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去年的山岭战役,皖军已经将她所带的一支军队围得密不透风,最后不知被她使了些什么诡计,居然能突围成功。”皇甫贺的神色也逐渐凝重,“只是那位上校不常上场作战,若是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就是翻天覆地之势。老夫真是担心这一次的齐沪交战,她会出手。”
楚文殊蹙起了眉头,“她确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角色。”
皇甫贺也颔首表示赞同,却又有些狐疑,“老夫搞不懂的是,她明明是个奇才,按理来说应该是被授予将级的,为何迟迟停滞在上校?”
沈怀歌闻言微微挑眉。
皇甫贺猜不透,她身侧的男人又怎会不知道?
果不其然,伴随一声轻笑,楚文殊开了口,“本帅先前也在疑惑,不过,若是换个角度想,也能想通了。”
“嗯?”皇甫贺疑惑地看着楚文殊,等他开口。
楚文殊低低一笑,“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本帅想,或许这位惊才艳艳的上校就是效仿了那花木兰也说不准。”
沈怀歌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果然是楚文殊,心智不能同常人比。
他能猜到,在她意料之中。
皇甫贺微微一凛,“若真如你所说,这位上校是一位女人,那咱们被她打得落花流水,岂不是连一个娘们都不如?!”
两年前北洋军和齐军交战,楚文殊和叶宇昊领的一个师团差点全军覆没,楚文殊和叶宇昊差点葬身在那场战役中。
而齐军的指挥官便是那位上校!
皇甫贺惊愕过后又陷入了沉思,沈怀歌心下冷笑。
老匹夫!
她这几年受了国外开放文化的熏陶,对于这种男尊女卑的思想十分厌恶。
女人又怎样?谁说女子不如男?
楚文殊也没有说话,静等皇甫贺。
也不知是多久,皇甫贺终于道,“不过,你的推测倒是最贴合的。除了这个,老夫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她滞留在上校。”
“老夫真是没想到,齐军居然允许女人参军,且军衔还如此之高!”从皇甫贺咬牙切齿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很恨齐军上校,“那女娃也是个人才。若是能归我们所用,简直是如虎添翼。”
“不爱红装爱武装……”楚文殊轻喃着这七个字,眼神溃散。
从前也有一个女人,持长枪舞大刀。
她不似大家闺秀这么知书达理。
鲜衣怒马,卷起的是一地的黄沙。
“文殊,教我怎么打仗好不好?”
“你个女孩子家家,学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想上战场。总有一天,我也能上战场去打仗。”
楚文殊的变化沈怀歌看在眼里,心中微痛。
就算恨,再狠,她还是没办法做到对他毫无感情。
那年稚气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只是徒增伤痛。
以前是他教她看兵书,排阵法。
现在是她自行摸索融会贯通。
皇甫贺没有注意到楚文殊的变化,而是自顾自地来回踱步,突然停下了脚步,沈怀歌暗暗掐了楚文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