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阵折腾之后,两个人又双双回到了屋子。
刚一进门,乐舞雪就丢下手里的手提包紧紧地把曾健搂在了怀里。她喘着粗气,嘴唇立刻向曾健凑了过来。
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所无法抗拒的女人的激情,也是曾健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乐舞雪的纤腰,迎合着她如火热情……可就在曾健的那双手即将要接触到乐舞雪的身体的时候,他突然显得有些犹豫了。
他能那么做吗?
在曾健的眼里,乐舞雪可是一个尤物,而且还是一个纯洁如玉的尤物,是不容许有任何的斑点和瑕疵的,他不能这样轻易就玷污了她。如果要得到她,他也应该是光明磊落,至少要得到她父亲乐正宇的许诺,不然的话,他会感到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你怎么啦?”见曾健的手突然停下来了,乐舞雪有些不解,她用一双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没什么,只是……只是突然觉得头有点昏。”在乐舞雪的面前,曾健故意装出一副难看的样子,他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什么?头昏?”听到‘头昏’这两个字,乐舞雪的心里一惊,立刻把曾健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为他倒来了一杯热水。
“你是不是刚才在外面吹风着凉了?来,喝口水。”乐舞雪说着话,把杯里的热水用嘴巴吹冷了,然后把杯子喂到了曾健的嘴边。
曾健喝了一口水,心里才稍稍舒缓了一些。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谢!”曾健看了乐舞雪一眼,马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直到此刻,他的一颗心仍然在激情澎湃,他不敢再多看乐舞雪几眼,毕竟来说,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需要生理安慰的男人。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说,拒绝一个热情似火的女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乐舞雪用手摸了一下曾健的额头。还好,他并没有发烧。
“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她还是不放心。
“不,不用了,没事的。我只要休息一会儿,马上就会好的。”曾健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他竭力地想使自己的焦躁不安的心虚平静下来。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不知不觉曾健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午夜了。屋子里的灯还开着,乐舞雪就半躺在自己的身边,她已经倚在沙发的拷贝上睡着了。而自己的身上正盖着那条克舞雪曾用过的毛毯,那毛毯上好散发着乐舞雪身上淡淡的女人香味。
说真的,这香味让曾健沉醉了好久,这是他曾做梦都想闻到的香味。他又重新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会儿。
他久久地看着乐舞雪。不管她是什么状态,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在他的眼里,她都是天使,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尤物。
乐舞雪的额前有几缕乱发,曾健禁不住伸出手去想去帮她捋一捋,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要接触到她的那几缕头发的时候,乐舞雪突然醒过来了。
曾健赶快把那只手给缩了回来,他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她揉了揉自己有些惺忪的睡眼,根本就没在意到曾健那一系列的动作。
“好,我好多了。”曾健说,他极力在避开乐舞雪的眼神,“谢谢你!”
“你我都是什么关系,还值得说这样的话吗?”乐舞雪说着,站起身来,去给曾健倒来了一杯热水,“你知道吗?就在刚才那一阵,你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我……我怎么啦?”曾健有些不大明白乐舞雪所说的话。
“你一直在梦里说胡话,嘴里还一直喊着一个叫‘睿西’的女孩的名字,还有一把什么刀,听起来也确实怪吓人的。”
“是吗?对不起!我刚才也确实做了一个梦。”经过乐舞雪的提醒,曾健终于想起了一些事情。原来就在他刚才睡着的时候,他曾去了一趟魔界。意念告诉他,睿西遇到了麻烦,在那边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不得不去救她。在他看来,睿西和乐舞雪就是同一个人,她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像得他都简直无法辨认。
“你能告诉我,那个叫睿西的女孩是谁吗?”等曾健稍稍清醒一点之后,乐舞雪这样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曾健显得有些为难。他和睿西的一些故事也不是三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
“如果你心里实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不说也可以的。”这时候的乐舞雪显得倒是非常大度。
这确实有点出乎曾健的意外。女人但凡都是醋坛子做成的,而对于感情也是特别专一的。
曾健用一双异样的眼神望着乐舞雪。
“怎么?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我呢?”
“我只是觉得很惊奇。”
乐舞雪叹了一口气。“说真的,这就是我的性格。我一向都是很自信的。对于自己的感情,当然也是这样。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只要有了你的那颗心,我是什么都不会在乎的。”
两个人聊了半天,由于是半夜,身体里的困倦便一点一点地袭上心来。
“舞雪!你还是到我的房间里去睡吧!我睡沙发。”曾健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说。
乐舞雪宜兴正浓。只要能和曾健在一起,她就有说不完的话,也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想到曾健明天还要上班,她也就就此止住了。
“算了。我看还是你去睡床吧!我睡沙发好了。”
“那怎么可以呢?毕竟来说,你是乐氏集团的千金,怎么能够忍受这种苦呢?不行,那绝对不行。”曾健说着,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就起身扶着乐舞雪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一进屋,曾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还是他的房间吗?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房间就是一个狗窝。各种衣物和生活用品几乎到处都是,而床上的被子是早晨出去的时候在床尾,等回来睡觉的时候,就顺手一拉便倒了床头。这样的生活,他一个人就在这里持续了三年。
可今天,曾健的眼球上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各种各样的物品都摆放得整齐有序,而且被子也被叠得工工整整放在床头,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往日一向暗淡的灯光此时在房间里显得是那么柔和甜美,相得益彰。
曾健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一定是乐舞雪的杰作。
“舞雪!你真是太能干了!”
乐舞雪只是冲曾健笑了笑。“不是我要说你,你们男人啊!都有一种懒散的习惯,也从来不注意生活的卫生,可我们女人就不一样了,我们在乎的是家庭的幸福和质量,不然的话,又何来的家庭呢?你以为男人和女人……”说到这里,乐舞雪突然打住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变得红通通的了。
也不知怎的,就在他们双双即将要达到床头的时候,乐舞雪就低下头,突然干呕了起来。她急忙松开了曾健的手向卫生间跑去。
直到好久,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舞雪!你怎么啦?不要紧吧!”曾健就一直在卫生间的门口等她。乐舞雪一出来,他就马上向她迎了过去。
“没事,我没事。”乐舞雪一边走,一边说,“也许是我对那香味过敏吧!不过没事的,等稍稍过一会就会好的。”
“要不,我带你去宾馆住宿吧!那儿的条件可能会好些。”曾健实在不忍心看见乐舞雪这样为自己受苦时的样子。
“怎么?你又想赶我走啊?”乐舞雪听了曾健的这句话,生气了。
“不,不是,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曾健连忙解释说“对于我的这个家,你也看到了,它就是一狗窝,又怎么能适合你这个千金大小姐呢?”
乐舞雪的眼睛紧盯着曾健的那张脸,三年后,她觉得他的那张脸变了。变得不再是过去那个一直对自己执着的曾健,变得也不再是那个曾经敢勇敢追求自己真爱的曾健了,而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阿健!你还是你吗?”好久,乐舞雪的嘴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当然是我了。”曾健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告诉我,那个曾经的你到哪儿去了?”
面对乐舞雪的那双眼睛,曾健实在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说句实在话,他们的感情在经过了那么多的挫折之后,他也觉得自己一夜之间真的改变了许多。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幻想,而变得现实起来了。
“阿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的话,你可以坦白地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今天就跟你说一句实在话,我这个人对于感情的态度是缘分,而不是所谓的图谋,你其实也不好好想想,我在你的身上图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就只是我被父亲的责骂吗?”见曾健长久不说话,乐舞雪又接着说。看得出来,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的眼里一句噙满了晶莹的泪珠。
“我知道。”看来,曾健的解释对乐舞雪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了。他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可我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就应该在乎我心里的感受。”还未等曾健把话说完,乐舞雪马上打断了他的话。
这样一来,曾健真的就有口难辨了。
“你……你现在好点了没有?”
为了能够缓解他们之间因为一句话而显得紧张的气氛,曾健突然改变了话题。
“我今天就睡沙发吧!”说完,乐舞雪也未来得及顾及曾健的感受,身体一歪,就躺在了沙发上,然后顺手拉起放在沙发上的那条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曾健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他关了灯,然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其实,乐舞雪一点困意也没有。她虽然闭着眼睛,可她仍然静听着曾健在房间内的一举一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明明知道曾健那样做是在关心她,是在为她着想,可她就是受不了曾健摇她离开他的那种话,她有时甚至觉得那仿佛就是一把利剑在穿刺着她的胸膛。
在国外的时候,她都想了他三年,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她的眼里是容不得任何的沙子的。她可以允许曾健做梦,但是梦里之外的他必须应该是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