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风打定主意无视千寻,之后千寻再未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闷闷不乐地上完课,自己一人冲出去,正好看到陆羲和和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拉着往住处走。
“等等——”
千寻无视陆羲和一路上的哀嚎,直到回了住处才松开他,关上门,抱着双臂看着正摸着脖子喘气的陆羲和,不悦道:“怎么回事?大叔怎么还是不理我?”
“这个,”陆羲和战战兢兢地看着千寻,“可能穆先生认为比起外表内涵更重要吧。”
千寻挑眉看着他,示意他继续:“首先就是你不仅仅是穿着女装,行为也要像女人,要温柔,走路不能迈大步,其次,穆先生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他喜欢的应该也是才女,恐怕,你要多学习学习。”
千寻思考一番,惊觉陆羲和那小子说的很有道理,穆风以前也致力于把她培养成才女来着,如果她能成为他心目中要求的那样的话,肯定就没有问题了。
以上,所以现在千寻正在跟着项秋希刻苦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样高难度的,就暂且放在一边。
“好痛!”千寻摸头大叫。
抬起头,项秋希正俯视着她:“这篇《秋山游记》记住了?”
千寻低下头,看着上面满页的口水渍,汗颜,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完全没印象,睡前背的东西现在也忘得一干二净。
她讨好地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您先喝口水。”说话间把项秋希拉到桌子旁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盖上盖:“说实话,你是真不具备成为才女的潜质,就别挣扎了?”
千寻反射性地一掌拍在他头上,他手一抖,杯子滚落地上,碎成一摊。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项秋希话中的实情不容忽视,千寻每天一对着那些诗啊词啊就犯困,学了将近三年,现在连一首打油诗也做不工整,字也写得总是差强人意,穆风也依旧躲着她,一切皆不顺啊。
而且倒霉的是,某天她忘了自己穿着裙子,一激动,就被裙裾绊倒在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了个狗吃屎,现在她是再没有勇气穿女装了,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出发点。
“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她在房中来回踱着步。
“好了,你晃得我们都晕了,能不能安静点。”莫辣椒抗议。
“可是大叔的生辰要到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那把司音古琴不算是么?”肚子疼讶然。
“当然不算,当着那么多人,一点惊喜也没有。”
“往年也没见你这么费心。”项秋希低头看着书。
“那不一样,现在是我和大叔感情最关键的一年,所以送的礼物一定要让他记着一辈子。”千寻坚定道。
“那你就自己想,别烦我们。”莫辣椒这个时候暴露出了他的本性,表现得很不够义气。
“哼!算你狠,以为我自己就想不出来,大不了我——哈,有道理。”千寻想到了,还好刚刚灵机一动,就这么办!
“你想怎么样?”肚子疼怀疑地看着她。
“把我自己送给他如何?”
莫辣椒一口茶喷了听了千寻的话从书中抬起头的项秋希一脸。
“好主意。”项秋希擦着脸,满脸讽刺。
“别乱来。”肚子疼严肃地看着千寻。
“没有啊,我说真的呢。大叔现在对我不理不睬的,要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也就——”千寻顾自遐想。
“亏你说得出口,这种关乎名节的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莫辣椒皱眉恼怒,倒是把千寻吓了一跳。
千寻见他们三个的神情,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不过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
穆风生辰这天,千寻特意又换上女装,还去找陆羲和让他帮她上了胭脂,她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的,想不到他连这个都会。
打扮好自己,千寻抱起一大坛酒,往穆风的小院走去,今天说好了他们几个都不能去,就不会有人打扰她的计划了。
千寻哼着小曲,心情却是有些忐忑,正想着等会儿的事,一个不留神就被从拐角处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项秋希,想吓死我!”千寻推了推站着不动的人,他不说话,黑夜里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你怎么了?”她凑过去,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有点急促。
“你真的要去吗?”他忽然开口。
啊,被发现了,千寻干笑:“干嘛突然问这个?”
“你不后悔?”他接着问。
今晚感觉他怪怪的,不过既然说开了,千寻也就不隐瞒了:“大叔是我认定的人,我不后悔!”
他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他这算是关心她吗?千寻笑笑,也加快脚步。
去的时候穆风的小院只有书房亮着,这段时间他都不让她给他做饭了,千寻想了想,转身去厨房,还是先做点好吃的吧。
敲开穆风书房门的时候,已经月上枝头了,他看着两手端着菜盘子的千寻,长叹了口气,让开身,千寻也不敢多说,乖觉地进去把菜摆好。
两人谁也无话,安静地吃了这顿生日宴,气氛很和谐,但是不是千寻想要的。
收拾了碗筷,千寻从身后拎出酒坛,拿出大碗倒上。
“你小小年纪怎么能一直喝酒?”穆风抓住她的手腕。
“没事的,难得一次嘛,就让我喝点吧,大不了你多喝点。”千寻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松开了手。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上了,以前见穆风只是小酌,也不知道他酒量多大,是以千寻今晚故意一直给他倒,现在看他脸上已经泛红,估计酒量不怎么样,不过现在连她自己也是有些晕乎乎的了。想到等会儿要做的事,心里一阵紧张,情不自禁又灌了几杯入肚。
很快千寻抱来的大酒坛子就空了,她晃晃悠悠地走到穆风跟前,他正趴在桌子上,千寻轻轻推推他:“大叔!大叔!”
穆风扭过头,看着千寻,口齿不清:“阿千?”
“恩。大叔,你醉了,我扶你到卧房吧。”千寻往起拉他。
“我没事,阿千,你回去吧,要好好的,知道吗?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才是我的阿千。”他一手想往千寻头上拍,力不从心,从她脸上滑落。
千寻伸手抓着他的手放在脸上,晕乎乎的脑袋里只剩下他的“我的阿千”,她半蹲下,与他对视:“大叔,你喜欢阿千吗?”
他目光迷离,喃喃地重复:“喜欢阿千吗?”
“大叔你也是喜欢我的,穆风喜欢风千寻,对不对?”千寻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心却是狂跳。
“穆风喜欢风千寻?”他歪着头,看着千寻。
“我也喜欢你。”千寻趴在他耳边轻声说。
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脖子,转过脸,唇与唇贴到一起,四目对视,千寻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心噗噗地跳,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停了许久,她尝试着伸出舌头舔上他的唇,感觉到他身体一颤,她再接再厉,来回舔着。
忽然感觉世界翻转,穆风一把抱住她,两人齐齐倒在地上,后背一阵疼痛,正想动动,就被他死死箍住。他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带着熟悉的让她安心的感觉,千寻顿时无法思考,全身瘫软,努力回抱住他,感受着他的气息,放松身心体会着她不了解的穆风的一面。
他的吻落到她的唇上,重重地吸允着,感受到他的味道,千寻顺从的闭上眼,任由他带领着她沉沦其中。
他的吻向下滑落,落到她的脖颈上,千寻舒服地轻哼出声,这声音似是鼓励,让他的动作更猛烈了,甚至有些粗暴,他一只手放到她胸口,用力地揉搓起来,有点痛,但千寻一点都不想抗拒。
他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腰带,露出里面的肚兜,吻落到肚兜上,牙齿一咬,肚兜就掉落了,他止住动作,目光炙热地盯着她****的上身,千寻只觉她全身也腾地烧起一把火。
她遵从身体的本能,环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向她,正好他的吻落到她毫无遮拦的左胸上,她啊的叫了一声,他像是受了激励,埋头吸允、轻咬。另一只手放到另一边,揉搓轻捏,千寻感觉身体里有股奇怪的热流,又舒服又难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用力抱紧他,使他更贴近她,身体不安地扭动起来。
他的动作愈发激烈,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千寻觉得浑身轻飘飘,像是要飞起来,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大叔,大叔,穆风。”
忽然感到身上的人离开了,顿时一阵寒意,千寻不满地睁开眼,却见穆风已经坐起身。
“大叔?”她低唤。
穆风不做声,只是看着千寻,眼里是不敢相信,是惊痛,是后悔。
千寻立马也清醒了,挣扎着坐起身,伸出手想拉他,他马上像是看到毒蛇猛兽一样避开了,低下头不看她,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拍在脸上,千寻吓得惊在当地,反应过来忙爬过去拉住他的手,他每下一次手都很重,嘴角已经流出血,看他还要打,千寻声音里带了哭腔:“别这样,大叔,对不起,是我不好,要打就打我吧。”
穆风一把推开她,任由她跌倒在地,他声音沙哑:“是我混帐,我一直把你当女儿,却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女儿?”千寻呆呆地重复,“你,把我当女儿?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给我机会的,你说过的。”千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凑上去。
“可是没有办法,女儿就是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我该死。”他又一个巴掌打上去。
千寻觉得自己该是体验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也不再阻止他,反手一巴掌用力甩在自己脸上,他怔住了,抬头看她,千寻笑笑:“大叔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我,是我把你灌醉,不知廉耻地勾引你,我该打。”她又用力一掌甩在脸上,却似乎不怎么能感受到脸上的疼痛。
“阿千!”穆风一把抓住她,看着她的脸,满眼心疼,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千寻陡然重新燃起希望,用力抱住他,他一僵,接着一把推开了她,千寻望着他,忍不住再次开口:“真的,只是女儿?”
良久,他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你放心,今天的事与你无关,我们也没发生什么,你不需要想太多,我先走了。”千寻不知道她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起身拉紧衣服,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头脑也冷静下来了,胡乱地系好腰带,抱着双臂,慢慢往回走。一走到莫辣椒他们门口,门就开了,他俩同时探出头来,看着她这副模样,似乎都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肚子疼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千寻平静地回答,“我是不是很差劲,作为一个女人?”
看他们俩愣住了,千寻笑笑:“明白了。我累了,先去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