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染一下车就看见丽娘在后面的马车边搔首弄姿。丽娘一起扭一扭地走过来,俯在初染的耳际说:“怎么样,跟我斗?到底只是个只有蛮力的粗野丫头,对哦,我忘了,你从前是个傻子。”
初染也不气,与她拉开了距离,笑得大方得体:“傻子你说谁?”
“傻子我说你!”
此话一出,匆匆而来的皇帝一行人都忍不住笑了。
这笑才让这丽娘明白,刚刚是着了这小贱蹄子的道了。
丽娘气得面容扭曲。
“那么,我的傻姐姐,宴会上见了!”她摆摆手,留给丽娘一个绝美的身影。
初染没有给墨世痕行礼,自从炮烙之刑之后,这朝堂上下哪个人敢跟初染叫板。除了这些豪门深院中的贵夫人,大小姐。
夜玦宸也没有行大礼,微微颔首,表示礼貌。
墨世痕也老成沉声地说:“太子多礼了。”
墨世痕刚想和墨以寒说话就被初染拉走了:“世痕,走走走,我都饿了。”
他无奈摸摸鼻子笑了,跟着她一步一步愈来愈快,渐渐小跑起来。
还在宫门口的墨以寒嫌弃地看了看那还在行礼“恭送皇上”的丽娘,这些年还以为她很单纯,笨笨的心思不坏,做线人只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而已。可没想到啊,他对自己的小王妃是这般敌意。此人,不能留。
对于小王妃,不能留一点隐患。一点点都不可以!
那边,初染拉着墨世痕跑了好久。
“呼呼呼~累死我了,世痕,什么时候到?”她一边擦着汗一边说。
墨世痕亲昵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又用衣袖仔细替她擦着额前细密匝匝的汗,温柔说:“小傻瓜,你难道是想拉着我跑去吗?”
瞬间,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染呆萌了:“诶?难道不是吗?”
墨世痕轻笑:“真是个傻丫头。
初染“嘁”一声,腹诽道:你才丫头,姐在现代不知都比你大多少!
他一声吩咐,不久后就有一架马车。那家伙高大上的啊,完全不是墨以寒的低调奢。清一色金黄,在夕阳地照耀下,更加金光闪闪。绝壁会闪瞎一大波的狗眼,其中当然包括初染。
她一胳膊肘搭上墨世痕的肩,吃惊地说:“(*@ο@*)哇~,墨世痕你够牛X啊!”那样垂涎的样子......
“喂,死丫头,哈喇子流下来了!”
初染下意识一擦:靠,骗我!
“墨世痕!”她杏目圆睁,对他怒目而视地嗔。
墨世痕也很配合地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说:“状元大人,朕错了,朕错了!”
就这样,两个美得倾国倾城地两人;就这样,两个厚权贵胄的高位者;就这样,他们在橘红色的夕阳下,打打闹闹,这样的他们给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悲凉减去大半。在场的所有人,在这冰冷的皇宫中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单纯,蔓延的温暖。
也许,夕阳也能暖人心吧。亦或许,只是当时的情境,当时的心情在作祟吧。
谁又知道茫茫岁月前,还是这样的夕阳,却是那样的分离。
骨肉分离、挚爱分离,穿越千百年的跟随。
忘川河前,奈何桥上,谁纵身追随了谁,谁又一跃纠缠了谁。