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秦陵落草草着装完毕赶到龙飞玉的帐篷处时,太医们已是忙的脚不沾地了。
整个帐篷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宫女太监们忙的安静又紧张;太医们会诊、开方子、熬药,亦突出一片焦虑与不安。就连太后都急变了神色,不坐也不语,只是紧紧扶着桂嬷嬷的手臂站立在龙飞玉床前,肃穆的看着太医们忙碌。
秦陵落见这阵仗大,晓得情况应是十分严重,自己心下顿时也有些着慌,匆匆向太后行了个礼就一同站在床边等待着了。
好一会儿,太医们忙的胡子都快被揪光了才算把情况稳定下来,这也才敢正面直视太后严厉的目光回话:“皇上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大事了,只需微臣再开两幅药,按时吃了调养着就可以了。”
太后仿似松了一口气儿:“哦?那就是已无大碍了?”
“是的,现在皇上脉象已渐趋平稳,伤口也做了处理,慢慢服药调理些时日即可,只是这次平素饮食上还是要多多注意。此次皇上之所以病发就是因为误食了鱼腥,引诱伤口发炎。而且鱼腥本来就与许多药材相克,皇上本在病中,药是一日不曾断的,这种情况下若误食了大量鱼肉之类的,是很容易紊乱药性,甚至伤及内里的。”
太医一番话尚未说完,秦陵落就变了脸色,经不住几步倒退,夜间没有傅粉小脸也是煞白。
太后无暇顾及秦陵落又在闹哪般幺蛾子,只是大声呵斥龙飞玉的贴身近侍是如何当的差,太医的嘱咐都听到了耳朵后了吗,对于皇帝的饮食也敢这般轻怠。越说越气,干脆召了羽林军一伙将人都打发了。最后又想起来御膳房好像也有责任,命人将厨子都带来后又是一番震怒,然后素手一挥就要赏一干人等杖毙。厨子们顿时吓瘫了,支支吾吾的连求饶都说不出来了。最后还是李红喜牙一咬膝行向前禀报,说是今儿皇上晚间用的晚膳并非出自御膳房,御厨们都是无辜的。被李红喜一带,御厨们这才像找回了魂,齐齐喊着冤。
太后甚是不耐烦,大晚上的不能好好安歇非要来受这种罪,哪里能有什么好气。此刻她只想着早点处理了事情回去歇一歇,果然人老了就经不起折腾,这要是为了自己的小十二也便罢了,可是事实不是啊。所以太后很不耐烦很头痛,金晃晃的护甲轻触着太阳穴,太后微闭着眼睛问道:“既不是出自御膳房,那是来自哪里?难不成来路不明的东西也可以入皇帝的口了?李红喜,你倒当得好差啊!”
李红喜跪在那儿,既不能为自己多有辩驳,也不能继续说下去。他不过一介奴才,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主子的事哪里有资格有能力多掺和?
秦陵落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没冷场太久,抹着眼泪就跪下了,刚抽了没几下,话就说不清了。
太后一看是秦陵落,顿时觉得头更疼了。刚刚整垮了安倾和,还指望着秦陵落为她所用之后能收了龙飞玉的心,现在就出了这种事!太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只是深深的觉得自己这一路走的甚是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