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呛着，任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道。
两个小毛孩子，去找一国之君的宝藏？真以为那宝藏是他天波府门口的石头，一抓一大把？
“先前宋室在查十五年前的那事，还没查出什么，然后我就发现宋室派出了一个老牌影子在杨六郎和昱祥郡主身边周旋。有这么个经验丰富的影子在，要想探听情报，我可下了不少功夫，把芍药都派出去了。才探听到他们要找什么宝藏。”
“你都把芍药派出去了？”我惊讶道。
“芍药上次任务受伤了，休养了这么多天也该回来了。影卫存在的意义就是刺探情报。况且，对芍药来说，她的战场就是情报界，影阁。”
芍药回到她的战场，很好。
我也有我的战场，比真实的战场更加残酷。
“听说，上位官家在行军途中积累了不少宝藏，都被他藏了起来。藏在什么地方无人知晓，只留下一句传言，得玉斧才能得宝藏。”
“玉斧？”
“嗯，是上面那位召集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一把玉斧。但这把玉斧自从上位过世后，就再没人见到过。如今这位，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乌凰，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到汴京，有一男一女擅闯皇宫，并火烧御花园？”
“当然记得。火烧御花园这么壮观的事儿怎会不记得？不是说那一男一女就是杨六郎和昱祥郡主吗？”
“对！当日他们擅闯皇宫就是为了寻找宝藏的线索，也是从那时起，这两个小孩子身边就被派了人去。如今这位知道他们俩的企图后，就彻查当年刺杀一事。现在，杨六郎、昱祥郡主还有老牌影子已经出发了。”
宋室的老牌影子？
这两个孩子还不够他塞牙缝呢！
一个降将之子，一个亡国公主，不能消停过你们的日子吗？
“你想怎么做？”我问牡丹。
牡丹懒趴趴靠在我身上，道：“汴京的主事权在你手里，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我笑道：“他们吃肉，咱们还不能喝口汤吗？不是……”我想起了已成废墟的晋阳城，心里有一股火在烧。“牡丹，不能让宋室得到这笔宝藏，绝对不能！就算是毁了它，也不能让宋室得到！”
“属下晓得了。”牡丹笑着，“乌凰，要不要和我打赌，阁主也会这么说？”
我捏捏她鼻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阁主也敢编排？”
“我的胆子本来就很大。再说了，你不是说过嘛，天塌了，你顶着。”
“我有说过吗？”我哑然失笑。
“难不成你想赖账？”
“不敢、不敢。”我赔笑道。
“那就好。”牡丹话锋一转，“那就这么决定了！如果咱们有机会，必不让它落入宋室手里；若咱们没机会，毁了它也不让它落入宋室！”她闭上眼睛，语气阴冷狠绝。
“乌凰，谢谢你。”半晌，牡丹睁开眼睛，幽幽说道。
“谢我什么？”
“谢你这个决定。你不会猜不出来，如今那位一旦得到这笔宝藏，会做什么吧？”
“北伐，燕云十六州。”我淡淡说道，尽是讽刺！
“不止这些。”牡丹摇摇头，“那位，是想灭了契丹。”
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即恢复正常。
“若是有朝一日宋和契丹真打起来，乌凰，你会怎么做？”
“我还是做我的暗主，打起来与我有什么关系？”
“……”
“牡丹，你之前说的玉斧，我好像见过。”
“啊？”牡丹大惊之下，猛地起身，却不料她的额头和我的下巴瞬间撞在了一起……
“牡丹，你没事吧？”揉着酸痛不已的下颌，抽着气问。真疼啊……
“我要破相了！”
哪有那么严重？！
“让我看看。”我伸手揪她过来。
眼前这丫头一脸委屈地对我说：“破相了嫁不出去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吗？担什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