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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胜败之间篇(1)

王振乱政

明英宗的时候,有一个宦官叫王振,他是山西蔚州那个地方的人。少年时候,他就自阉进宫当了宦官,开始被选入内书堂读书,后来又被派往东宫侍候太子。他为人很狡黠,又善于逢迎,这样就取得了英宗的欢心。

英宗年纪很小就继承了帝位,分不清是非,不辨忠奸,就让王振这样的人掌管司礼监。司礼监是当时明朝宫廷里24个宦官衙门中最重要的一个。它掌管皇城里的一切礼仪、刑事和管理当差、听事等一些杂役,而更重要的是替皇帝管理内外一切奏章,代皇帝批答大小臣子上奏的一切公文。而且皇帝口述的命令,也由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用朱笔记录,再交内阁撰拟诏谕颁发。司礼监的宦官成天在皇帝周围转,往往善于观颜察色,迎合皇帝的旨意,取得皇帝的宠信。又利用皇帝深居简出,和外廷官员接触少的机会,就欺上瞒下,蒙蔽架空皇帝。而且在代皇帝的批答奏章和传达皇帝的命令时,常常是私下加以歪曲篡改,以此来控制、威慑百官。王振就是掌握了这样重要的机构,用来大逞他的奸诈和淫威的。

王振虽然很受英宗皇帝的宠信,但在开始的几年里还不敢过于放肆,因为这时的太皇太后张氏还活着,并且很精明能干,她把政事总是委托给杨溥等这样值得信任的元老重臣,并且有些大事还要自己亲自过问,而且还严厉警告过王振。她见王振这个人为人处事奸诈险僻,就派人把王振召来,令他跪在地上,声色俱厉地斥责他,如果侍候皇帝不按规矩,就立刻处死。几个宫女应声而上,把刀搁在王振的脖子上,王振吓得直打哆嗦。这时,由于英宗和一些大臣都跪下为他求情,张太后才饶了他,并且警告他不许干预国事。这样,每隔几天,张太后就派人到内阁,查问办了些什么事情,如果发现有些事情不通过内阁,而由王振自己决定的,她就把王振叫来,责备一番。

王振虽然受到了这样的制约,但由于他的地位重要,大权在握,一些官员十分畏服他,更有一些阿谀谄媚、趋炎附势的向他门下投靠,因而,他的权势也就一天比一天显赫了。英宗执政的第四年里,由于奉天、华盖和谨身三大殿建成了,英宗皇帝就在皇宫里设宴,邀请百官共同庆祝。因为按照惯例,宦官无论怎么得宠,都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宫宴的。可是在宴会上,英宗非常相信王振,就派人到他那里去看望。王振见来了人,大发雷霆,说:“别人都有一份,为什么宴会上却没给我留下一席?”来人把王振的话报告给了英宗。英宗也觉得委屈了王振,就下令打开东华门,请他进来参加宫宴。王振刚到门外,百官见了赶紧跪拜接迎,王振心里很得意。后来,张太后病故了。辅政的一些老臣也先后亡去,只有杨溥在朝,但又年老多病,其他阁臣恰又是一些资历较浅的官员。这样,王振就更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王振首先是让人摘去宫门上那块禁止宦官干预政事的铁牌。接着,又大兴土木,役使军民在皇城内建造府第。他的府第在京城的内外有好几处,都是重堂邃阁,宏丽壮美不亚于皇宫。不仅如此,他还役民给他建成一座智化寺,让人为他祈福。更重要的是他利用手中的大权卖官鬻爵,从中收受钱财。地方官入朝,如果没有给他送上一份厚礼,就想方设法对他施加迫害。王振搜刮的钱财,使他的家中珍宝珠玩不计其数。

王振不但贪污受贿,而且还结党营私,他的党羽一个个都升官加禄,他还时刻算计着那些忠良,排斥异己。大理寺左少卿薛碹本是王振的同乡,但他看不惯王振的这种行为,痛恨他的奸邪,不和他往来。一次,王振在东阁召开一个会议,各个公卿见王振来了,都俯首揖拜,只有薛碹一人昂然站立,不给他下拜。王振从此就更加忌恨薛碹了。后来,王振的侄子王山强夺别人的妻妾,薛碹办这个案子时,主持了公道,替人辨冤,这样就更加触怒了王振。王振就指使他的党羽弹劾薛碹收受贿赂,把他问成死罪,投入监牢里。最后虽然没有把薛碹害死,却罢免了他的官职。

在王振这样的胡作非为下,明朝的边防力量也开始削弱了。王振为了满足自己贪婪的欲望,就大肆勾结蒙古瓦剌的一些贵族,进行走私。王振叫他的党羽,当时镇守大同的太监郭敬,每年私造箭镞数十瓮送给瓦刺,这样瓦刺就用良马来还赠王振作为报答。边防力量日益衰弱,可是瓦剌当时又对明朝虎视眈眈,在这种形势下,有些忠直的官员建议在边塞的一些要害的地方增筑城堡,防备瓦刺入侵。但是王振根本不听,把这些建议束放在高阁中。

后来,瓦刺的军队攻打明朝,王振又挟持英宗亲自北伐,结果土木堡之战,英宗被瓦刺俘掠而王振也被将士给打死了。

送茶送盐纪晓岚通风报信

清朝乾隆年间,担任两堆盐运使的卢见曾和纪晓岚是亲家,两家关系十分要好。

奸臣和珅和纪晓岚一直政见不和,因此便千方百计找碴儿整他。但是纪晓岚行事谨慎,一时难以找到把柄。和珅向皇上进谗言,状告卢见曾贪污受贿、徇私渎职。

乾隆皇帝平日宠信和珅,对他言听计从。这次更是偏听偏信,决定先派兵查封卢见曾的家产,然后再立案调查。

纪晓岚在朝中任要职,自然很快知道了这一消息。他明知和珅是故意栽赃陷害,但在这节骨眼上如果自己出面替卢见曾辩护,可能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经过苦思冥想,纪晓岚决定冒一次风险,替卢见曾通风报信。

当时情势已经十分危急,写信和带口信都会授人以柄。纪晓岚决定打个哑谜让卢见曾猜。

他抓了一撮茶叶和一撮食盐,用纸包好,再放入信封中密封,然后派人快马加鞭把此信送到卢府。

卢见曾在朝中为官,自然也很有文字功底,平时和纪晓岚诗文唱酬已习以为常。

这次他见纪晓岚派人送信来,以为亲家又有作品见赠,当下命令打开。

当卢见曾看到这一撮茶和一撮盐之后,不禁犯了傻!

纪晓岚到底搞的什么鬼名堂呢?一撮茶,一撮盐,茶、盐;茶、盐……

卢见曾在屋内踱着方步,苦苦思索着。

猛然间,他一拍脑袋,茶盐、茶盐,这不是“查盐”两字的谐音吗?

难道朝廷怀疑自己,准备查抄我这个盐运使?

卢见曾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明白了亲家的意思,他立即命令家人早早做好准备。

第二天,朝廷官员果然奉旨前来查抄卢家,但由于卢见曾早已得到消息,所以一无所获。和珅一伙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和珅与纪晓岚,一清一浊,一廉一贪,一正一邪,水火冰炭,自然不能相容。

小人害人,无所不用其极。

和珅竟然想出迫害污陷卢见曾的馊主意来打击纪晓岚。纪晓岚面临着两难选择:通风报信吧,会落个泄露朝政的欺君之罪;坐视不理吧,又于人情不符。而且故人遭难,漠然视之,这也不是纪晓岚的性格。于是他巧妙的“以物代言”,私下将内情泄露给了卢见曾。好在卢见曾倒也机警,及时参透了个中玄机,从而避免了一场杀身之祸。

尽管事后和珅侦知了纪晓岚送信一举,但终因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

故弄玄虚朱彝尊套出秘方

朱彝尊是清朝康熙年间的著名文人。

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儒雅风流,诙谐风趣。

当时,他与附近一位道士交情颇深,过从甚密。这位道士在道观中种了两株枇杷树,不知采用了什么种植方法,结出来的枇杷个个味道鲜美且无籽无核,因此十分受人喜爱。

人们都知道这道观中种有无籽枇杷,向道士讨要种子,但道士却口称这是“仙种”,摆出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不肯授人。

有一天,道士又到朱彝尊家中造访。

朱彝尊决心套出这无籽枇杷的来历,就在席间多次发问,想讨得种子,谁知这老道依然不给面子,口口声声说这是“仙种”。

朱彝尊见他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就不再追问,只是吩咐家人出去打酒买菜。

一会儿,一个仆人提着生猪腿从厅堂前走过,径直往厨房去了。

这道士估计吃午饭还需要一两刻钟,就耐着性子坐在那里等候。

谁知眨眼工夫,热蹄膀已经端了上来,连酒也已经温好了。

道士见状大为惊骇,连忙询问原由。

朱彝尊微微一笑道:

“我近来研习黄老之学,体会很深,又参得成仙的奥妙了,所以无论干什么事都能随心所欲的掌握时间。”

道士见朱彝尊道行如此高深,十分钦佩,不禁讨好似地向他说:

“平时你多次向我询问无籽枇杷的奥秘,我都没有告诉你。现在我跟你说了吧。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在枇杷开花时把花中间的一根花蕊拔去就成了。”

朱彝尊一听哈哈大笑:

“道兄,既然如此相信我,那我就把炖猪蹄的经验告诉你罢。其实你吃的猪蹄是提前就炖好了的,而刚才买的那些酒菜,现在还没下锅呢!”

朱彝尊“巧取”无核枇杷虽有不诚实之嫌,但他利用别人的心理盲点制造悬念的方法仍有可取之处,这同玩魔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先将别人的注意力引到、岔道上,然后制造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这需要对人的心理活动规律进行深刻的了解。

冒名作画任伯年上海拜师

清朝末年,我国出了个著名画家任伯年。

任伯年在成名之前,学艺道路十分坎坷。

他父亲早逝,家境贫寒,但辛苦学画不辍,终于小有成就。他画的那些扇面,被达官贵人争相选购,价值不菲。

但任伯年的志向并不是当一名画匠,他老早就立下志愿做一名承前启后的大画家。

在当时,要想在绘画艺术上取得成就,仅仅靠自己的勤学苦练还是不够的,必须能够得到名家的指点。

任伯年最仰慕的画家就是名满上海滩的任渭长。可是任渭长画名太盛,而且为人清高,深居简出,一般人都难得见上他一面,更何况是拜他为师学艺了。

任伯年却没有为此气馁,他发誓要投师任渭长名下学画。但怎样才能不通过别人引见就能见到任渭长呢?

任伯年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开始在上海街头摆摊卖画,画的落款上全部署上“任渭长”的大名。

“有人在上海滩出售任渭长作品”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任渭长的耳朵里,他决定见识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假冒者。

这天,任渭长信步在街上闲逛,忽然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任伯年的地摊,地摊上的作品全部署着“任渭长”的名字。

任渭长不禁怒气冲天,正当他要发作时,忽然发现这些扇面画得的确不同凡响,用笔之间颇有一些高雅的情趣。

他见卖画的是一个年轻人,就走过去沉着脸问道:

“请问这些扇面是谁画的?”

“任渭长画的。”

“那好,这批画我全部照价买下,不过还得劳驾你为我送到寒舍。”

任伯年见今天来了一位大阔佬,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全部画作,不禁喜不自胜。当即卷下这批画随任渭长去了。

左转右转,任伯年随他来到一处高贵典雅的别墅门口。

只见这楼房红墙碧瓦,古色古香,门口书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任宅”。

任伯年吃惊地看看这两个字,又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儒雅的老者,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立即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口称师父,并把自己寻求艺术进步的艰辛和假冒作品的目的讲了一遍。

任渭长看着面前这个对绘画艺术孜孜追求的青年,不禁被他的一片执著所打动,当即答应收他为徒。

任伯年拜师心切,冒任渭长之名作画出售,目的是为了扩大影响,引起任渭长的注意。因为大凡名艺人都十分爱惜自己的声誉,不能容忍他人假冒亵渎之举。

果然任渭长被引了出来,他见任伯年只是一位年轻入,冒名作画不是为了渔利而是为了求师,不禁为他的诚心打动。这大概也旁证了“心诚则灵”这句话。

少年通才袁宏道联服龚员外

袁宏道,字中郎,号石公,湖广公安(今湖北省乡安县)人。明代文学家,与其兄宗道、弟中道并称“三袁”。

袁宏道小的时候,家住在长江边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爸爸常年为村里的龚姓地主打长工,妈妈起早贪黑纺线织布养活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袁宏道三兄弟也很懂事,他们总是天不亮就上山打柴,或是到地里挖野菜,为别人放牛放羊补贴家用。

有一天,袁宏道正在江边挖野菜,忽然间乌云四起,风雷大作,不一会儿,斗大的雨点“叭叭”的落下来了。

袁宏道早已习惯了风吹雨淋,所以并不惊慌,埋头继续挖野菜。雨越来越大,远处的江面上白茫茫的一片,风助雨势,雨借风威,万里长江像一头暴怒的巨龙在风中咆哮。

大自然的壮丽景观赋予了袁宏道创作的灵感,他目睹此情此景,当即吟出一副对联:

风吹长江千重浪,雨打沙洲万点涡。

刚刚吟罢,猛听得背后有人叫好,回头一看,原来是本村的私塾先生王以明路过此地,听了此联,不禁赞不绝口。

王以明见这孩子尚未入学就有如此气魄,断定他将来是个人才,于是就将他延揽到自己帐下,免费教他读书。

一天傍晚,袁宏道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爸爸和几个长工在龚员外的田里插秧,便好奇地问他们为何这么晚了还不收工。爸爸告诉他这是龚员外使的奸计,他欺侮这群长工不识字,就和他们玩起了对对子的游戏。他出了个上联——“稻草扎秧父抱子”。

要求大家对下联,如果对不出来就罚多干两个时辰的活,这帮长工对不出下联,只好摸黑赶活了。

袁宏道一听肺都气炸了,他决心教训一下这个狼心狗肺的龚员外。第二天一大早,他主动找到龚员外,开口就问:

“龚员外,你出的对子,我来对行吗?”

龚员外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位毛头小子,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儿,就随口答应了,说如果能对上来,就不再给长工们加活。

“那我对‘竹篮提笋母怀儿’行吗?”

龚员外听到这副工整的下联,不由大吃一惊。但因有言在先,不好反悔,只得乖乖认输了。

就这样,袁宏道第一次用自己学到的知识为长辈们争来了权益,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谁知这龚员外输了一把并不服气,第二天,他一大早跑到学堂找到袁宏道,说自己又得了一副上联,请袁宏道对出下联。他的上联是:

“日落西山,黄雀误被金弹打。”

袁宏道知道龚员外今天故意上门刁难,目的是为了报仇,但他并不畏惧,略一沉呤,对出了下联:

“月照东海,蛟龙错把明珠吞。”

下联对得合情合理,工整贴切,龚员外不得不服气。

明朝万历年间,袁宏道中了进士,在外地做官。但是干了不到两年,他便辞官返乡了。

老师见他辛辛苦苦博得了功名,但却辞官不做,十分不解。袁宏道正色回答老师道:

“我为官有三不:一是为富不忍;二是为民不欺;三是为官不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的要狠心搜刮民财,我于心不忍;当官的要为民请命,但这必然又会得罪权贵,动辄得咎;当官的对上司要做狗,对同僚要做鬼,对百姓要装神,我左右不能做人,只好索性辞官不做了。”

袁家三兄弟开创了公安诗派,在我国诗坛上享有盛名。仔细阅读这些智慧故事之后,我们不得不感慨:盛名之下,名符其实。

袁宏道为人秉性清正刚直,从他回答老师的话中也可以略知一二,特别是他讲的“当官的对上司要做狗,对同僚要做鬼,对百姓要装神”一段,真正形象贴切,入木三分,无情的揭露了封建官僚们狐假虎威的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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