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在这里耽搁太久了,生怕节外生枝,接上人急着走。这都是听说事后司机自己都意识到了过错,把反省报告送到他书桌上写着的内容。而且不管怎样,司机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惩罚。说明,他对此事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悦。
柳长安却清楚地记得这一刻,自己的嘴唇贴到他裤子上的那个温度,以及隔着他裤子能感觉到的那块肌肉。
狼狈至极!
当她意图抬起头站稳自己身体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发生。车子到路口右转弯,她的脸从抬起的角度顺着车拐弯的角度,甩了出去,于是侧脸再次吻到了某人的衣服上。
“对不起,大人!”连续两次失态,她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而丧失了平常的冷静自若,显得仓惶无措。想努力起身时,手没有地方可以抓,似乎只好抓到他身体上。
她的爪子在他身体前面挥来挥去的动作,只能让他想到一只猫,撩到他呼吸不由之间都感到了微微急促的火热感。他伸手握住了她一只手。免得她再抓下去,抓到了他裤子中间去,到时候,火苗会一发不可收拾。
柳长安喘喘气,只知道,他这样只给她一只手,还是令她很难在这个摇晃的车里面稳住身体坐到位置上。为此,她的汗都快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了。
同样意识到这种状况,他的手伸过来,在她腰间搂住,把她的腰一带。她的身体拎空,落下,坐稳了,却是暂时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了。
当柳长安意识到自己屁股下接触的不是沙发绒面而是人肉的时候,脑子当场宕机了。
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羞到通红,仿佛红彤彤的一只红番茄。
他斜眼看着她局促眨动的眼睫毛,略含沙哑的醇厚嗓音回响在了她耳畔:“都赤诚相见过了,你在想什么?我的王妃。”
柳长安的心头怔忪。他刚刚说什么了?说他的王妃?
抬起眼,看他那双微松的迷人的蓝眸,微微眯着,有些慵懒,却也不像在说笑话。
柳长安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回了一趟家,听完奶奶的话以后,她认为有必要和他再谈谈了。趁司机把车开在平坦大路上的时候,她从他腿上挪动了下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过,和他依旧挨得近。
人家说皇家的车豪华,但是,明显他这辆车不是设计多人座位的,后车座上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坐。这使得她坐下来后,裙子擦着他的衬衫裤子,染上的全是他的气味。
柳长安吸口气后,开口:“大人。”
“嗯。”
“大人今天在学校里的演讲精彩绝伦。”
白君尧的眸子在她脸上扫过后,露出一些饶有兴致:“很荣幸能获得你的嘉奖。基本上,我没有发表过任何演讲内容。”
“有。”
“是什么?”
“大人展示了皇家的戒指。”柳长安说到这里努力控制自己的声调。
眼看他交叉的指头伴随她这话,玩味地转弄起中指上那只和她一模一样的戒指。注意到她询问的视线,他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很感谢大人让我继续到学校来上学。”
他的眼尾处微眯:“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接下来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的配合。你即将成为我的王妃,而不再只是个学生。”
他说这话时基本公事公办的口吻,让柳长安嘴角不由快挂起一丝冷嘲了。
接下来,她的脸转向了车窗外,说:“我听说大人为了某些政治因素,必须急于结婚。”
过了片刻,始终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她只好偷偷地把视线往后瞄了瞄,结果和他的眸子四目相对。
他的眼光,落下来,不是在看她的脸,而是在看她的脚。
只见他略带凌厉的眉宇突然皱了起来,柳长安想缩回自己的左脚来不及。他的声音,陡然加了几分厉色,道:“严齐。”
“大人。”原来那位严上校一直坐在车上的前面副驾座上,听见白君尧问话可能都猜到白君尧想问什么,说,“是柳家那位姓莫的小姐动的手。”
她差点忘了这事了!严齐受他命令在旁监视她。只是,严齐把自己隐藏的太好了,让她时常忘记。这么说,她之前在图书馆和何向阳见面谈话,以及其它,通通都——
“大人,我本想出手的。”严齐解释,眼看白君尧在车前镜里表现出的表情有所不满,“但是,柳小姐没有摔倒,而且也惩戒了那个姓莫的。“
“没有摔倒她脚上能擦了药酒?我就说,怎么闻这个车上味道突然不对了。”
大人,您的嗅觉堪比狗啊!柳长安心头打个哆嗦。她这个药酒昨晚擦的,到今早上基本没味了。走到路上没人发现,怎么唯独你发现了?
不管怎样,在堪比福尔摩斯的大人揪出端倪的情况下,严齐只能认栽,低头认错。
“大人,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严齐以自己性命担保后,请示白君尧,“要不要先让宫里的詹子爵联系皇家医院的医生?”
柳长安忙摆手:“不用了,昨晚处理后已经不疼了。”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柳长安肯定会后悔死了此时此刻说的这句话。因为接下来那位高深莫测的大人说:“行吧,她自己都说不用劳烦大夫了。我回去自己拿药酒给她擦擦吧。”
“殿下——”柳长安懵了会儿,意识过来道,“不用麻烦殿下,这点小伤,我自己能擦。”
“王妃何需区分你我。我们是要在上帝的见证下成为夫妻,彼此守候一生的人。为你擦个药,是做丈夫的本分。”
柳长安忍不住嘴角一扬:“大人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今后大人需要的话,我要给大人擦药酒?”
当然了。
他给她一个十分肯定的眼神。
柳长安又怔忪了下,不是听说他有洁癖吗?不喜欢给人碰。
见他的手指突然提到领口处拧掉一颗领扣。柳长安别开脸,同时记起了上回在早餐时发生的事。
呼——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听见他发出的一声叹息。
他的手指伸过来抬起她微垂的小脸:“我总以为你上次到我那里时,已经想好了。”
柳长安身体一凛,面色平静:“是的,大人,我都想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违背和大人的约定。”
他的嘴唇靠了过来,在她嘴角上贴了下。柳长安可以感觉到那个温度,和他的指尖一样,略带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