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皇帝对你家倒是还不错？”楚凝笙调侃着。
“在我还没有拥有兵权前，或许他还能……只是，你说，有哪个上位者可以忍受皇权几乎被架空？”杨瑞涵有些无奈。
夜凉如水，有些事情正在按着它原本的轨迹继续发展着。
“爷，您终于醒了。”几日不见，暗夜似乎多了几分憔悴。
“嗯。”杨瑞涵点了点头，“这些天来辛苦你了。”
“属下不敢。”暗夜说道：“其实，这些日子最辛苦的是王妃。她日夜不停地照顾着爷，从来就不曾好好休息过。”
杨瑞涵听着暗夜的话在想起楚凝笙越发单薄的身子，心里有些欢喜，又有些不舒服。
“爷，您中毒这件事让王妃给压制了下来，只对外称，您感染了风寒，并没有惊动人，连同此时游历在外的老爷爷也被瞒了下来。”暗夜说道：“对了，靖王在这件事发生的前几日便往江南的方向去了。”
“嗯。”杨瑞涵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定不能让老头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杨随涵眼神一暗，似乎有些痛苦。
“爷，您准备怎么做？”暗夜问道。
“有些事已经是无法避免的。只是，这个罪名不能让老头来承担。这个仇，我必须报，新仇旧恨就一起算算吧。”杨瑞涵说话的时候像是有些纠结，有些犹豫。
“涵，你总算是醒了。”一道红色的身影飘了过来。杨瑞涵早已经恢复一脸常态，淡淡地喝着茶。
“你要是在不醒来，我暮少堂的一条命算是要赔给你了。”暮少堂来到杨瑞涵眼前，“来，过两招。”话一说完，招式已经凌厉起来。
“暮少，王爷的毒还没有全解，不能动内力。”暗夜伸出手来，挡住暮少堂的招式。
“啊？”暮少堂说道：“还没解全？那个沈寒锋到底是想怎样？白费了我一番功夫不说，还让我差点牺牲在‘水榭居’那些女人手中。你家王妃派人把我找回来，我还以为我大功告成，你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却告诉我，只解了一半？”暮少堂越说越激动，简直就是义愤填膺。
“原来，这世上还有你暮少堂解决不了的事？”杨瑞涵脸上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
“哼，要说厉害，你家王妃敢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我暮少堂可跟她比不了……”暮少堂大大咧咧地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涵，说实话，你对你家王妃了解多少？”
“你都说是我家王妃了，你说我要了解多少？”杨瑞涵笑得有些得意。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的王妃不简单。她是‘水榭居’的居主他倒是早就已经知道。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他的王妃还有另一个神秘的身份。能创立‘血玄门’这么大的组织并非易事。但是，她做到了，而且是那么的成功。
“好吧，我认输。”暮少堂耸了耸肩。
“当年的事情，我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杨瑞涵突然说道。
“哦？”暮少堂眉头一挑，“那你准备怎么做？你要顾虑的事并不少。”
“暂时静观其变吧！”杨瑞涵苦叹了一声。
“她……”暮少堂顿了顿，“是死是活？”
“我还不知道。”杨瑞涵伸出手揉了揉眉间，脸上的疲惫显露无疑，“我不能保证她还在人世。因为自从那事发生，见过她的人太少了。只是，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她是死是活。”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暮少堂神情肃然。
“暂时还没有。”杨瑞涵邪恶一笑，“你放心，一定少不了你。”
“师叔他走了？”杨瑞涵拿起桌上的茶，轻饮了一口。
“你觉得就他那性子，能待多久？”楚凝笙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他的师侄，难道你还不清楚？”
“其实，我跟师叔并不常相处。只有，师傅在世的时候偶尔有提起过。”杨瑞涵笑着说：“师傅说师叔性子淡，讨厌那些名利世俗。可是，我就觉得很奇怪。师叔他怎么会收你这样一个相府千金做徒弟？”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机缘吧！”楚凝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说来也是奇怪，她跟无虚的碰巧一面改变了她的生活。不信命运的楚凝笙此时也觉得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那天晚上是你对不对？”杨瑞涵突然问道。
“没错。”楚凝笙也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也是我让人将消息告知于你。”
“是师叔他的意思吧！”杨瑞涵觉得有些好笑。
“哼，要不你以为呢？你可要知道，因为你，我‘血玄门’上下几乎喝了一个月的西北风。”楚凝笙神情有些冷。
“呵呵……多谢楚大门主手下留情。”杨瑞涵挑起剑眉，邪魅一笑。
楚凝笙淡淡地看了眼杨瑞涵，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书。
“王爷，王妃。”这时，杨管家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王爷，您该喝药了。”
杨瑞涵眉头一皱，有点不悦，“拿下去吧，本王不喝。”
“这……”杨管家有些犹豫地看向楚凝笙，请求帮忙。
“唉……”楚凝笙轻轻地叹了口气，“杨伯，药放着吧！你先下去。”
“是，王妃。”杨管家急忙放下药，如获大赦，退了下去。
“这是老头他开的药。你身上的毒并没有解掉。只要一不小心便会发作。”楚凝笙陈述着，“喝了吧……”
“王爷，王妃……”刚刚退下去的杨管家又急匆匆出现，“王爷，太子来访！”
楚凝笙一听，秀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终于忍不住了！”杨瑞涵嘴角一抿，露出一道冷笑。
“你们王爷还没痊愈吗？”太子杨霆康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
楚凝笙眼睛一扫桌上的那碗药，伸出手，将其拿了起来，运足内力一捏，黑乎乎的药和碗瞬间变成一堆粉末。楚凝笙随手一撒，粉末便融入空气中。
“参见太子。”杨瑞涵咳了几声，站了起来，向杨霆康行君臣之礼。
楚凝笙站在杨瑞涵身后象征性地福了下身。
“瑞涵，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行什么礼了。更何况，你还在生病。王妃也是，不用多礼了。”杨霆康虚扶了把杨瑞涵，面带微笑。
“谢殿下。”杨瑞涵道：“请上座。”
杨霆康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瑞涵，你病可是痊愈了？父皇见你病那么久，甚为忧心，便让我来看看，也让我带了些补品来。”杨霆康拍拍手，一个小太监便将东西送到众人面前。
“微臣谢过圣上隆恩。请殿下回禀圣上，微臣只是偶感风寒，就快痊愈了，咳咳……”杨瑞涵边说便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