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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文王之什(2)

葛藟长得好丰茂,爬上树去缠绕干。和善平易周文王,求福从不背祖先。

思齐

[原文]

(一)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

(二)惠①于宗公,神罔时怨,神罔时恫。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三)②在宫,肃肃在庙。不显亦临,无射亦保。

(四)肆戎疾不殄,烈假不瑕。不闻亦式,不谏亦入。

(五)肆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古之人无③,誉髦斯士。

[注释]

①惠:顺。②(yōnɡ):和睦,和谐的样子。③斁(yì):厌,满足。

[译文]

(一)雍容庄严是太任,周文王的好母亲。贤淑美丽是太姜,王室之妇住周京。太姒美誉能承传,多生男儿家门兴。

(二)文王孝敬顺祖先,祖先神灵无所怨,祖先神灵无所痛。模范嫡妻作榜样,示范兄弟也一样,治理家国都通顺。

(三)在家庭中真和谐,在宗庙里真恭敬。暗处亦有神监临,修身不倦保和平。

(四)现在西戎不为患,病魔亦不害人民。未听之事亦合度,虽无谏者亦都听。

(五)现在成人有德行,后生小子有成就。文王育人很勤勉,士子载誉皆俊秀。

皇矣

[原文]

(一)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求民之莫。维此二国,其政不获。维彼四国,究爰度。上帝耆①之,憎其式廓。乃眷西顾,此维与宅。

(二)作之屏之,其其翳。修之平之,其灌其。启之辟之,其柽其椐。攘之剔之,其其柘。帝迁明德,串夷载路。天立厥配,受命既固。

(三)帝省其山,柞斯拔,松柏斯兑。帝作邦作对,自大伯王季。维此王季,因心则友。则友其兄,则笃②其庆,载锡之光。受禄无丧,奄有四方。

(四)维此王季,帝度其心,貊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邦,克顺克比。比于文王,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孙子。

(五)帝谓文王,无然畔援,无然歆③羡,诞先登于岸。密人不恭,敢距大邦,侵阮徂共。王赫斯怒,整其旅,以按徂旅。以笃于周祜,以对于天下。

(六)依其在京,侵自阮疆。陟我高冈,无矢我陵,我陵我阿;无饮我泉,我泉我池。度其鲜原,居歧之阳,在渭之将。万邦之方,下民之王。

(七)帝谓文王,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不长夏以革;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帝谓文王,询尔仇方,同尔弟兄;以尔钩援,与尔临冲,以伐崇墉。

(八)临冲闲闲,崇墉言言。执讯连连,攸馘安安。是类是祃,是致是附,四方以无侮。临冲,崇墉仡仡。是伐④是肆,是绝是忽⑤,四方以无拂。

[注释]

①耆:厌弃。②笃:十分,加深。③歆:羡慕。④伐:杀人。⑤忽:杀。

[译文]

(一)上帝高尚而又辉煌,洞察人间慧目明亮。监视观照天地四方,发现民间疾苦遭殃。就是殷商这个国家,它的政令不合民望。想到天下四方之国,于是努力研究思量。上帝经过一番观察,厌恶殷商统治状况。怀着爱心向西张望,就把岐山赐予周王。

(二)砍伐山林清除杂树,去除直立横卧枯木。将它修齐将它剪平,灌木丛丛枝杈簇簇。将它挖去将它芟去,柽木棵棵椐木株株。将它去除将它消除,山桑黄桑到处杂生。上帝迁来明德君主,终于打败犬戎部族。皇天给他挑选佳偶,受命于天国家稳定。

(三)上帝视察周地岐山,柞树棫树都已砍尽,苍松翠柏种植山间。上帝为周兴国开疆,太伯王季始将功建。就是这位祖先王季,遵从父亲友爱体现。友爱他的两位兄长,使得福庆不断添加。上帝赐他无限荣耀,接受福禄永不消减,天下四方我都占全。

(四)就是这位王季祖宗,上帝审视他的心胸,将他美名传播称颂。他的品德清明端正,是非种类分清眼中,师长国君一身兼容。统领这样泱泱大国,万民归服百姓顺从。到了文王依然这样,他的德行永久光荣。已经接纳上帝赐福,延及子孙福分无穷。

(五)上帝对着文王说道:“不要迟疑不要动摇,也不要去过分妄想,渡河要先登岸才好。”密国人不恭敬听从,对抗大国实在狂妄,侵阮伐共气势嚣张。文王对此勃然大怒,整顿军队奋勇进剿,击败敌人张狂侵扰。大大增添周国洪福,天下四方安乐融融。

(六)密人借着地势高险,出自阮国侵我边疆,登上我国高山之上。“不要列兵在那丘陵,那是我国丘陵山冈;不要食用那边泉水,那是我国山泉池塘。”文王审视那片山野,占领岐山南边地方,就在那儿渭水之旁。他是万国仿效榜样,他是人民优秀国王。

(七)上帝告诉我周文王:“你的德行我很钦佩。不要重视疾言厉色,莫将刑具兵革依靠。你要做到一声不响,上帝意旨遵从莫忘。”上帝还对文王说道:“要与盟国咨询商讨,联合同姓兄弟国家。用你那些攻城钩援,和你那些攻城车辆,征伐攻破崇国城墙。”

(八)临车冲车轰隆发动,崇国城墙牢固高耸。抓来俘虏成群结队,割取敌耳安谧从容。祭奠天神求得胜利,招降崇国抚慰民众,四方不敢侵我国中。临车冲车多么强大,哪怕崇国城墙耸立。坚决打击坚决进攻,把那顽敌斩尽杀绝,四方不敢抗我威风。

灵台

[原文]

(一)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

(二)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①,白鸟。王在灵沼,於鱼跃。

(三)虡业维枞,贲鼓维镛。於论鼓钟,於乐辟。

(四)於论鼓钟,於乐辟。鼍鼓逢逢,瞍奏公。

[注释]

①濯濯:肥硕的样子。

[译文]

(一)开始规划筑灵台,经营设计善安置。百姓尽力共兴建,没花几天成效快。开始规划别着急,百姓如子全都来。

(二)君王在那大园林,母鹿懒惰伏树荫。母鹿肥大毛皮好,白鸟羽翼真洁净。君王在那大沼泽,啊呀满池鱼蹦跳。

(三)钟架横板崇牙配,大鼓大钟都完全。啊呀钟鼓节奏美,啊呀离宫乐不回。

(四)啊呀钟鼓节奏美,啊呀离宫乐不回。击起鼍鼓声蓬蓬,瞽师奏歌有乐队。

下武

[原文]

(一)下武维周,世有哲王。三后在天,王配于京。

(二)王配于京,世德作求。永言配命,成王之孚。

(三)成王之孚,下土之式。永言孝思,孝思维则。

(四)媚兹一人,应侯顺德。永言孝思,昭哉嗣服。

(五)昭兹来许,绳①其祖武。於万斯年,受天之祜②。

(六)受天之祜,四方来贺。於万斯年,不遐有佐!

[注释]

①绳:继续。②祜:福。

[译文]

(一)后能承前惟周邦,世代有王都英明。三位先王灵在天,武王配天居镐京。

(二)武王配天居镐京,德行可以匹先祖。上应天命真久远,成王也令人佩服。

(三)成王也令人信服,确是人间好榜样。孝顺祖宗恩泽长,恩泽长久法先王。

(四)拥护天子这一人,能将美德来承传。孝顺祖宗恩泽长,光明显耀好后进。

(五)光明显耀好后进,遵从祖先的足迹。长啊长达千万年,天赐洪福享用起。

(六)天赐洪福享用起,四方诸侯来庆贺。长啊长达千万年,哪愁没人来辅助。

文王有声

[原文]

(一)文王有声①,骏有声。求厥宁,观厥成。文王哉!

(二)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崇,作邑于丰。文王哉!

(三)筑城伊,作丰伊匹。匪棘其欲,追来孝。王后哉!

(四)王公伊濯,维丰之垣。四方攸同,王后维翰。王后哉!

(五)丰水东注,维禹之绩②。四方攸同,皇王维辟。皇王哉!

(六)镐京辟雍,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皇王哉!

(七)考卜维王,宅是镐京。维龟正之,武王成之。武王哉!

(八)丰水有芑,武王岂不仕?诒③厥孙谋,以燕翼子。武王哉!

[注释]

①声,声誉。②绩,通迹,足迹。③诒,同贻,传给。

[译文]

(一)文王有着好名声,如雷贯耳大名享。但求天下能和平,终见功成国运盛。文王确实是明王!

(二)受命于天我文王,有这武功气势旺。起兵攻克那崇国,又建丰邑真雄伟。文王确实是明王!

(三)挖好城壕建城墙,作邑般配确实棒。不贪私心品行正,尽心尽孝为周邦。君王确实是明王!

(四)文王功绩自彰显,如同丰邑那垣墙。四方诸侯来归附,君王主干是栋梁。君王确实是明王!

(五)丰水奔流向东方,大禹功绩不能忘。四方诸侯来归附,大王建立好榜样。大王确实是明王!

(六)落成离宫镐京旁,在西面又在东面,在南面又在北面,没人不服我周邦。大王确实是明王!

(七)占卜我王求吉利,定都镐京好地方。依附神龟定工程,武王完成堪赞扬。武王确实是明王!

(八)丰水边上杞柳壮,武王任重岂不忙?留下治国好方法,庇佑子孙把福享。武王确实是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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