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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婚礼前的序曲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一转眼,就到了马奇家大女儿要出嫁的时候了。

战争已经结束,马奇先生依旧做牧师,整天为教区的工作忙碌。

他是一个学识渊博,智慧超群的人,刚直不阿的性格注定了他这一生与财富无缘。许多人慕名而来,希望从这位睿智的人身上得到生命的指引。

马奇家的日常生活由五位女人负责,但这丝毫不影响马奇先生的核心地位。每当遇到棘手的问题,她们就会向他求助。

马奇太太由于日夜操劳,额头上长出了许多皱纹,但精力还是像以前一样充沛。最近一段时间,她无暇顾及医院方面的事,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梅格的婚事上。

布鲁克先生的变化很大,他在祖国需要的时候先去了战场,当了一年的兵,直到英勇负伤后,才回到了家乡。劳伦斯先生本来想出资帮助他,可是布鲁克委婉谢绝了,他觉得靠自己的能力脚踏实地工作,让心爱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才是人生最大的目标。于是他做了一个普通的书记员。

三年的时间让梅格变得更加美丽动人,她不但努力跟汉娜学习厨艺,还向母亲请教了许多关于理家方面的知识。现在的她变得女人味十足,时刻准备着成为一个新家的女主人。她的好朋友萨丽嫁给了莫法特,就是那个以前喜欢梅格的富家男孩。这让梅格在暗中也有了一个攀比的念头。可每当和约翰在一起时,这个想法就被她完全抛在脑后了。两个人依偎在夕阳下,谈论着小小的未来,让梅格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乔没有再去马奇婶婆家,因为老太太现在喜欢艾米了,这样艾米就代替乔来照顾老人,而为了讨好艾米,老人还特意请来绘画教师专门指导艾米。

乔把自己的时间都用在写作和照顾贝思上了。贝思的病虽然已经好了,但病毒对身体的损害很大,很难再恢复以前红润的脸色。不过,贝思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快乐。她内心安静,默默为大家做力所能及的事。

乔辛勤地耕耘在她的文学土地上,锲而不舍。每当报社寄来微薄的稿费,她都欣喜异常。家人在精神上给了她很大的支持,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乔的名字一定会载入名人手册。

劳里现在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完成了祖父的愿望。在大学里,他是一名活泼开朗、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学生。不过遗传的艺术家气质让他天性洒脱,不拘泥礼节,因此给人一种纨绔子弟的形象,也成了那些小女孩崇拜的偶像。

劳里经常带马奇家的女孩参加大学里的聚会,因此劳里的同学对四姐妹都非常熟悉:艾米是聚会上公认的美女,三年的时间让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早熟的性格让她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天生丽质和艺术魅力;贝思因为性格内向,很少同他们交谈;乔倒是和他们打得火热,但大家都把她当作“哥们”看待;梅格因为心中有约翰,对其他的男孩连看也不看一眼;所以只有美丽的艾米,成为他们追求的对象。

梅格的新房离马奇家不远,是一幢棕色的住宅。劳里给它命名为“鸽子居”,象征这对小情侣的浓情蜜意。房子并不大,屋前、屋后各有一小块空地。对于房子前面,梅格打算建一个水池;至于屋后空地,约翰说梅格喜欢花,要种上各种美丽的鲜花。

屋子里从客厅、卧室到厨房、餐厅,都做了精心的布置。虽然一切简单,但处处体现着主人的匠心。客厅里是约翰喜欢的藏书和梅格最爱的鲜花,几件普通的家具经过梅格的精心装饰,再配上艾米艺术气息的布置,显得不同凡响。卧室和餐厅里摆放着朋友们送的礼物,每一件都会让人想起一个有趣的故事,代表着他们的深情厚谊。

“怎么样,这个家你满意吗?”母亲关切地询问女儿,她知道这个地方将是女儿生命的另一个开始。

“妈妈,我非常满意,感谢大家为我的新家所做的一切。”

此时,艾米正在客厅里为墨丘利雕像是摆在书柜里还是放在壁炉上费心斟酌;乔则穿着她的蓝色大围裙为客厅的门安装把手;汉娜婆婆在厨房反反复复收拾餐具,以便梅格一上任就能点火做饭;贝思在卧室里摆放着那些洁白的针织品。

在卧室的衣柜里,满满地摆放着一柜子亚麻制品。这是已经送了一份礼物的卡洛尔太太又送来的。其实梅格知道,那是马奇婶婆为她准备的。只不过老太太曾说过,如果她嫁给约翰,就不会送礼物。时间一长,老太太气消了,又不能把说过的话吞回去,于是就想了这个办法,借别人的手送给梅格。

这时,劳里来了,由于上学的原因,劳里每周来拜访一次。乔给他起了一个特殊的名字,叫做“再见先生”。

“再见先生”像每次一样,自从梅格开始准备结婚,他就每周带来一样新奇的礼物送给这位即将主持新家的小妇人。这次带来的是一个打更用的摇铃,用他的话说既可以防火又可以防盗。说着摇了起来,震得大家捂住了耳朵,在一片笑声中,劳里的表演结束了。

乔看着这个头戴礼帽,身穿宽松衣服,留着短短头发的劳里,忽然想起在梅格的婚礼上有些事情要嘱咐他,就把劳里带到屋外。

“特迪,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一下。”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说话。

“在梅格的婚礼上你要保证老老实实,不许开玩笑。”

“好的,绝不捣乱。”

“你还不许看我,不然我看到你的样子就会忍不住发笑。”

“保证不看!不过我想那天有人准会哭得一蹋糊涂,根本就看不到我。”

“才不会呢,我可不是那种爱哭鼻子的小孩子。”

“是啊,你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大作家。”

“行了,别说我了。特迪,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邋遢大王,而且,你花钱也太凶了。”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你看我的头发和衣服,既简朴又舒服。

至于那些钱,好像不是我花的,而是它们自己长腿跑的。”

“我听别人说了,你的钱大都借给了朋友。你为人善良,有同情心,这我知道,可也要适当啊!”

“好吧,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改正!我的公主,我好不容易一周才回来一次,别总是教训人了,我们说点别的吧。”说着劳里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乔,我们班上的小派克已经为艾米神魂颠倒了,每天嘴上念的、心里想的全是她。我看咱们要在他发动爱情攻势之前制止才好。”

“这个当然,我可不想几年以后又有人出嫁。劳里,就由你去跟他说明吧,叫他不要追求艾米。”乔现在听到有人恋爱就心惊。

“好吧,就算要出嫁下一个也应该轮到你。”劳里别有深意地说,眼睛偷偷地瞟着乔。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孩儿,没人会娶我的。”

“那是因为你从不给别人机会。如果有人爱上你,你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刺猬,让人无法再接近一步。”劳里叹着气说。

“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好了,我们已经出来半天了,不知道她们干得怎么样,该回去看看了。”乔心里明白劳里的话,所以赶紧找个借口岔开了,起身向梅格的屋子走去。

“下一个结婚的肯定是你!”劳里看着她的背影说,然后快步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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