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笙一听,眼中闪过一道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喜悦之色,“走……”
一进‘清流居’,楚凝笙见无虚老人正在给杨瑞涵把着脉,便静静站在一边。
杨瑞涵抬起头来,看着静静而立的楚凝笙,“她,似乎有些憔悴!”杨瑞涵顿时心中一痛。
“怎样了?”楚凝笙见无虚老人已经放下杨瑞涵的手,淡淡地问道。但是,楚凝笙言语中那一丝不寻常的关心却被杨瑞涵给捕捉到。
“女人,你在担心我!”杨瑞涵肯定地说道,还是很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道明媚的笑容。
楚凝笙脸上一热,轻轻瞥了一眼依旧虚弱的杨瑞涵,便不在理会他。
“毒是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暂时也压制住了。现在,我们也只能被动地等着沈寒锋的出现。”无虚老人道。
“沈寒锋?”杨瑞涵支撑起身子,靠在床上。
“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毒那么好解?”楚凝笙突然冷冷道,“你先休息,等下有事情要问你。”
话一说完,楚凝笙便一把扯过无虚,“老头,你给我出来。我有事情要‘请教’你。”
“别……臭丫头,别扯我,有事情不能好好说吗?”无虚心下暗自一惊,身上顿时升起一股寒气,脚步却还是追上了楚凝笙。
“哎呀,臭丫头,不要扯老头我的胡须,痛死老头了……”无虚老人哇哇大叫。
“老头儿,你老实说,你到底跟杨瑞涵是什么关系?”楚凝笙走出主居室,停在偏厅,然后,她转过身冷冷地看向无虚老人。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让暗夜请下这个臭老头来光临‘涵王府’?其实,要猜出其中的猫腻夜不难。只是,她楚凝笙一向懒,她才不想浪费她的脑细胞去思考这个问题。所以,只能让无虚老人自己来向她解释解释了。
“嘿嘿……”无虚老人笑得有点没有底气,“我怎么会跟‘战神’王爷扯上关系呢?”
“是吗?”楚凝笙毫不留情地将无虚老人的胡须一扯。顿时,只听得无虚叫得惨不忍睹。
“丫头,我说,我说。你快点放手啊。”无虚没有办法,只能向楚凝笙妥协,“杨瑞涵是我师兄的徒弟。你说,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哼……”楚凝笙再次用力扯了扯无虚那可怜的胡须,“难怪你会对他那么不一样,连我都隐瞒啊,臭老头!”
“你这臭丫头。”无虚见自己的胡子已经逃离魔爪,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你真是没良心啊。你以为我想欺瞒你啊?我还不是逼不得已……”
楚凝笙冷眼看着无虚老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也不再追问原因。
无虚顿时觉得一道凉风从袖子中吹进,疙瘩起了一身。他跟楚凝笙的关系倒也是奇妙。这丫头不叫他一声‘师父’,反倒是‘臭老头,臭老头’地称呼他。他对这个称呼也不反感,反而觉得很是亲切。
无虚看了一眼楚凝笙,轻轻一笑,心里想到,“还好,自己是找到了这样一个好徒弟。虽然有时候被她气得要死。但是,这徒弟不仅仅是继承了自己的毕生绝学,而且修炼得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呵呵……自己还有什么好不得意的呢?罢了,平时吃点亏就算了……”
“咳咳……”
站在窗前的楚凝笙关上窗户,转身,看向床上的杨瑞涵,“你醒了。”
“嗯。”杨瑞涵点了点头,脸色不是很好,看上去挺苍白,“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我还不困。”楚凝笙淡淡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杨瑞涵起身,走到楚凝笙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楚凝笙避开杨瑞涵的话,问道。
“你查到什么了?”
“消息并不多。但是,至少是有点眉目了。”楚凝笙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让人觉得有几分凉意。
“是沈寒锋给我解的毒?”杨瑞涵道。
“是他解的。但是,你身上还有一半的毒没有解,要知道这潜伏在你身上的毒始终是个威胁。”楚凝笙秀眉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关心我啊?”杨瑞涵妖孽地一笑,有些得意。
“我……”楚凝笙气结,“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关心你?”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杨瑞涵大笑。
楚凝笙瞪了杨瑞涵一眼,并不理会他的话。
“你可知道沈寒锋是谁?”杨瑞涵神情一肃,问楚凝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跟十五年前,江州一案有点关系。”楚凝笙想起不久前无影带给她的资料,回答道。
“不是有点。他,沈寒锋就是当年命案的唯一一个幸存者。”杨瑞涵接着说道:“还记得‘千巧’宴上的刺客吗?”
“记得。就是沈寒锋跟那个叫轻歌的小童。”楚凝笙点了点头。
“皇帝让我捉拿刺客,我所呈报上去的资料说,那只是普通的江湖大盗,想趁乱偷盗宫中的宝物而已。”
“皇帝相信?”楚凝笙轻笑。
“信也罢,不信也罢。沈寒锋并非常人,说捉拿就捉拿也非易事。”杨瑞涵说道。
“你说,沈寒锋会不会是为了感谢你不抓他才给你送来这一半的解药?”楚凝笙觉得有些好笑。
“也许吧……”杨瑞涵轻抿嘴角,其实,当年的灭门案并不是普通的江湖仇杀。”
“这点,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楚凝笙走到桌边坐下,径自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以你的聪明程度,你想到什么?”杨瑞涵也坐了下来,看着楚凝笙问道。
“如果是普通的仇杀,怎么可能会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更何况许景之是朝廷高官,朝廷对于这件事怎么会没有反应楚凝笙?这太奇怪了!”楚凝笙一字一句分析道。
“这也不奇怪。”杨瑞涵拿过楚凝笙面前的杯子,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如果有心人将这件事压制下来呢?你觉得谁有这个能力?”
“你是说……”楚凝笙顿了顿,接着说道:“是皇上。”
“你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杨瑞涵笑着说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楚凝笙冷笑,“在这个强权社会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权力,这个本事?只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你知道当年的皇位之争吗?”杨瑞涵问。
“听我父亲说过一点。”楚凝笙想了想,回答道。
“当年的皇位之争可谓是血流成河。”杨瑞涵皱起剑眉,“如果当年臭老头不是跟皇帝一条战线,他肯定也会被牵扯在内。许景之当年是四皇子一派,而且他手上握有极大的兵权。最后,四皇子的下场很是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