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哈卡勒·韦勒
(美国1915—)
美国生理学家,成长于一个幸福的家庭,良好的家庭氛围和父亲的成功教导,为韦勒日后在科学事业上取得成功打下了良好基础。
由于首次在非神经组织中培养出了骨髓灰质炎病毒,美国生理学家托马斯·哈卡勒·韦勒成为了1954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的获得者,受到世人的瞩目。荣誉的光环下,往往有着一个个耐人寻味的故事。走进着名科学家韦勒的童年,我们会发现,原来韦勒的父亲在儿子成长的过程中,曾经深深地埋下过科学的种子。在往后的岁月中,这颗小小的种子开始萌芽、不断生长,终于成材,为科学界造就了一位着名的科学家。
在美国中部的密执安州,有个叫做安阿伯的小镇。这个小镇虽然面积不大,但却因为紧邻着密执安大学,所以居住着许多学者,有爬虫类的专家,也有研究昆虫的科学家,还有许多鱼类教授,此外,这儿还居住着一个名叫韦勒的小男孩儿,汤米是他的昵称。
小时候的韦勒特别顽皮,也极其执拗。有一次,他养的几条小鱼死了,小韦勒很是难过,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为什么那么愉快的小鱼突然就死掉了呢?他想尽一切办法为小鱼查找凶手,小伙伴们都劝他:“不就是几条鱼嘛,死就死了,何必那么认真呢。”可是沉浸在痛苦中的小韦勒根本就听不进去,他最后居然剖开了小鱼的肚子,为的就是探个究竟。一般来说,这种有些残忍的解剖应该不是小孩子所喜欢的游戏,可是小韦勒却乐此不疲。最后,他终于在小鱼的肚子里找到了几条白色的虫子,但此时的韦勒已经满手血污,家里更是被他折腾得一片狼藉。
小伙伴们开始为韦勒担心了,等他父母回来,一顿严厉的训斥是少不了的。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小韦勒的父亲居然没有因为孩子把家里折腾得乱七八糟而大发雷霆,相反,当他发现儿子的战绩是几条白色小虫时,感到十分欣慰。“爸爸,这是小鱼的宝宝吗?”
“不,我亲爱的,这些不是,它们叫寄生虫,是杀死小鱼的凶手。”小韦勒开心极了,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害死小鱼的元凶,同时,也在心里牢牢记住了“寄生虫”这个从没听过的名字。
细心的父亲看到儿子对生物如此有兴趣,便继续对他说:“寄生虫不仅鱼的体内有,在其他动物甚至我们人的体内也有,它们危害着这些生命的健康。孩子,你应该在学校里好好读书,长大了去研究怎样消灭寄生虫。”小韦勒瞪大好奇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父亲当时任密执安大学医学院病理学系主任,是位非常出色的病理学专家,他渊博的知识和优秀的科学品质在各方面都深深地影响了韦勒的成长。当时,他的确非常希望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去研究病理学,但是深谙教育之道的父亲知道自己不能性急,兴趣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因此,他打算让小韦勒自由地与安阿伯这片土地上形形色色的生物熟悉起来并建立了感情之后,才开始循序渐进地引导他去从事这项工作。所以,父亲从来不会要求韦勒“应该干什么”或“不应该干什么”,任何事情,他都会留给儿子一定的发挥空间,来培养他独立思考的精神以及分析判断的能力。有了这么一位出色的父亲细心引导,加上自己浓厚的兴趣,小韦勒好像确实爱上安阿伯了,爱上了这里的一切生物。他与蝴蝶交朋友,和小鸟聊天,在美丽的乡村里,他自由地放飞着自己的童年,释放着自己的天性。慢慢地,他开始学会细心地把蝴蝶制成标本,珍藏起来随时欣赏;他还把自己喜欢的小鱼养起来,然后做成自己的微型水族馆。年幼的韦勒投身其中,乐此不疲。
有一年夏天,小韦勒跟他的一群伙伴联手,居然把他们能见到的乌龟都抓回了家,用大大小小的罐子养了起来。没过多久,他家的水池里就爬满了各式各样的乌龟。有一次,父亲的一位朋友来访,被满屋子乱爬的乌龟吓了一跳,这位幽默的朋友回去之后,立即告诉其他同事:
“如果你想了解密执安州南部的龟类,只需到韦勒家转转就可以了。”
像以往一样,对于儿子种种异想天开的举动,父亲不仅不加以干涉,反而给予了真诚的赞扬和鼓励。当儿子的“研究”需要帮助时,他还会热心地伸出援助之手。
在父子间的日常相处中,父亲也十分开明,他总是尝试以朋友的方式与儿子交流,所以韦勒非常喜欢跟父亲在一起。他们形影不离:一起去教堂,一起去实验室,一起用石头搭建汽车库……留在小韦勒童年记忆里的,都是一些美好的片段。此外,父亲非常注重培养韦勒的实践能力,经常鼓励他要勇敢面对自己遇到的问题,并支持他用自己独立的见解和方法来解决问题。韦勒生日的那天,父亲送给他一架莱卡相机,就是希望他能够用自己的眼睛和双手,去完成更多的发现和实践。从此,韦勒便用这架相机,记录他所需要的一些数据和资料,同时也记录下了他所走过的科学之路。父亲送的这架相机,他一直贴身保存。
小韦勒身上表现出了对生物学研究的过人天赋,这让一直关注儿子成长的父亲十分欣慰,于是更加努力培养韦勒的科学精神。转眼,昔日的顽童长成了志向高远的青年,并成功考进了大学。刚进大学的韦勒选择的是做一名鸟类学专家,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鸟类研究对人类的帮助实在不大,因此没什么太大的价值。这时,童年时父亲为他讲授寄生虫知识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于是韦勒经过深思熟虑,选择把细菌、病毒、寄生虫等导致各种疾病的病原微生物作为自己今后的研究对象。奋斗目标确定后,韦勒前进的步伐便一刻也没有停止,他孜孜不倦地学习各类知识:医学、热带病学、寄生虫学、病毒学,他兼容并纳,融会贯通,很快获得了博士学位。
1948年,韦勒与自己的恩师、美国着名的病毒学家、微生物学家恩格斯,以及自己的研究生好友罗宾斯共同从事研究,他们的研究课题是在试管内用人类胚胎和猴的非神经组织培养骨髓灰质病毒。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努力,这个课题终于在1949年大获成功,韦勒也因此摘得1954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的桂冠。
父亲的言传身教在韦勒的成长过程中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而韦勒在汲取了这些珍贵的营养之后,也一代代地传承了下去。
成年后,他也经常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感受大自然,去参观科学博物馆,放手让孩子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在韦勒的影响下,他的孩子中也有两人继承了自己的事业,继续在医学和生物学的研究道路上走下去。韦勒非常重视对子女和学生的培养与关爱,他说:“对于一名科学家来说,培养出优秀的学生本身就是一项最大的成就,是超过任何奖金的最高褒奖。”而对于他既是良师又是益友的父亲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