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此刻,我军已无完撤的时机了,我等率亲卫从谷口杀出吧,那里敌军防御薄弱,料想应能突破。”刘岱大声的喝道。
袁绍犹豫了一下,如果抛下士卒逃跑的话,他的的名声估计就毁了,袁绍是一个爱惜羽翼的人,如果传出他袁本初贪生怕死抛弃士卒肚子逃跑的言论的话,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刘岱见袁绍此刻还犹犹豫豫,气急败坏:“盟主,如不速退,我等恐有性命之危!”
袁绍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既如此,我等速退。”
打马在亲卫的护卫下朝着谷口冲去,刘岱见袁绍终于反应过来,那悬着的心暂时放下,手持武器,紧跟着袁绍,袁绍中军一撤,右翼部队得不到有效支援,顷刻间便崩溃了,后军见前军一败,连忙制止攻击,前去接应袁绍。
郭汜眼见袁绍中军向后移去,传令给右军的王司马迅速追击袁绍,自己也连忙带着夏侯兰等亲卫拍马追赶,大喝道:“生擒袁绍者,赏千金,官升三级!”西凉军像疯了一般的往袁绍中军逼去,右翼的王司马率领军兵成锥形阵直指袁绍,袁绍拼命的喊道:“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袁绍的亲卫成圆形拱卫袁绍,护着袁绍朝谷口杀去,虽然联军里多为新兵,但作为袁绍的亲兵无一不是百战老兵,硬生生护着袁绍杀出一条通道,冲开了守在谷口的西凉兵,逃之夭夭了。
郭汜眼见无法追上袁绍,摆手制止追击,皱眉道:“竟然让他跑了,算了,跑了就跑了。至少中原也能有人牵制那个家伙,嘿,也算是有所得吧。”
郭汜回头望了一眼还在激斗的谷中两军,传令给两旁的亲卫,
“传我命令,迅速完结战斗,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诺”亲卫接到命令后迅速传令道:“将军有命,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联军剩余士卒眼见突围无望,纷纷弃械投降,半个时辰后,西凉军打扫完战场,将俘虏全部驱赶在一块,郭觉上道:“禀将军,此战我军伤亡七百余人,其中阵亡过半,杀敌暂时无法计量,俘虏三千余众,突围的联军约有千余众。”
夏侯兰在郭汜旁边听到郭觉的回报,心中一跳,没想到此战竟然获得如此大胜,夏侯兰望了郭汜一眼,如果说之前做郭汜亲兵还有一丝勉强的话,如今就一点勉强都没有了,跟在这样的将军后面,夏侯兰坚信自己一定能有所作为的。
“嗯,传令全军,除马匹外,不携带任何战利品,所有俘虏捆绑在一起,全军即刻西撤!”
“这……武器,兵甲全都抛弃么,还有俘虏…。。将军……这?”郭觉迟疑道。夏侯兰也对自家将军的决定十分吃惊,瞪大了双眼。
郭汜幽幽的叹道:“本将军也不想放弃那些战利品,但是,子满,你要明白,如今我军是在撤退阶段,带上过多的物品以及俘虏的话,将拖累我等的行军速度,若被联军追上,后果不堪设想啊”
“将军所言极是,但是那些俘虏,将军既然不收编,何不……。”郭觉脸上露出一丝煞气,
“我自有考虑,速速去传令吧”郭汜淡淡的看了郭觉一眼,郭觉心中打了个突,拱手应道:“诺”
“虽然不指望能改变多少,至少不要留下嗜杀的名声吧,嘿,三千人,至少也能宣扬一下本将军的仁慈吧。”郭汜摸了摸下巴,暗暗想到
随后郭汜便带领大军一路向西,直奔洛阳而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以及被捆绑在一起的数千名联军。
袁绍突破西凉军的围堵后,生怕西凉军追击,一路向东狂奔,不久便与韩馥的后军相遇,韩馥听闻斥候回禀,前面出现一只部队,个个带伤,连忙策马向前,正好迎着袁绍,见到的仅余千余兵马,且个个狼狈不堪,刘岱手臂血流不止,袁绍更是连金盔都掉了,大吃一惊,
“盟主,这………。”
“唉,文节兄,一言难尽啊,先让儿郎们休息吧”
韩馥虽然满腹疑问,却也明白现在并非询问的时刻,下令军队就地扎营,并安排军士为负伤的军卒疗伤,待袁绍等人沐浴,疗伤完毕,众人齐聚大帐。袁绍叹了口气:“没想到贼军如此狡猾,竟埋伏数万大军于林侧,我军突遭袭击之下,拼死抵抗,终因寡不敌众,不得以而败退。”不住摇头。下首刘岱虽知敌军绝无过万,但如今战败,怎肯往自家脸上抹黑,也连声应和道:“盟主,不必如此介怀,此乃敌众我寡之故,非战之罪。”
韩馥、张超等未参与的诸侯,自然对袁绍的话深信不疑,也一并宽慰袁绍:“公山所言有理,盟主,切不可因小败而气馁,如今我军已占据全面优势,贼军小胜改变不了大势。”
袁绍此前神情和表现大半是装出来的,听得韩馥等人的劝慰,顺势借坡下驴,装作重振精神的样子,肃然道:“诸公所言极是,此番之败,亦给我等警示,切不可因胜而骄横,如今董贼已退入洛阳,我等需速与其余诸侯合兵,共同进逼洛阳,诚如此,汉室可兴矣!”
“诺”
孙坚在汜水关城楼上听闻袁绍兵败溃逃之事后,仰天大笑:“哼,袁本初,你也有今日。”
转念一想,“如今虎牢,汜水都已破,此后再无天险可守,攻破洛阳指日可待了。”
喊来身边的卫兵:“传令,令韩黄两位将军,速速整顿好军马,留五百军士把守汜水关,其余人随我西进洛阳与曹将军等人汇合。”
“诺”传令兵接到命令,迅速向关内跑去。
“接下来便是洛阳么”孙坚暗想道
却说郭汜击败袁绍追击部队后,率领部队向西疾驰,在孟津处追上了李傕率领的前军,此处已近洛阳,李傕本闻后军有人追至,令辎重队先走,自己率领本部骑兵断后,却发现来军是西凉军的装扮,并且中军一杆旗帜上书一个“郭”字,李傕便令士卒解除警戒,打马向前笑道:“亚多兄何来迟也?”
果不其然,其军见到李傕等人,皆放缓速度,从中军中驶出一骑笑道:“让稚然兄操心了,些许跳蚤不自量力,汜多花了些时间打发他们。”
“怎么,亚多兄此次断后有所得?”李傕眼前一亮
“呵,小胜一场,不值一提。”
“哈哈,胜便胜,亚多兄何故如此,如此便好,也让联军知我西凉铁骑的威风。”
郭汜淡然一笑,忽然问道:“稚然兄,丞相大军如今抵达何处了?”
李傕停下笑声,“此前刚刚收到丞相的联络,似乎已至孟津桥,前军该也快到孟津了”
“唔”郭汜沉吟一会“那我等速速进洛阳,为丞相大军安排驻军事项吧。”
李傕摆手道:“此事不急”说罢,便诡异的一笑。
郭汜心中一跳,难道是现在就要…………………
“亚多且近前”李傕喊道,郭汜打马靠近。李傕勒令卫兵后退,低声道:“丞相有令,我军需西撤长安,令我等驱赶洛阳百姓向西,焚毁洛阳城,留下一片废墟给关东联军,还令吕奉先主持此事,我等辅助。”
郭汜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历史上,董卓不仅毁了洛阳这座古都,西凉军还大肆掠夺百姓,富商,**妇女是常有的,还掘了历代汉帝的墓陵,最残忍是驱赶洛阳数十万百姓向西前往长安,一路上百姓死伤过半,可谓是伏尸千里,想到这里,郭汜心中狠狠的抽搐起来。
李傕见郭汜脸色苍白,疑惑的问道:“亚多兄,你这是…………”
郭汜回过神来,定了定神情,他明白此事不是他能改变的,除非他不想活了,虽然感到不忍,不过这就是乱世,草菅人命的时代。他只能想办法减少此类事情的发生了,“劳稚然兄挂怀了,汜身体偶感微恙,无甚大事,既丞相如此安排,我等奉命行事便可,驱赶百姓之事交给汜去办吧,其余事项就交给稚然兄和吕将军了。”
李傕虽然对郭汜刚才表现感到疑惑,却也未追问下去,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我等分头行事吧,料想吕奉先也该到了。”
郭汜点了点头。拱了拱手,便退回中军。
李傕也回到前军,两军前后进入了洛阳。而此时吕布也快到洛阳,董卓大军也离洛阳不远了。
郭汜进城之后,命各营部将引兵先往西城军营驻扎,自己则带着郭觉等亲卫先行回府了,郭汜的妻子李氏听闻郭汜回府,早就领着府中众人出中门迎接,望见郭汜踏步而来,连忙向前说道:“恭迎将军回府。”
听到李氏的声音,郭汜眼眸中眼光一闪,驻步不前,不言不语,皱起眉头来,眯起双眼看着这个历史上因嫉妒而挑拨李傕郭汜二人,导致二人内讧火拼,最后两败俱伤的女人,在不经意间,手不自觉的按在剑柄上,身上散发出一丝杀气,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只是“郭汜”的妻子罢了,与现在这个郭汜毫无情感可言,郭汜身后的亲卫的疑惑的望着自家将军,毕竟自家将军以前和夫人的关系是很融洽的啊,今天给人感觉好像是形同路人一般了。
而夏侯兰是刚不久前成为郭汜亲兵的,不了解郭汜夫妻以前的关系,还以为郭汜本来就不待见自己的妻子,毕竟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夏侯兰倒是不感到奇怪。
而郭觉就不一样了,郭觉更是发现从郭汜身上散发出一丝可怕的气息,他完全不理解自家将军为何会如此,缓了一会,还是上前一步轻声道:“将军,夫人亲自迎接将军来了。”
郭汜回过神来,忽然想到这个女人毕竟还是这个身体的正妻,轻易杀了恐怕会引起府中众人的混乱,况且这个女人其实也没犯多大错,只是担心夫君被其他女人抢走,而施展了一些小手段罢了,最关键的是郭汜来自后世,让他无缘无故的下手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心理上还是有些许的困难的,
郭汜的手松开了剑柄,“无论如何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就且看看这个女人的后续表现吧,好歹也算是我这位前任的糟糠之妻。”郭汜暗自想到,随后沉声道:“夫人多礼了。且请随本将军进府吧,正好本将军有事与夫人商议。”
说罢带头大步流星的朝府内走去,郭汜的妻子此前被郭汜的杀气镇住,全身紧绷起来,恐于郭汜的神情,感觉眼前相伴十余年的夫君好似变成了陌生人,那一刻她好像掉进冰窟一般,感觉到自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样,忽听闻郭汜的话语,神色顿时松缓下来,随即起身跟在郭汜后面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