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外道异教徒,片面地修习了一种分别论。论辩的种类有四种:第一,决定答论门。比如,一切人都会死去,这就是决定答论门。第二,分别答论门。比如,死者必有下一世转生,这个问题应该分别回答。已经修悟得阿罗汉果报的,已经脱离烦恼,没有贪爱,后世不再转生。爱欲贪欲未尽的,下一世必定转生。这就叫做分别答论门。第三,反问答论门。比如有人提出问题:“人天五道中,人道是不是最优越的?”就应该反问他说:“你是问跟三恶道相比,还是跟诸天所居的天道相比?”如果是跟三恶道相比,人道就是最优胜的。如果是跟天道相比,人道就不如天道。像这种道理,就叫做反问答论门。第四,置答论门。比如问十四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问到其中的关于世界和众生有边无边、有终无终等问题,这类问题的本身就包含着偏见和邪见,充满了诡辩论和循环论证的不合乎逻辑的论证方法,所以不应该回答而应该置之不论。像这种道理,就叫做置答论门。一些外道异教徒愚昧无知,还自以为聪明,破坏了四种论门,片面地修习一种类别。这种分别论,就像那个傻乎乎的老头分配钱财一样,把所有衣裳和器物都从中间剖开为二,连铜钱都要剁开分为两半,这种不完整的半件衣裳、半个器物、半枚铜钱,还有什么用处呢?
智慧小语
愚人的这种方法论固然可笑,但在现实生活中,一些自诩聪明的人却总是因见利忘义而六亲不认,不顾后果地做出类似的蠢事来。
头尾之争
【原文】
譬如有蛇,尾与头言:“我应在前。”
头语尾言:“我恒在前,何以卒尔?”
头果在前,其尾缠树,不能得去。
放尾在前,即堕火坑,烧烂而死。
师徒弟子,亦复如是。言师耆(qí)老,每恒在前;我诸年少,应为导首。如是年少,不闲戒律,多有所犯。因即相牵,入于地狱。
【译文】
比如说有一条蛇,蛇尾对蛇头说:“我应该走在前头。”
蛇头对蛇尾说:“我一向走在前头,为什么突然提出要你走在前头呢?”
蛇头仍然走在前头,蛇尾就缠住树干,蛇头也走不开了。
于是,蛇头就让蛇尾走在前头,结果蛇掉进了火坑,这条蛇就被烧死了。
师徒关系,也是这样。徒弟们说老师年纪很老了,还常常走在前头领导我们。我们这些年轻人啊,应该成为带头人。像这些年轻人,不熟悉戒律,经常会出一些事儿,最终导致师徒彼此都受到牵连。一起进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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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尾虽功用位置不同,却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若不团结,而相争、内讧,结果只有毁灭。人也是如此,应时刻清醒地认识自己的地位与作用,切勿为争名夺利而头脑发热,搞不清自己的位置在哪儿了。
傻子蹋痰
【原文】
昔有大富长者,左右之人,欲取其意,皆尽恭敬。
长者唾时,左右侍人,以脚蹋却。
有一愚者,不及得蹋,而作是言:“若唾地者,诸人蹋却。欲唾之时,我当先蹋。”
于是长者正欲咳唾,时此愚人即便举脚蹋长者口,破唇折齿。
长者语愚人言:“汝何以故,蹋我唇口?”
愚人答言:“若长者唾出落地,左右谄者已得蹋去;我虽欲蹋,每常不及。以此之故,唾欲出口,举脚先蹋,望得汝意。”
凡物须时,时未及到,强设功力,反得苦恼。以是之故,世人当知时与非时。
【译文】
从前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富翁,左右的人都想讨他的欢心,个个对他十分恭敬。
他吐痰的时候,左右侍候他的人,就会立即用脚擦掉。
有一个傻子,从来抢不到去擦富翁吐的痰,他想:“如果等他吐在地上,旁边众人会先去擦掉。只有在正要吐的时候,我就抢先去擦。”
于是有一次,当富翁正要咳嗽吐唾沫的时候,这个傻子就立即飞起一脚,踢在富翁嘴上,踢破了嘴唇,踢断了牙齿。
富翁责问傻子说:“你为什么要踢我的嘴?”傻子回答说:“如果老爷吐痰出口落在了地上,您身边巴结奉承您的人就抢着给擦了;我虽然也想去擦,却常常来不及。因为这个缘故,在你刚要吐出嘴时,我就抬起脚来先擦,希望讨得老爷您的欢心。”
一切事物的发展都要看准时机,如果时机还不到,硬是施用功力蛮干,反而会自讨苦吃。因为这个缘故,世人们应当懂得什么叫合乎时宜,什么叫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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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告诫人们,干任何事情,都要学会把握时机,掌握火候,若时机不成熟时而贸然行事,结果只有枉费心机,徒增烦恼而已。
巧匠用斧不伤手
【原文】
上堂:“禅宗学者,应遵佛语。一乘了义,契自心源。不了义者,互不相许,如狮子身中虫。夫为人师,若涉名利,另开异端,则自他何益?如世大匠,运斧不伤其手。香象所负,非驴能堪。”
【译文】
慧忠禅师上堂说:“学习禅宗的人应该遵从佛语。惟一的解脱妙法来自本心的契合。不透彻明了义旨,不能相容,好比狮子身上不能容纳小虫。作为众人的老师,如涉及名利,另开异端,则对自己对他人有何好处?应如世间大匠,运用斧子成功其事而不碰伤自己的手。香象(佛教典籍把青色带香味的象称为香象)所能负载的,驴子是驮不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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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禅宗修习要旨与我们生活、学习及工作要义也是相通的。试想,若我们只茫然地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地生活、学习、工作,迟早会被它们所累,而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
世上无事,庸人自扰
【原文】
上堂:“青萝夤缘,直上寒松之顶;白云淡演,出没太虚之中。万法本闲而人自闹。”
【译文】
慧忠禅师上堂说:“青藤攀附树枝,爬上了寒松顶端;白云疏淡澄洁,出没于天空之中。万事万物本来清闲,只是人们自己在喧闹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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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多悲喜,世事皆喧嚣,世人多觉本就如此,静下心来,回头再看时,有时会发现原来自己竟已是自闹自扰的“闲人”。
自心不静难寻静
【原文】
师天竺人也。行至太原定襄县历村,见秀大师弟子结草为庵,独坐观心。师问:“作什么?”对日:“看静。”师日:“看者何人?静者何物?”僧遂起礼拜,问:“此理为何?乞师指示。”师日:“何不自看,何不自静?”僧无对。师见根性迟回。乃日:“汝师是谁?”对日:“秀和尚。”师日:“汝师只教此法,为当别有意旨?”对日:“只教某甲看静。”师日:“西天下劣外道所习之清,此土以为禅宗,也大误人!”其僧问:“三藏师是谁?”师日:“六祖。”又日:“正法难闻,汝何不往彼中?”其僧闻师提训,便去曹溪礼见六祖,具陈上事。六祖日:“诚如崛多所言,汝何不自看,何不自静?教谁静汝?”其僧言下大悟也。
【译文】
崛多禅师是印度人。他游历到太原定襄县历村,看见神秀大师的弟子结草为庵,独自坐禅。禅师问:“这是在做什么?”弟子回答:“探寻清静。”禅师问:“探寻者是什么人?清静又是何物?”该僧便起立礼拜,问:“这话什么意思?请您指点。”禅师说:“为什么不探寻自己的本心,为什么不自己令自己的心清静?”这名弟子无言以对。禅师见他根性迟钝,便又问:“你的老师是谁?”弟子回答:“神秀和尚。”禅师问:“你的老师只教这种方法,还是另有他法?”弟子回答:“他只教我探寻清静。”禅师说:“西方低劣的外道修行的方法,这里以为是禅宗,真是误人不浅!”弟子便问:“法师您的老师是谁?”禅师答:“六祖。”又说:“真正的禅法难以听到,你何不到他那里去?”该僧听了禅师的训导和提醒,便去曹溪参见六祖慧能,并叙说了上面的事。六祖说:“确实如崛多所说的,你何不探寻自心,何不自心清静?自心不静谁又能使你清静?”这名弟子听后,立即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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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宗禅与南宗禅两者重要差别:前者坐禅静思,长期修心,后者则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然二者却也殊途同归,都寻求“清静”。庸人只道无音即是“静”,却不知让“心静”,才是真正的清静。
无心即是道
【原文】
天宝三年,敕令中使杨光庭往司空山采恒春藤。到于寺中,去禅师院,语话次,问禅师日:“弟子生死事大,一心慕道,愿和尚慈悲救度!”师日:“大夫自京城来,帝王之地,禅伯甚多,彼处问之。某甲老病,一无知解。”中使设礼再请。师日:“为当求佛,为复问道?若求作佛,即心是佛。若欲问道,无心是道。”中使不会,再请说之。师又日:“若欲求佛,即心是佛,佛因心得。若悟无心,佛亦无佛。若欲会道,无心是道。”中使日:“京城大德,皆令布施、持戒、忍辱、苦行等求佛,今和尚日,无漏智性,本自具足,本来清净,不假修行,故知前虚用功耳。”
【译文】
天宝三年,皇帝派中使杨光庭到司空山里采集恒春藤。中使来到寺中禅师院说话时,问本净禅师:“弟子知道生死是件大事,所以一心向慕佛家之道,请和尚发慈悲心,救度弟子!”禅师说:“大夫来自京城,那是帝王之地,禅宗大师很多,应在那里问道。我既老又病,毫无知识见解。”中使致礼,再次请求。禅师说:“你是来求佛呢,还是问道?如希求作佛,那么本心就是佛。如想问道,那么无心就是道。”中使不领会,请求禅师再作解说。禅师又说:“如想求佛,自己本心就是佛,佛因本心而得。如能领悟所谓心并不存在,那么所谓佛也便不存在了。如想领会道,无心便是道。”中使说:“京城里的高僧,都要求信徒们去布施、持戒、忍辱、苦行等等,以此来求作佛,今天和尚您说,佛的智慧素质,各人本自具备,本来就是清净的,不必修行,如此便知以前是枉费功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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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在追求幸福,每时每刻都在向佛祈祷,然而大家却不知幸福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这要看你对它的态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