾艾地凑到玉如意面前,“哗啦”一声就扒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整个雪白的香肩和大片秀色可餐的****。
朱福“哎哟”一声惨叫,两只眼睛捂都捂不及。活像有人扒了他的皮似的,背过身去耸着肩抽蓄。心里还一个劲的可怜蓝幼兰,一个好好的美人,竟被欺服到当众脱衣服这种田地!
“蓝王妃!”
春红和玉如意的丫头知画、素菊,都被蓝幼兰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围过来,张开手替蓝幼兰挡住。
蓝幼兰抿嘴偷笑,要是有一天在她们面前穿比基尼游泳,她们还不吓死才怪!
在她幼滑的右肩后面,一朵粉色的凤仙花娇艳欲滴,泛着诱人色泽。任谁见了都想摸一摸、香上一口,这也是玉如意想要的理想答案。
“哎呀,妹妹,姐姐不过随口说说,你怎么就当了真呢”玉如意的笑容这才得意起来,假惺惺地替蓝幼兰拉好衣裳:“瞧这青天白日的,叫别人看见可怎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在欺服你呢!”
“在姐姐面前,有什么好见外的”蓝幼兰可怜兮兮地握着玉如意的手,边走边说:“所以,如果王爷问罪,姐姐千万要替妹妹说几句好话,嗯?”
玉如意就差没把鼻孔翻上天去:“既然妹妹与我这么投缘,那姐姐就应了妹妹,不教王爷重责妹妹就是了。”
“谢谢姐姐大恩大德,妹妹没齿难忘”谁还能等到老得牙齿掉光才忘,呆会转头就忘了!
古代的人怎么都这么好骗啊?哎哟,内伤了、内伤了!蓝幼兰用丝帕子捂着嘴,偏向春红那边使劲地抽着肩膀闷笑。
玉如意只当她是真的感动了,不屑一顾地甩了她一眼,瞅着墨斋的院门,就要迈开大步进去。
朱福早上挨了玉如意两巴掌,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不好发作。这会逮着了借口,门神似地挡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说:“玉王妃请止步,王爷吩咐,只许带蓝王妃进墨斋,玉王妃还是先在这儿候着吧。”
“你这大胆的狗奴才,是嫌本王妃两个耳光赏得不够响亮,是不是!”
蓝幼兰存心给玉如意添堵:“朱副将,您是说错了吗?王爷应该宣姐姐进去才对,怎么会是我呢?”
“这是王爷的意思,属下哪敢报错”朱福对蓝幼兰的柔弱和礼貌,很有好感。再加上,他们又同是被玉如意****的人,于是心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王爷仔细的吩咐了两遍,就只请蓝王妃您,进墨斋。”
玉如意气得浑身那个抖,就像挂在秋天狂风中的枝头,最后一片败叶。扬起巴掌要拍人,人家朱福早转身进了院子,她连半步都不敢踏进去。
“王爷准要问昨晚的事,怎么办?姐姐!”蓝幼兰拽着玉如意的衣袖,又挤了几滴眼泪:“我好害怕,姐姐!”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对春红挤眼睛歪嘴,示意春红快点拉她进院去。春红实在是忍不住,“扑噗”一声笑喷了,赶紧用帕子堵住嘴,硬逼出一阵猛咳。
玉如意见蓝幼兰身边的丫头都“怕”成这样了,心想她说的话错不了。于是翻了脸,不耐烦地推开蓝幼兰说:“让你进你就进去吧,得了便宜还卖乖,砍了你才好!”
啊!蓝幼兰一个趔趄,差点摔得开花。这女人还真是,暴龙级的脾气啊!
“姐姐,您……”蓝幼兰淌眼抹泪地扶着春红的手起来,无比可怜地抽咽着进了院子。
玉如意一手叉了腰,另一手摇着丝帕子扇风,气恼地小声嘟呐:“装这副可怜样给谁看,真是烦死了。我就等着王爷叫人把你拖出来,那才拍手笑呢!”
“王妃,玉王妃这也太……”
“嘘……”蓝幼兰打断春红的话,低声说:“要想过安生日子,除非不得已,还是让着点人好。”
“您也太委屈了,幸好今儿是在府上的院子里头。要是在别处,您这样脱了衣裳给人看,您的一世名节,就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