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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就是死

名站在原地,起了风,树叶零落。有的落在他的肩上和草帽上。他却没有去管这些,他只是一直在脑中转着这个念头:“这可真是太糟了!”

简直比没有遇到这猎人先生还糟,他想。如果没有遇到猎人先生,也许他会继续找下去。几天之后放弃寻找了,就呆在他自己的小屋里等M自己回来。现在,他清楚的明白了:M死了!M死了!这件事让名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但猎人先生说M还能复活。M还能复活吗?不知道。但猎人先生说可以。问题是要先找到龙。但龙是什么呢?三个脑袋么?其中有个兔子的脑袋么?想想真引人发笑,于是名真的笑出声来了。

“孩子,笑什么呢?能告诉我吗?嘎?”名被吓了一跳,他抬头向声音的主人看去,一只纯黑色的乌鸦在树枝上眨巴着小眼睛,向他挥翅致意。

“你是谁?”名问。

“我是龙的仆人,嘎。是的,嘎,你可以叫我赫尔墨斯。”赫尔墨斯鼓动翅膀,在空中自由地盘旋、飞翔。

“龙,你认识龙?”名又惊又喜,竟然跳了起来。肩上和草帽上的叶子纷纷落下。

“是的,嘎。”赫尔墨斯拍拍翅膀,自豪的回答。

“赫尔墨斯先生,我是说,你可以带我去找龙么?”

“可以,当然可以,”赫尔墨斯停止了“飞行表演”,它收起翅膀,落在名的肩上。

“我是龙的仆人。”

“仆人。仆人?这是……为什么?我指的是——赫尔墨斯先生,你能解释清楚吗?”名扭头好奇地问。

“我很乐意,但时间不多。嘎,孩子。发现我偷偷出来,它又要大发脾气了。嘎,你要明白,孩子,”赫尔墨斯用翅膀尖指着脑袋,“奇迹之龙的脾气可不太好。——那位大人活得太久啦!”

“那现在就走?”名问。

“是的。马上!立刻!现在!孩子,嘎,跟我来!”赫尔墨斯挥翅飞上高空,随后飞快地向前飞去,像夜晚投下长长的影子。

名快步跟上。树木一棵棵飞快地闪过,就像有人一次次按下快门。赫尔墨斯挥翅的频率越来越快,名渐渐跑了起来,眼中只有那小小的黑色身影。在森林里高速跑动十分危险,虽然有赫尔墨斯的指引。——然而赫尔墨斯还在加速,过了一会,正大口喘气的名竟然听到赫尔墨斯还在悠闲地唱歌:

风儿在空中念着晦涩的咒语

叶子们纷纷避让——

嘎,赫尔墨斯,赫尔墨斯自由飞翔!

挥翅,收尾,旋转

穿越,穿越,穿越时光的甬道

光就在前方!

嘎!在森林中央我的主人呼唤着我

——伟大的奇迹之龙

快飞!快飞!赫尔墨斯自由飞翔!

赫尔墨斯唱的很难听。然而这歌好似被施加了魔力似的,名跑的越来越快,却越来越轻松,感觉一瞬间挣脱了某个枷锁或是穿越了某个甬道似的,饥饿、口渴和疲累的种种感觉都离开了他。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打开了盒盖,一切海阔天空。又过了一会,名居然可以成功地开口说话了。

“赫尔墨斯先生,还有多远?”

赫尔墨斯张着翅膀,只借助惯性滑翔。

“嘎,就在前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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