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入五脏六腑,是打开身体本有的却潜藏的藏象之门,将肌体最大的功能性发挥,从而获得人的精气神转换。修行上有法相之说,元魔界也有魔象流传。但并不是每个功法都有这样的功效,非对人体和天地熟稔并完美结合是无可能达到的,这就是顶级功法评判标准。
这些离子儒还太远,如今他才修炼到肾脏圆满,按照五行相生之法,接下来便是肝的散魂入体。肝主疏泄,肝主藏血,这是肝的两大功能,二者又是因果循环关系,因藏血而能疏泄,因疏泄而活血。
所谓血液来源于水谷精微,生化于脾而藏受于肝。因肝脏具有贮藏血液和调节血量的作用,故肝有“血海”之称。
子儒修炼了肺,日常呼吸都能感到身体隐隐和天地相通;修炼了肾,身体日趋精壮,龙精虎猛,就连丁丁兄弟,每日里他歇下的时候,它就****,不管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熬得如金刚一般,又粗又硬。
如今练了肝之后,只要子儒没练功了,小弟就开始蠢蠢欲动练着“擎天一柱功”,兄弟俩你来我往轮流着来,练得没日没夜没了没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人动则血运于诸经,人静则血归于肝脏”,子儒的肝脏魂化后,动静都相宜,血气能充斥到需要充斥的地方,于是到了子儒需要休息和睡觉的时候,这血气就偷偷跑到丁丁那里玩了。
所谓“凡脏腑十二经之气化,皆必藉肝胆之气化以鼓舞之,始能调畅而不病”,子儒修炼肝脏完毕,能感觉出全身血气多了一份灵性,多了一份能量,就像全身吸收了观音菩萨玉净瓶中的仙脂露一般,灵致活络,这让他欢欣鼓舞,更加专注地投入下一轮的修炼。
其实这正是肝的疏泄功能表现出来的现象:气机调畅、气血和调、经络通利,脏腑组织的运转也协调。
凡是开头难,自从魂魄通化了肺和肾,子儒对魂魄的调用已经越来越熟悉灵巧。散魂入肝,然后浸润,在识海形成肝脏的虚形,乃至神引魂归,一切顺利。那抽魂的痛苦,以前或许还会觉得是一种极大的苦痛,可现在觉得是一种磨砺,没有这种苦,没有这种难度的功法,他又何必孜孜以求强大;没有这种痛苦,未来不能出人头地,他或许只能让挂念的两个女人痛苦。
他相信他的母亲和娘子都在等着他的尽快出现。
他竭尽全力去修炼,修炼到头昏眼花,魂力都快衰竭,连胆汁都快练得吐出来,才罢了。刚休息到勉强可以,他又跑去找海葵找蛰去了,直到胳膊像大腿一般肿胀,才踉踉跄跄把自己拖回来。
《荒古经》中提到的每日修炼次数和进度,越来越不符合子儒,原本一日修炼不过一二次循环的,被他修炼到一日循环一二十次。他还不知足,疯了似的修炼。
段岳虽然不知道师兄在干嘛,但他知道那应该是疯狂锻体的一种方式。虽然师兄小小年纪,可心智和见识都远超于他,也不知道这什么锻体修炼功法,这么变态残忍,让段岳看了都可怜,他可不敢以身尝试这样可怕的修炼,寻思着:难道师兄这种修炼真得像传说中的远古功法那样,做那夸父追日一般不管生死,修炼成功可以追赶太阳;也像那愚公一般不管艰难繁重,练成了可以挑大山?
段岳这次倒是做好了照顾师兄的工作,忙着抓鸟掏鸟蛋,下海捕鱼,准备了尽可能丰富的营养食物。
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原本脸上有肉白白嫩嫩的少年,如今成了精瘦精瘦的,全身渐渐成了棕铜色,比天天围在火炉前的段岳还变色得厉害,让段岳不由感叹着“海风阳光最会着色”。
子儒知道,如今制约自己修炼进展的,不是别的,恰恰是自己“肉体”跟不上。若非这段时间,他还有结婚时留下的一大堆补充营养的食物,果物,以及些许药材可填补,他的身体可能都坚持不下了。
这也造成了他很多计划不能实施,器械没能使用,他需要尽快想办法。
恰好此时虚若河回来了,看到小岛仍旧是原来小岛,一切东西都还在,两个人也不过是黑了些,倒看着精壮了些,他放心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手提着一个葫芦,身上挂着一圈葫芦,涂着不同的颜色。此人全身一副宿醉刚醒的模样,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面前两个后辈,斜乜着眼睛,一张嘴就是满口酒气冲出:“听得师兄讲,你们俩就是我们星魂门的未来?”他看着子儒,这个小小的,猴精猴精的人就是掌门?这也太儿戏了吧,而另一个青年拿着个锤子,见了自己的掌门师兄也不搭不理,只张着一双眼瞪来瞪去。
这未来又在何处?
“师兄,这就是你所说的人才,果然一表人才。”醉人抹了一把络腮胡子,还口沫翻飞说了一句,显然言不由衷。
虚若河道:“师弟,难道你觉得不好?本门凋零,若是师弟有好的推荐,自然大善。”
“很好,很满意,只是好到不知道该夸点什么。”说着,他叹了口气。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推荐啥啊,知道贫门无良才,荒山无凤凰。就算看不上眼,他自己哪有资格来评说。
段岳郁闷:“师兄,你看这人是谁,一来就冷嘲热讽,看猩猩看猴子似得看我们。又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凭啥这么评论我们啊,真是的。”
子儒看了一眼这个胖胖肿肿的五十来岁之人,闻得他一身酒气,好像从酒缸里泡着被虚若河拉出来一般,皱了皱眉。
“哟,两个小辈准是瞧不起师叔了,真是没大没小,没给你带见面礼就如此见外”
“什么师叔,我只有一个师兄,若不是被虚……””见虚若河瞪了瞪眼,改口道:“若非虚掌门骗来,你以为我乐意啊。”段岳还是没好话说出口,气得虚若河吹胡子,反正眼瞪了也白瞪,他知道的,干脆懒得瞪。
“不愧是师兄你带的,还真跟你一样,无利不起早,没礼物就没礼貌。师兄,这就是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成果?可哪里像个宗门的样子,尊卑都不懂。”醉人望着虚若河满脸失望。
虚若河知道师弟心气,可心气再高,也得有手段才行,他也不想说师弟你还不是孑然一身,又对宗门做了什么贡献。想想自己终究是拿着掌门信物,如何苛求师弟,何况一辈子老师兄弟了,什么也都看开了。虚若河笑笑,也不辩解。
子儒无语了,他猜测到了一些,可这人一过来就横挑竖捡,怎么看都不顺眼,忍不住挑声道:“Youcan,youup;Nocan,shutup.”
“啥意思?”什么鸟语,虚若谷听得稀里糊涂。
“你行你上啊,不行闭上啊。你有本事你就当掌门呢。”真服了,就你这幅样子,再给你挂满两身的葫芦,也当不了李白,也做不了铁拐李,反正跟仙没缘,子儒腹诽着。
虚若河哪里知道,这一回山门,又带着自家师弟回来,本来是个值得喜庆的日子,结果一见面开始对口炮仗了,连忙劝住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