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一声叹息。
安澜把杯中茶放到嘴边。
“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承担所有吗?”忆情冷冷的说道。
他的嘴角,划过不经意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要的是他们的家族,都要为此付出代价。那个匕首,已经送回了他的手上,易府,必然是不能平静了吧。
“你的母亲,怎么对待我母亲的,你未必清楚,可是我却有感受。你们得到的,会一点点失去的……不只是你应该你你所做的付出代价,你的母亲,应该为她所做的事情后悔……”
初阳心头不由得一痛:
“父亲很爱你的。我的母亲,也没有做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忆情,若是恨,就恨我吧……已经有这么多人受伤害了,不该再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那样,才是真正的亲者痛仇者快”。
忆情冷冷一哼,却并未理会。
他用六年的时间,找寻着那些过往。他的母亲,所忍气吞声忍下来的,他都会一一替她找回来。圣手神医,菩萨心肠,不过是表面。母亲一生那么多的艰辛苦难,每每走到幸福的时候,都在半路失去所有。她起到了太坏的作用。他又有如何不让她付出代价。
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太深了。六年的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看法,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不容易被人所说服。
无论安澜与初阳是怎么样宽和、温柔的表示着善意,忆情都不愿意理会了。
“也许,你那位未婚妻已经离开大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尽管,事情很紧急,可是,忆情仍旧有着闲淡的姿态,不疾不徐般的说道。
“走……”初阳道。
“没事儿,我们追得上他。你最好还是不要离得太近了……”忆情道。
“要是等他们走远了,我们怎么能追的上他们呢?”小池急切是说道。
“我看不到,所以听觉就比一般的人好的很多。何况,在这雪原上,空寂而辽远,很容易听得到与这天籁不和谐的声音的。”
忆情道,很是自信。
初阳点点头。
“小池,你与安澜留下来照看小雪吧。我怕她醒来看到不在,没有人的话,她会害怕的。”
初阳道。
“我和你们一起去……”安澜道。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我是局外人,而且与她一样是女孩子。有些话,只有我可以说的。你们还是带我去吧。”
忆情点点头:“跟着走,小心点儿……”
几个人小心谨慎的走在寂寥的雪原上。轻手轻脚的,尽量避免着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一夜,寒月已经落下了地平线。唯有天际边,挂着几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碧空澄澈,天地仿佛融入在无边无际的蓝色之中。
风格外的冷,透骨生凉。风一阵阵吹来,安澜都不由得耸起肩膀。压力里,都不由得咯吱咯吱的打颤。
忆情伸出手,拉住安澜的手,不动声色的传内力给安澜。瞬间,一股温暖就传遍了传神。安澜向忆情点头,表示着感激。
“走……”
通过风声,忆情听到了极为诡异的声音。他陡然就提高了声音。
雪原之上,初夏一身白色单衣,跪在地上。她的头伏在地上,长发披泻在洁白的雪上。
他的周围,环立着十来个黑衣的男子。正中,男子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只是他的声音格外的冷酷,宛如修罗地狱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