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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打开局面

迎着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吃喝拉撒睡中,吃是排在第一位的。当天蒙蒙亮的时候,街上就已经有了卖早点的摊子。花样繁多,品种齐全,口味多样,让间歇路过的人禁不住闻着口水直流,不自觉得停下来吃点早点或打包拿回去请家人品尝。

赵嬷嬷早上去叫乔乔起床,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应声,别人家的小姐全都有十个八个的丫鬟伺候着,可是她家未来的少夫人,却将她给她准备的大大小小的丫鬟遣了个七七八八,凡事亲力亲为,这也让赵嬷嬷颇为苦恼,以后怎么办呢?要知道她以后的身份地位可是不一样啊,她是誉满京城才子安宁的夫人呀。

由于没有人在乔乔的身边,准确来说是乔乔不让人在她的身边伺候她,连起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身边服侍,赵嬷嬷叹了一口气,又轻轻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声,她小心地打开屋门,走到里间一看,果然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人又不知跑到哪儿里去了。来的这几天,都是这样,不知乔乔在忙什么,天天早出晚归的,有时隐晦地问她时,少夫人总说去什么考察市场了,这让赵嬷嬷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女孩子考察什么“市场”,这让一向习惯宅斗的赵嬷嬷情何以堪,感觉一身本事无处发挥,所以她抑郁了。

乔乔带着小翠正在一家早点摊子喝粥,要了一盘小咸菜和二屉小笼包子。乔乔慢条斯理地吃着,而旁边的小翠则是大口大口地吃着,她经过这几天和主子的相处,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这顿不吃,一是不知下顿什么时候吃,二是体力不知又消耗到何时。

别人家的小姐都是娇滴滴的,她家小姐可是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有时感觉体力比她一个干惯活的丫鬟还要好。这几天,她们跑了无数个地方,而她家小姐懂得可是真多,这让小翠长了好多见识,心里佩服得不行,决定以后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小姐,今天我们去哪儿?是东城还是西城?“

乔乔优雅地喝了一口粥,“今天我们东城西城都不去,去考试。”

正当小翠还要再问时,乔乔已经叫她结账了。两个人慢步来到“信义钱庄”的门口,门口已经有伙计在相迎了,“这位小姐,需要办什么,小的帮您跑腿。”

“噢,你们掌柜的在吗?”

“真不巧,我们大掌柜前些日子出了点事,您看?”

“那现在谁在主事?”乔乔边问边看着钱庄里零星的几个人,心里想着,在江南,信义钱庄门庭若市,可是没想到在京城的分庄,却是门可罗雀,一个地区一个形势,这也更加坚定了她想要打开局面的决心。

伙计看了看乔乔,以他的眼力琢磨着问掌柜的人的身份,看着这位小姐颇有气度的模样,他想了想终是没有造次,“嗯,不知您两位有何吩咐呀。”

乔乔微微一笑,拿出一方私印,“把这个交给你们现在的主事。”

伙计看了看手上的私印,和田玉,价值不菲,生害怕无意间得罪有来头的官家小姐,他也没耽误就跑向后院,找主事之人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满头白发苍苍的老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环顾大厅的乔乔,恭敬的交还私印,上前就行了礼,“可是乔东家?”

乔乔点了点头,旁边的伙计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什么,东家?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乔乔在老人的陪伴下往里面走去,里面的大厅里现在很热闹,挤满了人。乔乔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喧嚣和议论纷纷,原来这里正在进行推举掌柜的仪式。

按理说,钱庄的大掌柜需要东家亲自认命,可是先前这里的大掌柜死得突然,所谓家不能一日无主,从京城到江南,路途遥远,来来往往的日子不能耽误了生意。所以二掌柜就自做主张,一方面派人去总部送信,另一方面推举出合适的大掌柜。他本想亲自操刀上阵,可是害怕众人不服,才来了一出所谓的公平竞争。

当伙计将乔乔的私印拿过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私印的特殊材质和名字,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钱庄的少东家是个女人,他凑巧是其中之一。

当二掌柜向众人介绍乔乔的身份时,钱庄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伙计和总管一片哗然,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竟然是少东家。

乔乔本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表露身份,可是她如果不这么做,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不服众,那就会很难办。

乔乔简单的对大家说了几句,“各位,首先我很感谢大家的辛苦,正是有了你们的支持,信义钱庄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我们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彼此扶持,彼此照应,让我们的事业越做越大,大家的工钱也越涨越多,日子也能过得越来越幸福。”

乔乔的话说得很实在,没有客套,所以众人都给了热烈的掌声。

“今天既然我碰巧来到这,又赶上大家选举新的掌柜,所以我正好有个提议,不知是否可行?”乔乔说完,看了看身边的二掌柜。

二掌柜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恭敬地说道:“少东家,您太客气了,您请。”

乔乔也不谦让,有时当领导就得有当领导的样子,“我希望我们能推选出三名人选,从众人推举出的这三人中,我们在现场考试,以达到公平,公正和公开,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听着这种新奇的做法,又开始窃窃私语,一个小伙子大着胆子问道:“在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吗?”

乔乔微微一笑,“只要是我们信义钱庄的人都可以,无论是何种职业,无论是何种地位,只要你们认为他有能力,能将我们的钱庄发展得更好,那你们就可以选举他。”

众人听了这种话,都很兴奋,谁都想得到一步青云的机会,所以,不一会儿,就推举出三个人:一位是有经验的二掌柜,主要是保守派推举;一位是管放贷的中年管事,主要是中间派推举;最后一位是前台的年轻伙计,主要是底层人员推举。

三个人的名单公布出来以后,众人又都开始议论,看着大家兴致高涨的模样,乔乔摆了一下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既然大家心中都有合适的人选,那我们就开始了。”

“第一个问题:咱们钱庄在开业初期,制定了各项规章制度,其中有一条规定,工作时间不准吃东西。今天上午巳时,我到所有岗位巡视,发现管理后勤的王师傅往嘴里填糕点,他见了我,急忙捂着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请问三位,假如你是掌柜,对这件事怎样处理?”

乔乔说完这句话,管理后勤的王师傅脸色憋得通红,他不知道他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少东家怎么会知道他?而在座所有头头脑脑在心里也敲起了警钟,原来少东家是有备而来,不是想象的花瓶一个,不知不觉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一开始还不将这次考题当回事的人,现在也都是冥思苦想一会儿,才谨慎的作答。

二掌柜回答:“规章制度由大家制定,就得由大家执行,不管是谁,违反制度,就要按章办事,所以如果我是大掌柜,就要按规定扣罚他这个月的奖金。”

中年管事回答:“罚款不是目的,不能只罚款不教育,假如我是大掌柜,除了按规定扣罚王师傅的当月奖金以外,还要找他谈话,进行思想教育。”

前台的年轻伙计回答:“假如我是大掌柜,不扣罚他的奖金,我要拍着他的肩膀说,王师傅,你继续吃下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哄堂大笑,感觉他讲了一个笑话一样可笑。

乔乔笑了笑,没有吱声,众人想从她的脸上探究想法,可是乔乔只是微笑,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第二道题,当你们上任不久,钱庄的生意岌岌可危。这时,各位管事会写一份长达万言的意见,请问,当管事代表递上他的书面意见时,你应当怎么做?”

二掌柜回答:“我双手接过意见,立即坐下来认真阅读。”

中年管事回答:“我不但认真阅读,还要马上召集大家商量。”中年管事说完二掌柜在心里骂道,投机取巧。

前台伙计回答:“我接过意见书,先说声谢谢,然后把它放进抽屉里,锁起来。”这次众人听了他的话,除了大笑外,心里已经将他完全排除在外了。而推举他的一线伙计们也在摇头叹息,平时非常有主意的人,怎么结骨眼上,就跟小孩冒话似的。

乔乔听了,想了一会儿,又是微微一笑,然后她又问了第三个问题。

“当你接到掌柜的目标责任制的规定时,首先想的是什么?”

二掌柜看了看中年管事,看他还是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只得回答:“我首先想的是要完成各项任期目标,对东家、对各位负责。”

中年管事接着回答:“我首先想的是要超额完成各项任期目标,对东家、对各位负责。”

年轻伙计站起来,深深地说:“我首先想到钱庄会不会在我手底下垮了。”众人发出一声唏嘘。

乔乔看了看年轻的伙计,笑着问:“听说你是已故大掌柜的儿子?”

年轻的伙计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少东家竟然知道这件事,年轻的伙计叫李才,是已故大掌柜的儿子,他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大掌柜将他安排到柜台,说是让他从最一线做起,才知道钱庄的整个运作情况,发生的资金流量也能详细的分析,从而达到统筹全局,学到更多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有出师,他爹发病就突然去世了,而他不愿再解释他的身份问题,因为觉得没有了他爹的悉心教导,他做事没有了动力。

众人又一片喧哗声,乔乔看了看李才,然后大声地说道:“我决定将大掌柜之位定为李才。”

底下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的考题,大家觉得第一个淘汰的就是李才啊。二掌柜颤抖着花白的胡子,不甘心地问道:“是因为他是已故大掌柜的儿子?”

乔乔看了看已垂垂已老的二掌柜,没有计较他不敬的言语,微微一笑:“当然不是。大家想知道原因吗,好,就让李才告诉你们,他为什么那样回答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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