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可爱小兽没把你衣服挠成土豆丝,大美男不用喷火的双目焚烧你。
要说这大美男,长得还真是养眼:一头金发微卷,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的挽住,清风一过,两绺发丝调皮的拂上光滑的脸颊;如万里晴空般湛蓝眸中,闪现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雪白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原本白嫩的脸涨了通红,金发一甩,悦耳的声音从优美的唇形中逸出,回荡在无人的夜空,我简直惊呆了。
他说:“留下双手,从哪里来,滚回那里去!”
我靠,他大爷的,美得跟那啥样的人,怎么吐出的话如此恶毒。
“留下双手?你当自己是皇帝老儿还是天下霸主,就算是,小娘我也不买账,凭什么无缘无故就要把人弄残,当我好欺负呀!”
伸手丢开在我身上乱抓的银兽,湛蓝眸中火焰又升腾几分,声音也拔高了几度,“你擅闯我家门,侮辱我侄儿,毁他名节,坏他清誉,还敢说无缘无故!看我不剁下你双手喂狗!”
薄如蝉翼的软剑,发出幽幽寒光,向我手腕直砍过来。
“等等”剑未近身,剑气已迫的我皮肤渗血,没时间去赞叹这把好剑,逃生才是正理。
双脚被银色小兽绊住,动弹不得,我又气又急,忙把双手藏于背后,躲避剑芒,身体后倾,吼道,“靠……你大爷的,有话不能好好说,虽然我胸部平平,好歹也是女人没错吧,这个时代可是男尊女卑,就算诚如你说,这是还不是女人比较吃亏,我都不计较了,你干嘛还揪着不放!再则,你说什么毁你侄儿名节,我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臭银兽,再咬我腿不客气啦……喂,金发卷毛,快停手,再砍下去,我喊啦,啊……杀人啦,救命啊……靠,你大爷的臭卷毛,分明是肖想我的美色,与银兽联手,嫁祸于我,瞪什么瞪,不是这样干嘛把我衣服剥的一件不剩!”
银兽“嗖”一声跳到一旁,捂住眼睛,对,没错,就是用两只前爪捂住眼,还偷偷的从爪缝往我身上乱瞄。
气喘吁吁的卷毛涨红了脸,别开头,“无耻、****!”
呿,我撇嘴,现在装什么清高,也不知道刚才谁拼命样的把我衣服全“脱光”,虽然此脱非彼脱。
从布条一样的衣服堆中,扯出两条比较宽的:一条从背后向前,缠过胸部,在前面打个漂亮的蝴蝶结;一条从两腿中穿过,两端在腰后交叉缠绕后在右腰被系成另一个蝴蝶结。相扑女选手又一次产生。
虽然其他部位还是裸的,不过没关系,重点遮住就行,如果不是金发卷毛脸红的跟番茄似的,我还真一点也不愿意遮。
想想看,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头枕宠物,在美男陪伴下,来个舒爽的月光浴,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事情就是这样,我在找被自称叫狐狸精住在‘繁花似锦’的漂亮男人带走的漂亮小男孩,不小心误入这里,因为轻功不熟,从上面坠落,砸在……砸在你侄儿身上,哈哈,你侄儿!”
虽然这话很拗口,我还是很努力的说完了。
不过,说到这里,我觉得挺可惜的,你说人长得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上看下看都是挺正常一人,怎么会做出那么痴呆、可笑、变态的事情,居然喊那小银兽“侄儿”,笑死我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奇怪的人见多了,就没见过自降身价,与禽兽称亲戚的,这人,脑子有问题,真真可惜可那张脸。
我的摇头晃脑的感叹被卷毛抓个正着,他冷眸一瞥,我立马站好,抬头左摇右看,装作欣赏风景,鬼才知道,大晚上的能欣赏出什么玩意。
卷毛撩袍坐下,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上一口,那模样,那姿势,优雅迷人,又像被理顺毛的老虎,凌厉消失,攻击性全无。
秀色可餐,引诱人禁不住的想要品尝。
我鬼使神差,居然真的这么做了,老天,来个雷劈死我吧,什么时候我也成色女一族了。
经过是意料之中地,下场是残酷地,偷腥没成功,被一脚踹飞,撞到墙上,刚在他施舍下套上的外衣宣告报废。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吐出一口黄泥,我龇牙扑去,“你大……啊……”又一次。
“你……啊……”又一次。
“啊……”又一次。
“……”
在被踹到第十八脚的时候,我真的恼了,一改不打美男的原则,气运丹田,“啊”的一声,一拳挥出。
没想到我突然发难,一时愣住,忘记躲闪,在拳头离他鼻尖一公分的时候,我还是没用的收回,转身甩手,“小娘一向不打美男,也不准备为你破例,你划坏我衣服,又踹了我十八脚,我们扯平,这事就算了,虽然我压根不记得有压过你‘侄儿’,现在,我要去‘繁花似锦’找人,请你让开,后会无期!”
本来在我转身收拳后情不自禁偷笑的他,倏然变色,“妄想,我侄儿清白启是你说毁就毁,说扯平就能扯平的,没有好的交代,你休想完整离开!”
我气的头发都挠成了鸡窝样,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
深呼几口气,慢慢平复心情,“说吧,怎么样这件事才算完!”对着去而复返的银兽陡然做个鬼脸。
银兽非常人性化的拍拍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我傻眼,真是不甘于平凡的小兽。
卷毛冷冷他说,“两条路,一,留下你双手,二,你嫁我侄儿,从此以后相亲相爱,好好侍候他,遵守妇道,相夫教子,不许三心两意、朝三暮四……”
我怒极反笑,红了双眼,头发根根竖起,无风自动,狂吼,“你大爷的,岂有此理,蛮不讲理,想我嫁四脚带尾巴的禽兽,就算它可爱到骨子里,也休想!妄想!还要我为它相夫教子、一心一意守贞,你大爷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小娘先奸了你个异想天开的王八蛋!”
“靠,还踹……不是看在你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会任你踹上十八脚吗,我耐性有限,不要逼我动粗,哎吆,你大爷的,该死!喂,骚狐狸,你有完没完,我已经很配合的跟你演戏了,你还想怎么样?别再玩了,宝依呢,是不是在你这里?”
“谁认识你这个丑八怪,动辄离家出走的不负责女人,我妖少不认识你!”没错,此人正是骚狐狸妖少是也,那只银白小兽除了银娃小玉还能是谁。
我想到骚狐狸见不到我后悔恼火,所以刚才也就和他演戏装不认识,任他打骂了,可是这好疼的好不。
一不留神,胸上又被踹了一脚,我眉毛嗖的都立了。
不懂怜香惜玉的泼辣美男,就算我离家出走也不用这样粗鲁吧,小娘的胸都快被揍爆了。
突然,头脑一阵晕眩,眼前发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看不到骚狐狸的焦急和小兽的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有风拂过面孔,我突然清醒了。
此刻宝依正跪趴着,小手抚过我脸上的伤,呼呼吹着,说不疼不疼。
“宝依,你怎么在这,受伤没有,让我看看?”刚抬起手,浑身都是撕裂般的疼,冷汗哗啦啦直流。
大爷的,骚狐狸下手还真狠,我估计他小子的学的是“面目全非脚”。
宝依赶紧制住我乱动的手:“别动,别动,我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你,伤的很重。”
我龇起一口白牙,恨恨道,“我没事,就是找你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神经病,跟他大干了一架,娘的,没见过这么凶的美男人,亏我还一心一意想跟他成婚呢。”
臭狐狸,下手真狠。
“对了,我不是让你在客栈老老实实呆着,怎么会被别人抓走,是不是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玩了,嗯!”说道最后,面容冷峻,声音已经非常严厉了。
宝依红嘟嘟的小嘴一撇,眸上一片氤氲,那湿湿的水雾,点点汇集在眼角,组成泪水,想掉不敢掉的样子,把我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我心慌了,手乱了,语无伦次了,“你……你……你别哭,我不是要教训你,我是担心你才这样说的,你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炉鼑上已经没了你的影子,我跳进炉内去捞,却什么也没找到,我以为你被煮成了汁,心痛的差点死掉,要不是听到麻雀说你被人救走乱了,我可能会杀了所有人给你陪葬,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一直把你当儿子一样的疼,我已经失去了儿子,不想连你也失去,你懂吗!呜呜呜……”
一大一小两个人抱头痛哭,哭的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百物避走。
我哭十五年前的无可奈何、无法挽留的爱情、逝去的爱人和纠缠不清的孽缘,最后一次,我发誓,最后一次让前世的情感牵绊我,从今以后,我控制暴戾,带着宝依和爱我的男人,过平凡快乐的生活。发誓。
轻柔的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我取笑道,“原来我们的小神仙是个小花猫呀,看看,原形都出来了!”
他抽噎着,“我……我才不是……花花猫呢,你取笑我!”
“是呀是呀,我的小宝依不是花猫,是天底下最可爱、最漂亮的乖宝宝!”一高兴,伸手就想把他举起来,冷不防让他脸色一僵。
难道,他身上有伤口。
心中一紧,就去扯他衣服,不想,他侧身躲开,跪在我脚边,颤抖着双手,从脚上一点点往上抚摸,所过之处,一片火辣辣的热,他的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颗颗坠落,砸在狰狞的伤疤上,激起一圈水雾,冰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