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牡丹来告诉我杨六郎和柴郡主在做什么的时候,我正在准备去南昌府的东西。她看我正在收拾行囊,疑惑地问:“你要去哪儿?”
“南昌府。”我站起来,对着她,“阁主的命令。”
“南昌府?怎么这个时候要你去南昌府?!”牡丹惊呼,“现在南昌府里聚集了大量的影子,就等着暗影阁的人自投罗网!你现在……”
“牡丹,冷静点,我会小心的!”
“不是小心不小心的事!阁主他,是要你和宋室硬碰硬!”
……
“暗影阁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组织,我们没能力和宋室抗衡!乌凰,宋室已经把你作为第一悬赏人物了!你这次要去南昌府……”
“牡丹!你冷静点!冷静冷静……”
好不容易安抚住她,我把她按在凳子上,轻声道:“牡丹,阁主做事向来周密。他既然让我去南昌府,那就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不必担心我,阁主现在不会让我出事。”
看她还想反对,我竖起食指,然后低声和她说道:“牡丹,你应该知道,暗影阁,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组织。最起码,它不是一个单纯的收钱杀人的组织。你明白了吗?”
牡丹迟疑地点点头。
我接着说道:“阁主最近的一系列动作是很怪异,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行动都和旧唐有关。”
“旧唐?”牡丹诧异,“旧唐不是……”
“先前阁主的暗杀令,那上面所有人都是旧唐降将;那个被我们灭门的人,就是让乌狸受了重伤的那个,还记得吗?”
牡丹点点头。
“他该死!就是他,在当年七夕之日向如今那位告密后主,结果后主被那位一杯牵机……后主的那首《虞美人》,在金陵的时候听过吧?他是那里面最该死的人!”
“还有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当年是他向柴荣献计,旧唐被破了天险,自此以后再无能力与周还有现在的宋抗衡。”
牡丹紧抓着我的手,半天不肯放下,神色中却已不见惊慌。
“我此次去见阁主,说不定能知道一些情况。毕竟,南昌府曾是旧唐的国都。”
牡丹像是才想起来一般。因为当年宋军攻破金陵,后主肉狚出降,大多数人记得旧唐和金陵,而南昌府逐渐被人遗忘。
“乌凰……”
“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暗影阁绝对不是个普通组织,要么是这个组织,要么是这个组织的首脑,和旧唐有关。”
“复国吗?”牡丹轻轻来了一句。
我摇摇头,“就算有这样的心思,也没有这样的能力。顶多……让宋室知道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让他不得安宁。”
牡丹点头表示明白。
和她说起这样的事,一点都不费劲。虽然她只有十五岁,但在改朝换代这样的事上,有时候比我敏感。
难道是血缘?
想想她母亲,我越发觉得这想法真相。
“乌凰,你还有什么发现?”
牡丹还是这么爱听八卦……
我道出了心中深藏已久的疑惑:“那天那人死前,曾说他对不起皇后娘娘,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先太子。从那天起,我脑子里就有一条线,把这些事都连在一起。原来还有些不懂,但现在我发现了,这条线上一头是旧唐,一头是阁主。”
阁主是金陵的人,准确地说,是旧唐的人。
“他口中的陛下应该是指后主,皇后娘娘应该是小周后,至于先太子……难道是文献太子?”
“应该就是他了,文献太子若是还活着,哪还有后主什么事儿啊?”
“阁主这般动作,是在宋室的心头上扎上一根刺,没法动其筋骨也要是不是扇一耳光。眼中钉、肉中刺,说的就是如此。”
“旧唐,原来还有义士在。”
我笑出声:“你这句话若是被阁主听见……”估计得被送去和后主道歉了。
牡丹横了我一眼不作其它。
“你刚刚要说什么?”我想起她匆匆赶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似的。
“哦对!”牡丹猛一拍手,然后神秘兮兮看着我,“乌凰,你知道杨六郎和昱祥郡主在忙什么吗?”
“什么?”我心不在焉地问,两个小毛孩子,能做什么?
却不料牡丹告诉我一个惊天的消息:“他们在找前一位官家的宝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