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苦练

新的一天，金色的阳光照临虎头山顶时，师傅已经带着弟子们开始了新一天的练功。师傅让弟子们把以前习练过的功夫全习练一遍，然后满意的对大家说：“五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却刚刚跨进武学的大门。我们习练的基本功，只不过为跨进武学的大门大下了基础。所以，往后的习练会更艰苦。譬如这真刀真枪，比起木刀木枪来，就难把握得多。真正的武功习练，现在才是开始。“武功除了人们常说得十八般武艺还不知有多少门，多少类，真是浩如烟海，从来没有一人能把武学全部精通。我们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不是你们所能想象得到的。师傅我一生浸淫其中，也只是学的些皮毛。实际上所有习武的人，精通的只是其中极少的部分，也只能是极少的部分。武学就是这样，少而精，多而滥。就像吃东西一样，贪多嚼不烂，武功反而提不高。但精擅了关键的几样，对其他的武功往往也能触类旁通，稍加习练，便能有成。对一个武功高明的人来说，那十八般兵器与一根树枝没有多大的区别，折叶飞花也能伤人于无形。当然，这得待武功练到极致后才能做到。就像小孩子学走路一样，需要一步一步地学着走，走好每一步。“一般的武功我们可以取舍，可最基本的武功却非学好不可。譬如拳术，它是一切武功的基础，拳术不好的人学仍何一门功夫都不可能达到巔峰。再如刀枪剑戟也是非练好不可。刀为百兵之王，枪为百兵之祖，行兵打仗最是离不开这两样兵器。剑带在身边最方便，又最轻盈灵巧，习武之人极少有不用它的。战阵中用得最多的是大刀和长枪，这是长兵器，利于战阵中的搏，当者辟易。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敌人的短兵器伤不了你，你的长兵器却能伤敌。但行走江湖的人，短兵器比长兵器更有用，那便是一寸短，一寸险。长兵器利于远处接敌，短兵器近处搏击，不能一概而论。杨二郎、关公的大刀，项羽、吕布的戟，赵云、岳飞的枪，以及李元霸、岳云的锤，那都是天下闻名的。还有弓箭、火器，更是利害无比，因为它可以在更远的距离伤敌，还没有接近敌人，已经把敌人消灭了。弩箭、洋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还有暗器，可以乘敌不备，出其不意。不过，无论多么好的兵器，总要人来掌握。自己低能，怎么好的兵器拿在手里也没有用。自己本领高强，赤手空拳也能伤敌。所以，练好自身的本领才是第一位的。“饭得一口口吃，谁也别想一口吃成个胖子。练功也是这样。光扎基的功夫我们就学了三年多。好在大家有的是时间，要把功夫学得扎扎实实的。”师傅给大家说了许多的话，无非是想把武学的要旨让人明白。他忽然想到，才十四五岁的孩子，说多了未必记得住，多说不如多练的好。于是说道：“我们今天就从拳术练起。拳术有很多的流派，有长拳，有短打，有套路，有散打。有的侧重于腿功，有的侧重于手功。又分为内家和外家。内家拳侧重于内功的修练，外家拳长于各种技巧的运用。我的师门拳术博采众家之长，把各种拳技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们的套路是由简到繁，由易到难，分为低、中、高三级。要求把每一个阶段的套路练得很熟很精。每招每式都要熟记于心，灵在活运用。而熟到最后的结果，不是要大家记住它，而是要忘了它。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所练套路的招式是搏击技艺中的精华，整个套路就是一个完整的系统训练，各种搏击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在套路中都有所体现。但在搏击中，各种情况千变万化，敌方绝不会按照我们的套路来施展，你只知将套路一成不变地施展，不能随机应变，非被打死不可。以前有这么个笑话，说的是有一户人家，老是遭人欺侮，爹便把儿子送去练武。过了些年，儿子武功学成，回到了家。一天，别人又来欺侮他爹。因为知道他家儿子学武归来，想试探深浅。来了好几人，把他爹打倒在地，遍体鳞伤。那儿子很着急，选了个空旷的地方，按套路一招一式施展起来，大得虎虎生风。有人对他说：‘你爹快被人打死了。你学武有什么用，连爹也保护不了!’这人急得哭了，道：‘不是我不想帮爹，是他们不肯上我的拳。’这虽然是个笑话，却也说明了生搬硬套的危害之大。特别是我们习练功夫的人，不能不特别引起重视。所以，武技的最高境界是彻底忘记套路，使随便拈来的招式都是神奇。”师傅开始传授拳术的中级套路。师傅开始把中级套路演练了一遍。为了让大家看得请楚，每一招式打得很慢。他们以前用木刀木剑的时候，已经学过了拳术、刀术、剑术的初级套路。后来又习练了一段时间，初级的招式已经熟练了。因为那只是基础，要求还不是很高。现在学习中级套路，要求自然要高一些。而且，一般热人习武，也就学到中级阶段为止。师傅开始传授套路的招式。首先是起手式。师傅把如何提劲，凝神，握拳，包括每一个眼神，都说得非常详细。示范过后，弟子们便跟着比划。师傅一边给弟子们纠正动作，一边告诉弟子们，我们中华是礼仪之邦，对方即使是敌人，却也是礼不可废。这起手式便含有先礼后兵的意思。这天早上，他们就学了这起手一式，便回去吃饭了。早饭后，仍是习文的时间。师傅强调文武并修，习文虽然不是重点，但时间上一直加以保证，雷打不动。这是我们刘家的传统习惯，人瑶虽然改从习武，这习惯却一直保持着。教授弟子的时候，这习惯仍是不改。也因此能使弟子们个个大成。到了下午，他们仍去虎头山上习练拳术。除了起手式，他们又学了两招。这些招式看似简单，其实每一细小动作，都有心法与之配合。师门的拳术是正宗的内家拳，每一招式都必须以内功作基础。师傅之所以早先没教他们这套路，就是因为他们的内功尚浅，不足以与招式相配合。现在他们的内功以经很有基础了，师傅便一边传授招式，一边传授心法。其实这套路就是根搏击的需求设计出来的。自己如何攻敌，敌方如何防御，如何还击，自己又如何应对，每一招式前后衔接，有序可循。以前的习练，只注重招式的熟练，实际上也只是为后面的功夫扎好根基。现在却要运用内功心法，且要认真琢磨招式间的内在联系，琢磨如何用着些招式防守和攻敌，琢磨如何使这些招式发挥最大效力。所以，大家学得既辛苦，又有兴致。自那天学套路开始，师傅没天早晨教上三招两式，下午再习练精熟。开始一段，动作难度较小，还容易掌握。越往后，难度越大，有时，一天学一个招式还很难。师傅有时也有些恼火。幸喜得才儿功力较深，悟性也高，师傅生了气，他便耐心地辅导师弟们。师弟们惧怕师傅，却不惧怕他，师傅面前很有些紧张，才儿辅导时不慌张，倒能学得快些。他们对着位师兄十分敬重，不敢对师傅说得话也说给他听。其实，一向来，师兄就是他们的主心骨。瑚儿的领悟能力自然不比才儿低，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动作常常有些绵软少力，师傅虽有时看得不顺眼，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不完全因为她是女孩子，还与她的阴柔内功有很大的关系。师傅所授的功夫并不是为女孩子设计的，都是大开大阖的招式，并不像玉女剑、玉女拳那般轻灵飘逸，所以瑚儿使来总不能令人满意。瑚儿自己也常常因为那动作不能得心应手而苦恼。其实师傅是武学大家，略一思忖已经明白，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对她的招式不置臧否。但瑚儿的心里很难过，她想放弃习练，却又舍不得离开才儿和大家，只好咬着牙坚持下去。才儿又经常给她鼓励，给她辅导，不仅增强了感情，更重要的是终于使瑚儿坚持下来，完成了学业，为瑚儿以后相夫教子创造了条件。高家第二、三代子孙得以延续辉煌，全赖瑚儿教导之功。此是后话，暂且不表。且说各家给孩子们置备兵器的事儿。虽说那十八般兵器不是一时非备齐不可，但像刀、枪、剑、弓箭、暗器等都是急需的。师傅是过来人，知道光让孩子们练拳，时间久了会枯燥无味。就像吃饭一样，总要掺杂着吃点菜。夹杂着器械的习练，大家会兴趣更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