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霄无暇顾及基哥这边,正游斗在三个持刀小弟中间,尽管看起来凶险万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九霄纯粹是起了戏谑之心,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
赵丰毅两眼紧紧盯着这边的战况,手不自觉地抓起了桌上的酒瓶,灌下两口后才警觉过来,犹豫了一会儿,微笑着又灌下两口……
几个回合过去,徐九霄周围躺满了基哥的小弟,而基哥此时却没了踪影。舞台下,在酒吧狂欢的年青人们看得血脉贲张,忍不住大声喧哗起来,呼哨声响个不停。
徐九霄朝观众微笑着招了招手,暗想站在舞台上接受欢呼的感觉也不错,如果混不下去了到酒吧驻唱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将采儿领到赵丰毅的面前,徐九霄将她拉到一旁坐下,抓着桌上的酒瓶便要往嘴里灌,入手便觉得酒瓶轻了许多,摇晃了几下却发现早就空空如也。
“赵叔叔,你破戒了?”徐九霄打趣地问道。
赵丰毅丝毫不觉得尴尬,板着脸说道:“你小子在台上跟那么多人打架,我当然担心你喽,担心的时候喝点酒又算什么?”徐九霄哑然失笑,这也算是破戒的借口?
徐九霄招来服务员,尽管他脸上挂着笑,但那服务员仍旧战战兢兢地不敢近身,再点了两瓶皇家礼炮之后,徐九霄不耐烦地赶走了服务员。
倒了杯椰汁递给采儿,徐九霄柔声问道:“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采儿显得精神恍惚,接过椰汁良久后才悲泣道:“他想要我陪他喝酒,还有……睡觉,我不肯……”徐九霄默然无语,黑社会的在酒吧蛮横霸道似乎成了定论,不管是内地还是香港皆然。
“你怎么知道他会跟你睡觉?刚才不是听他小弟说只是喝酒吗?”徐九霄故作不懂地问道。
采儿无助地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听乐队的阿乐说,上个月有名女歌手被基哥带走后,听说被逼着坐台了。我好怕……呜呜呜!”采儿尽管在悲泣,但普通话却说得字正腔圆。
“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大陆人,为什么会跑到香港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丰毅突然开口问道。大半瓶酒灌下去以后,赵丰毅多少有些醉意,眼神开始飘忽迷离。
采儿正想回答,抬头却看见酒吧大门被人一脚踏开,一群手持铁棍、砍刀的青年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吓得采儿手指着门口,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徐九霄和赵丰毅顺眼望去,不由得相视苦笑。要是被这群人缠住恐怕不太好脱身,如果不下重手肯定逃不了身,如果闹出人命来,那麻烦就大了。眼前的局面该如何应付,却成了对徐九霄的考验,赵丰毅显然没有出手的意图。
“赵叔叔,交给我吧。”不等赵丰毅发话,徐九霄迎着那帮气势汹汹地青年而去。
基哥走在队伍中间,指着徐九霄叫嚣道:“就是他,把******砍成十八块……”基哥一声令下,那群青年蜂拥而上,吓得酒吧里的客人抱头乱窜,生怕殃及池鱼。而此时,酒吧那位留着小胡子的老板却满脸苦笑,这场架打下来也不知会损失多少,偏生还不敢冲人索赔。
徐九霄边走边解下腰带,身上阿玛尼西裤尺寸正好合适,腰带仅仅起到装饰品的作用,抽出来也不用担心会掉裤子。
他舞动着手上的腰带,如闪电一般冲入人群之中,手中的腰带飞舞,只听见叭叭声响作一气,伴随着声声悲呼声传来,不断有人捂着脸庞或者手臂冲出人群包围圈,被腰带抽过后竟然留下一条条血痕。
徐九霄知道在狭窄的空间里使用软兵器是个大忌,刚才趁对手过于轻敌以及临阵经验不足占据了上风,但一旦对手回过神来,在这么小的空间被十多个人拿着刀子砍,要保证不受伤确实太难。
想到这一点,徐九霄猛地冲上前抓住正想开溜的基哥,腰带勒住他的脖子,从旁边的吧台上操起一支啤酒狠狠砸在他的头上,啤酒瓶应声而碎。徐九霄握着半截啤酒瓶,将锋利地玻璃尖对准了基哥的咽喉。
“如果你们不想他死的话,就乖乖地站远点……”徐九霄手下紧了紧,玻璃尖顿时扎进半寸,鲜血顺着玻璃瓶嘀嗒下来。
基哥慌张地吼道:“都退后,******听见没有。”他用力仰着脖子,生怕不小心磕在玻璃瓶上。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威风了,万一徐九霄恼怒下拿他出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大哥,有……有话好好说……”基哥翻着白眼,试图看清徐九霄的脸庞,但脖子被腰带勒住,说话都有些不顺畅了。
徐九霄冷哼道:“有什么好说的,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徐九霄毫不客气的揶揄他,像这种强横惯了的地头蛇,实在犯不着给他什么好脸色。
基哥陪笑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老大千万别介意,我向你认错……”这时候想不服软都不行,谁叫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上。基哥心想只要能够脱身,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回这个面子。
“哈哈……”这时另一侧墙根吧台有人笑着站了起来:“没想到尖沙咀基哥还有服软的一天,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那人一直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且又是背着对这边,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脸。
“你……痞强?”基哥脸上露出羞色,顿时恼怒道:“痞强你什么意思,别以为蒋先生护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痞强?徐九霄心头暗惊,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个不停,可惜灯光极暗,看不清楚那人的背影。
“基哥,你的小命还握在别人手里,亏你还好意思放狠话。哈哈!”那人丝毫不给情面地奚落道。
这回徐九霄听得真切,果真是痞强的声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痞强,徐九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赵叔叔在这里,他势必不能站出来跟痞强相认,但是痞强又好像跟基哥是一伙的,难道他要跟痞强发生冲突?徐九霄心中感到十分矛盾,心中的喜悦也冲淡了不少。
痞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额头上的刀疤依然熟悉。他比起几个月前要强壮了许多,接近一米八的个头,虎头虎脑的模样还在,只是棱角更加分明,那条伤疤让他看起来格外残酷冷血。
痞强走到基哥的面前,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仔细打量徐九霄,眼中闪过赞赏之色。
“兄弟,我叫痞强,交个朋友如何?”痞强真诚地望着徐九霄,却见徐九霄眼中闪过几许熟悉的温情,心头一动,感觉那种眼神异常熟悉,却记不起在哪见过了。
“有何指教?”如果换作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提出交朋友的话来,徐九霄多半会一脚将他踢飞,但是说这话的人是痞强,是他从小在一起玩泥巴掏鸟蛋长大的好兄弟,徐九霄的心中对他只有爱护,又岂会有敌意呢?
痞强指着基哥说道:“放了他,我跟你打一场,不论输赢你今晚都可以安全地离开这里。”
徐九霄哦了声,盯着痞强却没有说话。痞强为何会来到香港,又为何加入了黑帮?这些都无从知晓。徐九霄现在想的却是猛子和病猫的下落,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跟痞强在一起,偏生这话又不能问。
“我想知道强哥的话对他们有作用吗?”徐九霄收回心神,尽管他一千万个不情愿与痞强为敌,但他有信心可以掌控局面,除非痞强这几个月功夫突飞猛进,否则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对此,徐九霄是信心满怀的。如果痞强知道眼前这人是徐九霄的话,也绝不会反对。
痞强脸上挂着冷笑,目光在所有的小弟脸上移过,所有接触他眼神的人无不低下了头。看来痞强在社团里的威信很高,也不知道他这几个月是怎么混过来的。
“我痞强说过的话,兄弟们肯定会给面子,除非是想跟我痞强为敌……”痞强的声音极冷,当最后一句话传到众小弟的耳里,无不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