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脾气古怪,大多数时候都不跟人同桌用膳,但是鉴于他后宫妃子众多,每个月他也会抽出那么一天来关心一下被他冷落的众妃,而这个形式就一起用晚膳,这对于一直在后宫里躁动不安的众妃们无疑是一个凸显自己的机会。
长安在一堆浓郁的胭脂气里透过气来的时候,自家的主子黛昭仪已经被一群面色不善的女人团团围住了。
为首的便是几日不见的芳贵妃,她今儿一袭绢花金丝长裙,外罩梅花纹纱袍,头戴凤冠,这着实让长安吃惊了好一会儿,区区一个贵妃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头戴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佩戴的凤冠,这不是忤逆么?
但是她身后跟着的几位女子显然已经习惯,长安心里一顿,若不是那人的默许安梦芳又怎么可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唇边不禁冷笑出声,那人可当真是疼爱她啊,可是这一切都已经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被人包围在中间的黛昭仪开始露出茫然无助的小表情,别说是男子,就只在场的女子看了也是心疼不已,芳贵妃眼里的恨意更甚,扣住黛昭仪尖尖的小下巴,尾指上留着的长指甲慢慢滑过她滑腻的肌肤,露出贪婪嫉妒的眼神。
“果真是狐媚子,这小眼神可真真惹人怜。”
黛昭仪求助的目光扫射到长安身上。
长安收敛了面部神情,若是再旁观下去倒是显得她这个贴身宫女的失职了,如此一想,长安心里就像是生了根藤蔓一样,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克服心理的压力走到黛昭仪身后,她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如何能救得了她?
也就只是在身后默默支持罢了。
安梦芳徒然一笑,看见黛昭仪失落的小眼神他笑的更加猖狂,一只手用力的捏着她削尖的肩膀,尖锐的指甲透过薄薄的衣裳刺入肌肤,黛昭仪痛的想要出声求饶,就在这个时候,安梦芳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推开了黛昭仪。
长安就站在黛昭仪身后护着,她一摔倒,长安自然就用自己的全身力量都护着她,黛昭仪倒是勉强站稳了,可怜身后的长安,一晃就没是连退好几步,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从空中捞起了她。
身边浓妆艳抹的女子皆是一愣,随后眼里有激动,有嫉恨。
长安不明所以的站稳身子,腰上的手却并没有离去,反而大胆的在她腰间磨蹭了几下,长安整个人一缩,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惹得一干人等都是面含恨意。
这实在是委屈长安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腰间是最敏感的地方,平时若是不小心碰到一点也会开怀大笑,今日这已经都是克制的了。
在那只手明目张胆的要放肆前,长安伸手阻止了他,不出意料,身后男子琉璃一样的面容毫无表情,眼角的泪痣反而增添了他的疏离。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问了这样一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但是在场的女子反而吃了一惊,接着投向长安的眼神更是带了厚厚的杀意。
长安虽然并没有抱什么期望,但是心里还是难免辛酸了一把,就像是被绵柔的针扎了一下,不疼,但是也很让人不舒服。
“回皇上的话,奴婢长安,是黛昭仪身边的宫女。”
平平稳稳一句话,马上将原本淡出视线的黛昭仪又重新拉了回来。
毕竟是刚进宫的小姑娘,黛昭仪在一对上越清鸳的眼睛后,双颊唰啦一下就红透了,倒是为她原本的空灵平添了几分人气。
然后大家就看到,原本一直冷冷清清的皇上一下子就放柔了目光,走近双目含羞的黛昭仪,歪头问了一句,“走吧,听说你欢喜吉利城的白糖糕,朕命人连夜带回来的。”
语气里夹杂着讨好,像是一个要讨糖吃的小孩子。
安梦芳的长指甲狠狠的嵌进了自己的皮肉里,却在对上越清鸳身后楼玉警告的目光之后,狠命忍了下来。
不着急,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早晚会有失宠的时候。
一行人开始跟着皇上进到锦阳宫的大殿里,长安的那口气刚呼出一半,就见那个手段以残暴闻名的暴君忽然转过头来,一脸不解的看着还在原地逗留的长安,轻声问道,“长安,你怎么不跟在朕身边?”
长安发誓,她刚刚在一瞬间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杀人光线。
楼玉这时候才顺着大家的目光去打量那个不起眼的小宫女,这三年来他过的并不太好,因为总是会有小姐的身影出现在梦里,他恍惚看过去,那小宫女的身形竟然与小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等到那名唤作长安的小宫女唯唯诺诺的走到越清鸳身边的时候,楼玉这才看清楚了她的脸,白白净净的,按理来说应该算得上眉清目秀,但是她的表情呆滞,给人一种无害的愚笨之感,很容易就让人生出好感。
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辛亏只是身形相似。
越清鸳像是很满意长安的识相,牵了黛昭仪的柔荑这才正式踏入了正殿。
这段晚宴的氛围相当的奇怪,长安被****站在越清鸳边上,但是她简直如坐针毡,偶尔某个妃子在暗处投射而来的敌意就足够让她虚汗一场。
这不在她的计划内!!!
长安在心里愤怒的咆哮,她的计划明明是通过培养黛昭仪升上正妃,然后她自然而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她一个正妃身边的大宫女,出入自然也方便许多。
想到这里,长安难免就想起了远在萧国的那个人,脑海里依然能描绘出他眉目间的风情,但是她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
当然这还不是长安今天遇到的最头疼的事情,最头疼的是这个任性的暴君竟然将她提升为了自己身边的研磨宫女,她面上淡定的应下了,但是心里早就斯巴达了好吗?看着黛昭仪不经意间看过来的眼里,里面满满的质疑跟疏离,望着黛昭仪不再回头的身影,她简直就像整个人都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怒吼一声,“你表走~你走了以后我上哪儿再去找个踏板接近皇上?!!!”
但是鉴于现在安什锦的脸跟前世Three的脸一模一样,患有严重的面瘫症,这让她再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呆呆傻傻的,就像是现在这个时候。
越清鸳有趣的看着那小宫女没有表情的脸,但是她的眼睛很大,里面好像盛满了流光溢彩,他甚至能透过那双眼睛猜出她的心里表情。
长安这边不好受,那边厢徳贵几乎都要哭出了声,但他从昏睡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且昏暗的房间里有一个长的阴阳怪气的男人正拿着刀片步步紧逼他。
他唬了一跳,问,“你在弄啥子呢?”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责备他的大惊小怪,亮了亮手里锋利的小刀,阴测测的笑道,“哟,老乡啊。”
徳贵憨厚一笑,“哎,大哥你也是严德村里出来的娃啊?现在这是干啥子呢?”
那老乡友好的看着他,而后产生了几分同命相怜的感觉,手却也没停下动作,利索的扒下了徳贵的裤子。
徳贵双腿一哆嗦,惊恐的看着友好的老乡,“你做啥呢?”
老乡呼噜拍了一下徳贵的脑袋,“有啥不好意思的啊?哥们都是过来人了,也就现在疼上那么一下,过后也就习惯了。”想着将刀片贴近了徳贵双腿间的那物什,慢悠悠的削起了毛。
嘴里安慰道,“放心吧,我来来回回都做过上百个了,经验那都是练出来的,绝对不会弄疼哥们!”
听着老乡那信誓旦旦的保证,徳贵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双眼昏花,开始呼救,“锦尘!锦尘!你快点出来救我啊,我不想变成太监。”明明当初离开的时候只说是护送锦尘到锦都的,但是到了锦都他又要进宫,徳贵也没见过皇宫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动心,让锦尘那么一劝说就稀里糊涂的进来了,但是他完全没想到是以这种不羁的方式啊!!想到这里他又伤心的在心里咆哮,他只是想要老老实实的当个店小二罢了!
操刀的哥们也没多大反应,但凡是进来这里的男人,都是要小小的挣扎那么一下下的,他是个善解人意的老乡,这些事情他都可以体谅。
吼了几声,猛然想起,叫锦尘那个小屁孩儿还不如叫巧克力来的实际,于是又歪头扯着嗓子开喊,“巧克力!巧克力!快来救我啊,出去以后小的肯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等到锦尘看够了戏进去的时候,徳贵已经去了半条命,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见他的时候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佛祖。
“嘤嘤嘤,锦尘,救我。”
本来想要冷冷呵斥他的不懂规矩,但是看着徳贵可怜兮兮的目光,锦尘忽然就生出了几分同情,对那个举着刀片一直对着徳贵双腿的太监使使眼色,“别逗他了,等会儿失禁了怎么办?”
那人一听小手一抖,将刀片抖落在了徳贵身上,自然又换来徳贵几声死命的哀嚎声,活像是被强奸了一样。
等到三个人安静的坐下来聊天,已经是月圆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