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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建文逊国(2)

果然,郑和说,奉了圣上旨意,此处宅邸便是姚大人新居。她们是先来侍候的几位宫女。仆奴们还不够用的,日内将陆续派到。随说着,朝帘外一招手,过来个小厮,捧来一套冠服请姚老爷更衣。道衍将眯着的眼儿睁开一道缝儿,略睃一下,呀!竟是金麒麟袍和玉带!道衍说,啊呀,这怎么行呢,快把我的僧衣找来吧!郑和说,姚大人,这是圣上的特赐。金麒麟袍,听说只是洪武爷时赐过谁一回儿。大人快穿上,随咱家进宫谢恩吧。说着,他要亲自动手给穿衣服了。道衍说,请不要叫我“姚大人”吧。我是和尚,你不是不知道的。说着,他把郑和递过来的金麒麟袍推向一边。

于是道衍便在床榻上恳求三保太监回复圣上,他一直是佛门弟子,这把年纪了,还“还”什么“俗”呢!求万岁一定体谅老衲。万岁的恩惠老衲自是心领了……郑和啧着嘴,连连摇头,一副无法理喻的神情。只好叫人取来了僧衣芒鞋。道衍好歹钻出了被窝儿。随后又盥洗过了,再北向叩头,望阙谢恩。道衍从三保太监口中得知,这处宅邸原来的主人竟是黄子澄。

三保太监领着道衍在这处宅邸里四处转了转。应该说宅邸保护得极好,未看到有什么被砸被焚的痕迹,也没有血迹。尤其是那个梅园,是黄子澄刚刚买进且修葺过的,梅花虽早谢尽,但枝叶却十分葳蕤,生机盎然。这些梅树大概都有三百年以上的树龄了吧?你看,与人比起来,树木的生命力是如此强盛!它们再活个三五百年,仍会是这么年轻的。

道衍和郑和在梅园里踱着。他们想像得出在不久前,黄子澄及其家人必会每天都在这里踱步的。如果仔细倾听,没准儿能听到旧主人的气息会在枝叶间缭绕。

郑和说一声“请”,反客为主地把道衍请进了书房。这当然是黄子澄用过的书房。轩外的芭蕉绿绿地还在。更令人惊叹的是那只被黄子澄所宠爱过的叫作“狡童”的獬巴狗也在。狡童甚至随了他们的脚步摇头摆尾进得门槛儿,仰起头,因眼儿上面的毛太长,瞧人时眼珠遮遮掩掩的,倒显得十分可爱。郑和便情不自禁地将它抱在了膝上,而狡童也很会献媚地用舌头舔着他的手指头儿。你瞧,这便是牲畜比人精明之处——“狡童”是绝不会被刀剐的。

从书房出来,郑和又带着道衍到跨院里转了转。那儿是马厩、仓库和洗衣房。有个比道衍年纪还大的人背着身子在喂马。另有两个十来岁的女子,也背着身子,在吭哧吭哧地拿斧子劈木柴。郑和说,这都是姚大人您的仆人。这个马夫和这两个女孩子,皆是供大人您使唤的。您瞅出来了没有?他们还不太会做活计,得慢慢调教。您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吗?说出来您一定会吃惊——当然,您老人家啥世面没见过?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当年连元顺帝的妃嫔都叫哪位功臣给睡了呢!

这喂马的老头儿是原刑部尚书侯泰的老岳父。这两个女孩儿,是户部侍郎郭任的闺女。

郑和说,这真是万岁爷的恩典,没把他们砍头,也没戍边,更没有将女孩儿发往教坊司,或者分到兵营里充军妓。黄子澄的妻妹和齐泰的一个什么女亲,就发到洪国公丘大人的营里去了。每晚二十条汉子守着,好不遭罪的呢!说着转着,转着说着,他们又来到了客厅。三保太监或许从道衍的目光中瞧出了一点和尚应有的慈悲心,便叹口气——也仅仅是叹口气而已,没说一个字的同情的话;倒是又咬牙切齿地说:活该!若不朝他们下狠手,万岁爷如何能得安生?天下如何能得太平?八月十五早朝时,若不是皇天保佑,万岁爷福大命大,景清那奸贼的刀子若真捅上,皇上那可了不得!怎么,瞧您老的眼神儿,您是没听说呀?一直沉默着的道衍憋不住了:“究竟皇上出什么事了?景清怎么了?”

郑和说:“景清,你老该认识的?”道衍说:“我是认识。洪武三十二年,他不是曾以左都御史改北平参议的吗?”郑和说:“就是他。人面兽心!皇上差点儿吃了他的亏呢!”

原来,当年景清以左都御史身份去北平,曾多次拜访燕王。燕王也曾设宴款待。景清言论明爽率直,妙语连珠,燕王大为称赏,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后来景清又调回了京师,彼此也就再没联络。这回燕军进京,景清较早地去龙江归降燕王。燕王颇高兴,拍着景清的脊背说:“景清,我故人也!”即位后当即恢复了景清左都御史的职务。

“唉!万岁爷看人从没错过,惟独这回儿看走眼儿了!”郑和说。万岁爷不曾料到,景清诡称归附,实则要为建文报仇。他准备了一把匕首,整日别在腰间,鬼鬼祟祟伺机行刺。八月十五早朝,这景清穿着一袭绯袍,进了东华门,又进午门,再进奉天门,都没人疑他,竟让他带着暗器站到了班次里。也别说,还幸亏此前有钦天监观天象,见“文曲犯帝座甚急,其色赤。”禀报圣上得知,圣上心里有了些防备。圣上朝文武班次上一看,见众臣今日都未穿绯袍,惟独景清穿绯袍,心下未免疑忌。早朝过后,圣上出殿门,景清等随之,突然奋跃前冲拦截圣驾。圣上喝令左右,将其拿下。朝他身上一搜,匕首亮亮地插在腰里。景清一看事情败露,挣扎不得,只能破口大骂。骂圣上篡位。说建文未死,他要图谋兴复云云。圣上令锦衣卫敲齿抉唇,景清含血喷吐龙袍。致使龙颜大怒,乃命活剥其皮,皮囊里充草,系在了长安门上示众……道衍听得惊心动魄。又问后来怎么样了?郑和说您老问的是谁?皇上?出了这件事之后皇上还真是做了几夜恶梦,梦见景清披头散发,使剑围绕御座逼杀。气得皇上下狠心,命“夷其族”、“瓜蔓抄”……道衍说:这“瓜蔓抄”是何意思?

郑和说:“瓜蔓抄”这词儿咱家也是头回儿听说的。就是祸连十族吧。“瓜蔓抄”嘛,顾名思义,顺着瓜蔓儿摸瓜,互相株连罢了。景清家乡的那村儿,家家户户抄家远徙,没一根烟囱冒烟儿了……郑和还在与道衍说话儿,进来个小太监察告说,皇上有急事,叫他快些回宫。郑和赶忙向道衍告辞。临走又说,姚大人您看这宅子里还有哪些不合适的,可以再跟我说。您可别忘了快向皇上谢恩去,皇上还真是想你呢!说罢匆匆走了。

道衍望着郑和送来的金麒麟袍和玉带,又回味着刚才听的景清的事,心里一阵阵冷。“阿弥陀佛”也喊不出,念珠也忘记了捻。尤其郑和漫不经心借了景清之嘴所说的,“建文未死”,“他要图谋复兴”这话,真是不可思议,不敢想象。

道衍的目光又从金麒麟服和玉带移到了僧衣上。信手扯了扯黑条浅红袈裟,自己跟自己说:你究竟是道衍呢,还是姚广孝呢?道衍反复思忖,这宅邸他不能住,金麒麟袍他也不能穿。却又怕拂了皇上美意,伤了皇上的心。倘惹得龙颜震怒,又如何是好?

道衍悄悄地又回到天界寺。他给永乐帝写了一封“谢表”,谢皇上恩宠,却又尽述衷曲,表示不愿离开禅林。不过,如果皇上在僧录司里给安排个职位,他倒乐意接受。如此,则既可做佛门弟子,又可做陛下臣子,上朝事君下朝奉佛,庶几乎心两安矣。

永乐帝看了道衍的“谢表”,拂髯一哂说:“这个斯道先生。你总要入朕彀中的!”遂授以僧录司左善世之职。

僧录司左善世原是溥洽。溥洽是当世有名的高僧,道衍平素对他十分仰慕的。道衍原想做个右善世,位居溥洽之下。不想溥洽一再谦让,且皇上也决定让溥洽让位,这样溥洽就改了右善世。好在左右善世皆是正六品,都穿一样的饰金袈裟,也无所谓高下的。这样道衍就准备与溥洽日夕做伴了。

然而,令道衍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入主僧录司,座位尚未坐热,溥洽就让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给带走了。随即进了北镇抚司。溥洽的罪名也怪——出卖僧人度牒。其中有几张度牒下落不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说到出卖度牒,并不是希罕事,从洪武朝时就有人办了。原来,洪武爷当年下旨整顿僧、道,限制各府州县人数(府不得超过四十人,州三十,县二十),并定期进行考试。这便使许多痴心做佛家信徒的人被赶出了寺院。但后来,道衍似乎记得,那一年山东、河南闹蝗灾,两省的布政司曾联合请示朝廷,提出向僧录司各请二百张度牒,以每张二十石谷的价格向社会出卖。卖得的四千石谷,用来赈济灾民。从那回开了头儿,以后几乎每有大灾,地方官府便捉摸这条筹措钱粮的道儿。这条道儿一直延续到建文朝。

溥洽出卖度牒,这事儿也说不上犯法。因为皆经朝廷批准;再说钱米也进不得他自家的仓廪。然而说也怪,偏有几张度牒去向不明。溥洽说不出所以然,只承认是自己因渎职而丢失。与度牒一同丢失的还有些金银祭器。如今盗贼既捉不到,溥洽自然须承担全部责任,所以便以贪污罪被下诏狱了。

道衍记得溥洽被逮的那天是个深夜。晚饭通常也是做“佛事”的时候,僧人一般是不许说话儿的。但溥洽却低声地对道衍说:“斯道,我今日心血来潮。你我怕再不会一起吃斋饭的了!”说完,默默地用箸将钵里的每一个米粒都送到嘴里,又默默地咀嚼着。道衍也陪着他,慢慢地整齐地放下了钵和箸。之后溥洽就回到了禅房,面朝北一动不动地打座参禅。他的目光穿透梵墙,可以俯瞰到秦淮河,俯瞰到大江。

纪纲带领锦衣卫冲进溥洽禅房时,秦淮河上似乎有舟子在唱渔歌。歌声极美,其韵味在这深沉的夜里就显得格外深沉:

“哎哟嚎!咳咳……哎哟哟嚎!”细听,却是无字之歌。道衍或许受到这“无字歌”的启迪,他猜测溥洽的下狱,怕是与“逊位”的建文帝有些瓜葛了。

道衍、溥洽在天界寺吃晚斋(这是他们分别前的晚斋。十几年后,溥洽从狱中出来,道衍也就“圆寂”了)的时候,在太湖东畔一个叫做黄溪的村庄,也有几位僧人在吃饭。

这是极幽静的所在。孤零零茅屋三牖,绿竹围抱,曲水环流。门上有一匾额曰“清远轩”。当门摆一八仙桌,四人围桌而坐,显得有些拥挤。房梁上挂一盏灯笼,照出其中有四位僧侣。四位僧侣中,三位是和尚,一位是本院里的杂工——做一些木工、瓦工之类活儿,这种人被称作“道人”。

坐在首位上的和尚,看上去倒最是年轻,不过二十来岁模样。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一看就未受过劳作之苦。头顶也没有“具足戒”的痕迹,显然也没有极深的修行。瞧那坐相儿和脸上的神气,就不像是真正的和尚。而其他的几个,除了和尚、道人,另一位农夫打扮,面皮也不像是日晒雨淋惯了的,这几个人都是极憔悴极疲惫的神态;而且,眸子里都透出些许悲楚、伤感和惊悸。

外面“哗”地一阵风声。所有的人都支楞起耳朵,目光同时盯向窗外。其中那个农夫顺手就用了竹扇遮住灯笼的光亮。听了听,又有柴门吱呀一声,这伙人就更显得紧张。随之摸戒刀的摸戒刀,取棒的取棒,且互相用眼色儿提示着,做好了厮杀搏斗的准备。

但是却听那萧萧竹声里有人吟道:“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众人便“哦呀”地松了神经,彼此苦笑笑,又软塌塌地坐回到凳上。在门口避着的一个和尚便拔开门闩。就有个三十来岁的戴着斗笠绾着裤角的渔夫,一手挎了竹篮,一手提了瓦罐,满头汗水地跨进了门槛儿。

当即有人接下了渔夫手里的竹篮和瓦罐。而这位渔夫把裤角抹下去,整整衣袖,然后朝那位白生生儿的年轻和尚跪下叩首说:

“臣史彬恭请陛下圣安!”“啊呀呀又来了!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如今是应文和尚!”年轻和尚皱起眉头说,“都什么田地了,还讲君臣礼节呢?唉!”

而另两位和尚也对“渔夫”说:“陛下说得对,还是称‘师父’吧!”

然而这两位和尚马上也受到众人指责:“看,你二位称‘陛下’,合适否?”

于是,所有的人酸酸地笑了。当下“渔夫”敞开竹篮,往桌上一样样地摆放,原来是饭菜——盘香饼、印子糕、叫花鸡、五香酱肉、笋腌鲜之类。有人发现了瓦罐里盛的是清炖鲈鱼,光闻气味就是很诱人的。那个扮作渔夫的太监王钺,便忙活着先给年轻和尚即建文帝盛鲈鱼汤,且递过去箸。建文帝却把箸放下,低了头,双手合十,呢呢喃喃地祷告什么。其他人也便学了他的样子一起祷告。这时茅屋里突然静极,只有如泣如诉的竹声从门窗里透过来。稍顷,开始有人吸鼻子、吞咽,渐渐地大家开始歔欷,到后来终于都憋不住,嚎啕大哭,涕泪交流,呼天抢地,痛不欲生。茅屋仿佛要被他们的哭声给掀翻了似的。

还是那位扮作“道人”的程济先清醒过来,惶惶地提醒众人说:“莫只顾哭了!当心引来豺狼!”一句话,像拿根白练拴住了众人的嗓子,哭声戛然而止。大家渐渐平静下来,泪眼迷离着向建文帝说:“请师父用膳。”建文擦擦眼说:“请各位一起用膳。”大家又齐应一句:“谢师父!”然后各自去摸筷子。

默默地咀嚼。将饭食和着泪水吞咽。从天堂到地狱。从天子到亡命徒。尝一尝吧,这是何等滋味儿!六月十七,对,壬午年六月乙丑。大火。由乾清宫蔓延开来的大火……建文帝令王钺去召唤皇后及文奎、文圭的时候,已经晚了。皇后马氏在坤宁宫已经以一条白绫,吊死在了门框上。皇后对此是早有了准备的——从建文帝那夜回到她的身边,说了那番叫人断肠的话,马皇后就知道她的大限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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